第981章 懲罰，臨終之時

  王韻從來沒以為秦婉是什麼心善之人，可誰也不想死，這同樣是事實。

  「司空陽，求求你救救我！」王韻見自己說服不了秦婉，不禁有些緊張地看向司空陽，哀求道：「我現在只想活著，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

  「你求他也沒有用。」秦婉嗤笑一聲，淡淡地說道：「王韻，先前我來的時候，意外發現你安排的暗衛，所以我就順手全都解決了，你說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防備我？」

  王韻聽到秦婉這麼說的時候，臉色倏然煞白，這一次，她倒是真的開始害怕了。

  先前王韻還覺得自己不管怎麼說也已經安排了人，如果秦婉當真不肯放過她，那她就讓暗衛衝進來，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

  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秦婉竟然謹慎到這個地步，還將她的人全都解決了。

  「你真的安排了人？」司空陽本意是想藉機跟秦婉好好說說，讓她不要再繼續執迷不悟，他也沒有想到王韻竟然安排了人要對付秦婉。

  「我不想死。」王韻有些頹然地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地說道：「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的一切，所以我只想這樣過一輩子，我真的什麼都不求……」

  「秦婉，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像當初你曾經傷害過我們一樣，我們也沒有追究不是麼？」司空陽看著秦婉，她曾經是和他最為親密的人，可是現在卻形同陌路。

  

  這麼多年，他一直想見她，就只想問一句為什麼。

  可是真正面對秦婉的時候，司空陽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問不出口，甚至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身份去勸說她。

  「司空陽，你要當聖人，那是你的事，如果你覺得委屈，可以來殺了我。」秦婉聽到司空陽的話，不禁冷哼一聲說道：「但是我這人素來睚眥必報，背叛我的人都必須死！」

  「今日如果我一定要保下王韻呢？」司空陽看著秦婉，一字一頓地問道：「難道你也要把我給殺了？」

  「司空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護得住王韻一輩子。」秦婉話音一落，人已經倏然不見，很顯然今日只是暫且放過王韻而已。

  「司空陽，我該怎麼辦？」王韻聽到秦婉留下的話，忍不住有些悽慘地笑道：「成日裡活在恐懼之中，這才是她對我最大的懲罰吧？

  「你別想那麼多，她不是也說了，她很快就要離開京城了。」司空陽看了王韻一眼，隨後沉聲道：「要不然，你先去戰王府躲一躲吧！」

  司空陽想的很簡單，秦婉雖然說早先將慕瑾汐送了出去，可現在表現出來的舉動分明是十分在意慕瑾汐的，好像他提及秦熙對秦婉的影響都沒有那麼明顯。

  所以，他覺得如果王韻真的去求慕瑾汐，也許秦婉會看在慕瑾汐的份上放過王韻。

  只不過，此刻的司空陽還不知道，根本就沒有走遠的秦婉將他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對於自己這個曾經利用過的男人，秦婉要說一點舊情不念，那就該連他和王韻一同殺了。

  可是現在聽到他竟然為王韻出謀劃策，只覺得自己剛才就不該心軟，王韻這個女人不僅對不起慕瑾汐，還曾經差點害死自己，難道就這麼算了？

  「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在這個時候，王鐸出現在了秦婉的身邊，輕聲問道：「咱們什麼時候離開京城？」

  ……

  京城，皇宮。

  退位詔書和聖旨幾乎是一前一後送出去的。

  等到宇文景遇再見到皇上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床上看上去奄奄一息了。

  「父皇你……」宇文景遇也沒想到自己只是去安排了一些時期，再見到皇上的時候竟然會是這般狀態，一時間有些遲疑地開口道：「為什麼會這樣？」

  「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皇上眉眼間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戾氣，整個人看上去平和了很多，朝著宇文景遇招招手，輕聲道：「你到朕身邊來。」

  宇文景遇依言起身，徑直走到了皇上身邊，尋了個矮凳坐了下來。

  「景遇，你是朕和福王最為看好的孩子，當初朕故意將你丟到邊關去，也是希望你能避開這些宮裡的腌臢之事。」皇上滿意地看著宇文景遇，嘴角帶著笑意說道：「只可惜，福王看不到你登基的樣子，朕……大概也看不到了。」

  「父皇，你是不是被秦婉她……」宇文景遇想說也許皇上還有救，可是被他抬手打斷了。

  「和秦婉沒有關係。」皇上搖搖頭說道：「即便沒有秦婉，朕也活不久了，景遇，這江山交給你，你要好好愛惜才是。」

  「兒臣遵旨。」宇文景遇其實並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要突然傳位於他，但是他能看得出來，皇上的確是時日無多。.

  「好，好……」皇上笑著看向宇文景遇，平靜得說道：「朕知道這幾年你也在調查藍祁和秦婉的事，朕本來也答應秦婉要把秘密帶到皇陵中去，可是朕現在反悔了，呵呵……若是秦婉知道朕反悔，大概一定會殺了朕的。」

  可是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別人殺了，左右都要死了，他才不要藏著秘密呢……

  現在的他，還不是怎麼高興怎麼來？

  誰讓他都快死了？

  「父皇，兒臣去叫太醫來。」宇文景遇並不希望看到皇上就這樣死掉，畢竟不管如何，面前這個男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為他鋪了路，即便他曾經見過他狠辣的樣子，他也沒辦法埋怨他了。

  「景遇，你不必如此！」皇上拉住了宇文景遇，擺擺手說道：「坐下來，朕跟你說說以前的事，有好多事你都不明白呢不是麼？」

  「父皇，兒臣聽著了。」宇文景遇不忍心再拒絕皇上的意思，重新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皇上。

  「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朕和福王都要聽秦婉的安排？」皇上的雙眸已經變得有些渾濁，可是語氣依舊十分平穩，「其實，對我們來說，秦婉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可知道……當初先皇為了煉製長生不老之藥殺了多少嫡系皇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