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抵死誘惑

2024-06-10 19:16:48 作者: 雪玲

  兩人已站在了會場正中央,有個喜娘已在主持,旁人笑呵呵。

  此刻,寧奕修和容城已被趕了出來,兩人狼狽極了。

  兩人面面相覷。

  楚晚晚注意到寧奕修安全,終於放心,而寧奕修呢,他真恨不得衝過去將人家精心安排的一切都破壞掉。

  他心頭衍生出的破壞力幾乎毀天滅地,那衝擊波讓他潰不成軍。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懵懂而歡快的嫁給了自己。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一時之間寧奕修腦子裡閃過不少畫面,有自己落難時楚晚晚寸步不離照顧自己的場景,那少艾的女子無微不至,衣不解帶伺候奄奄一息的他。

  那是多幸福甜蜜的溫馨畫面。

  他還想到了他們成婚時的場面,以及在面對坎坷、挫折、困難以及凡此種種一切一切時,兩人那周全而密切的合作,這一切都說明他們才是情投意合的。

  但如今呢?

  那發誓要和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另一半就這麼離開了他。

  看寧奕修還站在這裡觀望,旁邊的容城拉了一下寧奕修的衣袖,「走吧,此刻他還沒反悔呢,你我還可以離開。」

  容涇霖的確同意放走寧奕修,這意味著什麼,他心頭明白。

  但為成全自己,為靠近楚晚晚,為將楚晚晚據為己有,他決定一言九鼎。

  這對於一個時常言而無信的人來說是無比的困難。

  容涇霖自然也看到了寧奕修。

  寧奕修出現以後,容涇霖比剛剛還歡鬧了,大家也都發出了喝彩,雷鳴般的掌聲,眾人腳踩著綿軟的紅色氆氌,楚晚晚眼神繾綣,蘊出萬語千言。

  容涇霖哈哈大笑。

  寧奕修再也不能看向遠處了。

  「走,走吧。」他冷漠而決然的回過了頭。

  與此同時,腦子裡的一切全然煙消雲散,是的,到了該一刀兩斷的時候了,道別,道別吧。

  從歡鬧的會場出來,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到遠處去了,處處泥濘,寧奕修又走的快,猶如一隻受傷的雪狼,這可辛苦壞了跟隨在背後的容城。

  「你慢著點兒,你等等我,慢點兒啊。」

  兩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遠處。

  看寧奕修和容城離開,楚晚晚心裡才舒服了一點,也知曉自己做的一切犧牲都是如此物超所值。

  兩人被一聲尖銳的「送入洞房」招呼,已攜手齊頭並進走入屋子,楚晚晚累壞了,那是從內心到身體,乃至於蔓延到每一寸肌膚的疲累,那拳頭一般錘擊而來的劇痛讓楚晚晚坐立不安。

  「我們燕好吧。」容涇霖看看燃在旁邊的龍鳳蠟燭。

  楚晚晚點點頭,已乖順的躺在了內側,她脫掉了那層層疊疊的裝飾以及厚重而精緻的衣服,這些可一點沒給她帶來歡快的體驗感。

  看楚晚晚已羞人答答蜷縮在被子裡,容涇霖自然心生歡喜,但就在這千鈞一髮,容涇霖吃驚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完全不聽使喚。

  身體的疲憊與腦海中的占有欲背道而馳,他越是努力,越喪屍掉了某種不能言說的能耐。

  「這怎麼可能呢?」寧奕修想不到自己會在這時候廢掉。

  「如何?」

  楚晚晚著急,一骨碌爬了起來,「夫君為何不早早安息呢?快不要坐著了,來吧。」楚晚晚看向容涇霖,容涇霖六神無主,似在調動什麼技能。

  但他失敗了。

  在這一瞬間,容涇霖失敗了無數次,他看向那燃燒在旁邊的龍鳳蠟燭,心頭不可遏制的難受,看容涇霖五色無主,楚晚晚道:「殿下,您到底還是嫌棄我嗎?」

  「我怎會嫌棄你?我這是……」容涇霖急忙為自己失敗找尋藉口,「我這是身身體不適,對了,我今日約見了幾個能工巧匠,此刻不好繼續在這裡和你糾纏,我先走一步。」

  他果決的離開了。

  等容涇霖消失,楚晚晚這才鬆口氣。

  她如何能不緊張呢?

  之所以容涇霖「不能」,並非是容涇霖的問題,而是楚晚晚用了藥讓容涇霖的某方面進入了休眠狀態,容涇霖大吃一驚,他趔趔趄趄回到了屋子。

  這難以言說的隱秘,甚至於是不能找一個醫官給自己看看的。

  楚晚晚在屋子裡安安靜靜呆愣了許久,終於喜娘進來了,喜娘也看到容涇霖就這麼行色匆匆離開了,此刻看楚晚晚獨守空閨,倒感覺奇怪,「夫人,這……要不要老奴將殿下找過來?」

  「不了,這對他是沉重打擊,我如今越找他,他就越發自卑。」楚晚晚如是說,那喜娘從這些話裡頭已體悟到了什麼。

  她恍然大悟。

  「好了,你們也累了一整天了,下去吃酒休息去吧。」楚晚晚讓人準備了銀子,一個個賞賜了今日在酒會上曾竭盡全力忙碌過的人,眾人吃飽喝足也就各自散去。

  今晚並沒有發生任何。

  翌日,寧奕修已和容城到了空落落的城裡,容城身體不適,按寧奕修的計劃,兩人需要立即到帝京去,帝京一定比這裡更亂。

  但容城的身體讓日程拖拖拉拉,容城看向寧奕修,發覺他依舊一臉的愁雲慘霧,忽的想到了楚晚晚。

  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前幾天,他在楚晚晚面上看到了皇上寧奕修如今這表情完全如出一轍的神色,此刻容城只感覺後背傷口撕裂開了。

  那種劇痛,讓容城舉步維艱。

  兩人面面相覷。

  「我不能繼續走了,你去吧,帝京一定已是亂七八糟,我們不能讓四皇子做皇帝,只要我們釜底抽薪安排這一下,他多半也是要倒霉了。」

  「王叔,」寧奕修將容城攙扶了起來,容城看向寧奕修,他在這張稜角分明的臉上看出了某種似曾相識的輪廓線,那線條乾淨利落。

  那是皇族才有的基因啊。

  「為何不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告訴父皇?告訴父皇他有個從小就吃苦受累被一個太監爹爹帶大的孩子?我從來不想和他們斗,更不想為一點浮名虛譽弄的天翻地覆你死我活的。」

  皇宮裡,兄弟鬩於牆的事時有發生。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