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下岩洞

2024-06-10 19:16:29 作者: 雪玲

  但如今泥土漫漶,想要找尋就困難了。

  寧奕修還在想辦法,楚晚晚道:「中庭怎麼會如此寬闊,大約這下面大有乾坤,」說到這裡,指了指旁邊大水缸,「寧大哥,你將水缸內水放出來,地板都是石灰岩的,石灰岩密度小,吃水到一定程度就再也不會吸入,土壤密度大,經過這許久的浸泡,下面倘若果真是中空,水一定能滲透進去。」

  說到這裡,寧奕修已掀倒了水缸。

  水缸內的水很快混合了泥漿,稍微攪動一下,楚晚晚在泥漿位置做了刻度線,緊跟著倆人開始等待。

  「林姑娘是帝京人?」

  「啊,不!我是……是二龍山附近的。」楚晚晚張口結舌,寧奕修發覺楚晚晚始終戴著斗笠,儘管這斗笠已髒乎乎的,但楚晚晚不情願拿走。

  他詫異,「你我不是萍水相逢,為何還要佩戴斗笠?」

  「這……」楚晚晚的手捏著斗笠邊沿,心頭百感交集,就在她準備將斗笠拿下來的一瞬,寧奕修驚奇的發現剛剛的刻度線已下沉不少,確定這下面一定有秘密。

  

  寧奕修摸索片刻,找尋到了假山石後面,經過多次挪動,但聽軋軋聲,定睛一看,發覺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岩洞,居然還有筆直的樓梯。

  兩人看到這裡都明白,這就是他們要找尋的目的地。

  「到了,咱們下去吧。」楚晚晚道。

  寧奕修看看楚晚晚的肚子,「你在上面等我,我去去就來。」

  楚晚晚看著那陡峭筆直且不計其數的台階,心頭焦慮,「寧大哥一人果真可以嗎?」

  「你下去,我不放心。」

  楚晚晚低眸。

  肚腩碩大,已遮足踝,看不到地面。

  剛剛數次的陣痛,讓楚晚晚恍惚明白,自己一意孤行可能會到來不必要的危險。

  倘若她成寧奕修累贅就不好了。

  「那……」她茫然,祝禱他,「你我各自為營,注意安全就好。」

  寧奕修心頭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情緒,那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那也是似曾相識的,真奇哉怪也,自己怎麼可能對這麼一個毛丫頭怦然心動呢?

  一念及此,寧奕修大吃一驚,恐懼感已攀升到了警戒線。

  他果決而迅速的斬斷了兩人手腕上的繩索,很快已進入了地下室,楚晚晚在原地等待。

  焦慮、惶恐、緊張、忐忑。

  寧奕修在地下室走動,這裡頭空無一人。

  「有人嗎?」聲音撞到了回音壁,反彈回來,在室內經久不息。

  但卻沒什麼回應。

  為保證地下光線充足,這裡採用了長明燈,此燈盞內放置著晶石,那晶石是一種自帶光的礦物質,光線雲散,淒涼而柔和。

  他已在下面兜兜轉轉一圈,既沒發現人類存在的痕跡,甚至也沒任何蛛絲馬跡,他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

  但就在這千鈞一髮,猶如從地脈中發出了喟嘆一般,那聲音低沉,緩慢,「你什麼人?來此有何貴幹?」

  「我……」

  寧奕修抬眸,居然看到一個巨大的蠶繭狀物被懸掛在空中,那聲音就是蠶繭中人發出的,低沉詭異,讓人不寒而慄。

  她急忙靠近。

  「尊駕是?」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東西。

  等寧奕修靠近,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個反風燭殘年的耄耋老者被控制在了蠶繭之內,老者氣喘吁吁。

  兩人面面相覷。

  寧奕修端詳他,發覺此人鬚眉皆白,那銀白色的長眉毛從空那種拖拽了下來。

  「我是個本應該被人世間忘記的人,我在多年之前就該死了,但我這命運卻被自己不斷的改寫,如今我是不能出去了。」

  「您莫非就是金克木?」

  聽到這金克木三個字,男子頓時愣神,許久許久,自嘲一笑,「想不到人世間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

  「前輩曾叱吒風雲一時無兩,乃當代楷模,實不相瞞,如今江州快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災厄毀滅了,我來這裡就是尋您的,希望您能施以援手救一下我。」

  聞言,蠶繭內的男子淒涼一笑,「如今我已快不成了,這些狗東西為了讓我苟延殘喘不至於死去,居然將我困在了這裡,我四肢退化了,已不良於行,至於救民於水火,我也是有心無力。」

  寧奕修看到有一些繩索將這蠶繭一般的東西懸在了頭頂,他二話不說一刀兩斷,斬斷繩索以後那圓鼓鼓的古怪玩意兒才降落了下來,寧奕修一把接住了,就在這千鈞一髮,蠶繭內的男子卻已一掌擊了出來。

  距離如此之近……

  二來,寧奕修全心全意準備救命,何嘗想過躲避,就這一下寧奕修頓覺心臟位置隱隱作痛,那火辣辣的感覺讓寧奕修在原地翻滾。

  蠶繭內的男子卻哈哈大笑。

  「你們還要誆騙我出去治療洪水嗎?等我將堤壩修築好了,總是會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我 起來的,我在這裡已受苦受難多年,橫豎是看不到光明的,此刻你已中了我的獨門透心針,很快,你將痛不欲生。」

  「透心針?」

  寧奕修使勁兒準備起身,但渾身的力量都消失了,而心臟是如此疼。

  他咬緊牙關,痛苦不跌,渾身力量在這一瞬間都鬆懈了,他恨不得將這恩將仇報之人給殺了。

  「我是朝廷人,但我和他們不同,我是為國為民為江山社稷,如今江州快毀於一旦,我於心不安所以不遠千里從帝京到這裡治理水患,僅此而已。」

  「你不是江州人?」

  「並不是!」

  寧奕修怒火中燒。

  「你為何不分皂白就對我下手。」他看看心臟,那種疼讓人不可思議。

  那蠶繭內的老者盯著寧奕修看了許久,終於怒不可遏咆哮起來,「這多年來我何嘗不是兢兢業業在治療水患?但每一次我都不能倖免於難,這群官員鼠竊狗偷,自己倒騰了朝廷的救濟款依舊居然將這一筆糊塗帳就這麼算在了我頭上,真豈有此理!」

  聽到這裡,寧奕修恍然大悟。

  至少,有兩個線索寧奕修已瞭然於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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