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四皇子安歸
2024-06-10 19:08:56
作者: 雪玲
帝京有一百七十二家醫館,其中就包裹楚晚晚的杏林春。
很快,醫館內的紅花已一掃而空。
第二日,楚晚晚隻身一人到杏林春去,發覺紅花被售賣,倒感覺蹊蹺,「怎麼一點兒紅花都沒有?」紅花不僅僅可用來打胎,還能舒筋活絡。
春琴回:「昨晚忽而來了幾個人,將紅花都買走了,奴婢等早起已去採購了,夫人需要這個?」春琴丟下手中活兒。
楚晚晚自然不好將這秘密說給春琴。
「沒,我就隨便問一問。」
春琴只感覺楚晚晚面色古怪,但卻不敢追問。
楚晚晚一口氣去了好幾家醫館,眾口一詞都說昨晚有人來買紅花,將紅花給買斷貨了。
楚晚晚欲哭無淚。
她溜達了一圈就在準備回去的時候,卻看到內城被封閉了起來,看著陣仗似乎是有什麼大人物要巡遊。
大家議論紛紛。
此刻,淨水灑街,黃沙鋪地,兩邊設置圍擋,上覆三米高的黃色綢緞,將長街內一切都遮蔽出了。
「怕不是有什麼皇親國戚要路過此地?我們還在做生意呢,就被驅趕到這裡來了,真是豈有此理。」一個賣蔬菜的男子憤憤不平的嘟囔。
另一人隨聲附和,「聽說啊是四皇子回京呢,他戍邊多年,如今意氣風發回來,倒也是我國的大事。」
楚晚晚好奇,朝著下面眺望。
一大群太監已開始擊掌,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當聽到太監掌聲的時候,人們就要 規避一下。
有人依舊在設置路障,尋常平頭百姓壓根就沒權利看皇親國戚,這麼一來茶樓酒樓的生意 了起來,楚晚晚本準備去找紅花呢,此刻被一群鬧哄哄的百姓簇擁著,裹挾著,前進不得,後退不得。
她擔心會發生踩踏事件,看有人到二樓去了,也吸口氣上了二樓。
二樓果真寬敞,店小二走過來,「姑娘,您來點兒什麼啊?您點單?」
楚晚晚點了白糖糕和碧螺春,坐在牆角休息,從她這角度看過去,能將一切盡收眼底,此刻,楚晚晚看到了這被圍擋的路線盡頭是一群黑漆漆如潮水一般涌流過來的人群。
等這群人靠近,楚晚晚才發現這是穿著黑鐵鎖子甲的軍隊。
耳畔有人已艷羨的喝彩,「這是安西鐵軍啊。」
楚晚晚也知典故,一般的士兵就是小卒子,打仗的時候很可能就會做炮灰,倘若在戰鬥中立下了三個二等功或一個一等功,此人就能一躍而起做指揮官,做指揮官以後就有資格選擇自己的兵種。
是繼續做指揮官等機會降臨,亦或一路從馬兵、步兵、哨兵,做到參將副將, 軍。
只有做了副將的人才能參加安西鐵軍,這是帝國一個堅如磐石的存在,安西鐵軍一共有三萬人,都駐紮在天下第一關居庸關附近,這群安西鐵軍聽命於皇上。
安西鐵軍的數量不增不減,不多不少。
此刻,楚晚晚眺望一下,看到握著戈矛的一群士兵雄赳赳的朝帝京而去,此刻眾人竊竊私議,從大家商討的話里,楚晚晚徹底明白。
原來是四皇子容涇霖戍邊卸任,回帝京述職呢。
這儀仗浩浩蕩蕩,看得人熱血澎湃,安西鐵軍的步履整齊劃一,每個人都目不斜視,他們所到之處,除卻腳步的鏗鏘,甲冑撞擊的叮鈴聲,再也沒有其餘的聲音。
此刻後面有馬隊,這一群汗血白馬是從塞外來的,歲貢給皇上。
有個人指了指隊伍中央,「大家快看啊,是四皇子,四皇子來了,是四皇子啊。」
楚晚晚倒感覺奇怪,這四皇子除外戍邊多年了,幾乎是真空一般的 人,如今才回來刷存在感就如此有路人緣?
原來,本國人都尊崇文治武功的四皇子。
在宮廷內,大皇子容涇旭做事一本正經,中規中矩,十幾年如一日的煎熬著,並沒有對帝京有什麼了不得的貢獻。
二皇子容涇白猶如一個藝術家,她做的木工活就連技藝精湛的木匠都不敢望其項背。
坊間的消息多了去了,大家對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評價都不怎麼樣。
但容涇霖就不同了,他從十三歲開始就戍邊,性格是赳赳武夫的性格,那些突厥、匈奴、女真、吐蕃等少數名族在他沒戍邊之前隔三差五就到邊境線上鬧騰。
等容涇霖戍邊以後,這群傢伙被打的七葷八素,邊境線上的戰鬥已泯滅多年。
在帝京,百姓們認定了能有如今這地平天成的好日子,多半離不開容涇霖的護衛。
此刻還沒等容涇霖本尊靠近,身側一群青年已吶喊起來。
「風,大風,大風!」
喊聲豪邁,戇直,聽的人熱血沸騰。
有幾個大姑娘已靠近了圍欄,正面紅耳赤的討論著即將到來的容涇霖,從大家這雀躍的表現以及神經質的動態來看,似乎大家對容涇霖都格外感興趣。
一個丑了吧唧的女孩含情脈脈看著遠處,「那是我夫君,是我夫君啊,夫君夫君我愛你,好似倉鼠愛黍米,將你放進衣兜里,一口一口疼愛你。」
楚晚晚坐不住了,心道,你怕不是個穿越者。
原來自古及今,人們對愛豆的追求都如此狂熱。
「那是我的郎君,哦,郎君啊。」楚晚晚親眼看到一個嬌滴滴女孩做西子捧心的動作迷迷糊糊的喊叫著,她那望眼欲穿的視線凝固在遠處,似乎人容涇霖果真已和她三媒六聘了一般。
鼓角爭鳴,容涇霖還沒靠近之前,那女孩居然因為激動而暈厥了過去。
緊跟著更多的大姑娘小媳婦已一個個湊近,大家歡天喜地,其樂融融。
掌柜的已靠近來收錢了,這些個女孩急忙拿出銅子兒。
楚晚晚只感覺無聊,準備離開。
但就在此刻,卻看到了一個面熟的女子,那女子穿紫色衣服,目光炯亮。
楚晚晚開醫館以後認識的人多了不少,此刻固然看著丫頭面善,但一時之間卻不能搞清楚究竟是誰。
「尊駕是?」
「哎呀,我是誰你都不記得了,夫人真是貴人多忘。」女孩嗔怪的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