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野心與忠誠

  「這——」盜賊團的首領愣住了，思考好半天，想明白了和李察對抗絕對是死路一條，深吸一口氣下了決定，看向李察道：「巫師大人，我們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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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李察微笑的點頭，「離開就好。不過……我的時間有限，所以我只能給你們五分鐘收拾行李的時間，五分鐘一到我的法術就會落下來，到時候如果你們來不及離開死掉了，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五分鐘？！」盜賊團首領一愣，露出難色，「巫師大人，我們的行李比較多，能不能寬限一點，一個小時……不，兩個小時就好。我保證，兩個小時絕對消失在你的眼前……」

  李察聽了這話根本沒有搭理，他雖然不是什麼聖母，不會嫉惡如仇，但對於燒殺劫掠的盜賊並沒有什麼好感。下一刻，法術釋放，身體重新向著空中飛起，同時嘴中直接報數計時：「一、二、三……」

  看到李察這個樣子，盜賊首領臉色大變，明白沒有時間猶豫了，大喊一聲，帶著眾多手下快速向著房子中跑去，找出最珍貴的東西帶上，其餘的統統丟掉，慌不擇路的拼命向著山下跑去，唯恐死在李察的恐怖法術中。

  五分鐘後，整個山頭的盜賊駐地已經空無一人，李察看了一眼，下一刻面無表情的從懷裡面掏出一顆二級核珠，注入法力激活，接著丟下。之後，根本不看效果，轉身就走，返回工地。

  身後，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百米高的火柱沖天而起，在烈焰和衝擊波的雙重作用下，在大巫師級別的破壞力下，盜賊團的駐地瞬間蒸發了，在原地留下一個巨大的凹坑。

  ……

  領地中，白狼男爵的城堡。

  白狼男爵正在城堡中喝著熱茶，地面突然微微一晃，手裡面的茶杯沒有拿穩，「嘩啦」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了。

  白狼男爵蓋文一愣，之後則是向著震動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明白他心思的手下，快速出聲道：「男爵大人，好像是那個該死的盜賊團駐地的方向。」

  「嗯，我知道。」

  「那麼沒有意外，是那位巫師先生消滅掉該死的盜賊團了。」

  「嗯，我也知道。」

  「那屬下……帶人去看看現場的效果？」

  「不用了。」白狼男爵蓋文擺了擺手，「看不看都是一樣的，在領地中，之後絕對看不到那些盜賊的影子了，無論他們是死掉還是逃掉——我對這位巫師先生的手段很放心。」

  「那……」

  「再派兩隊人，去鎮子中幫巫師先生籌集缺少的材料吧，以及僱傭缺少的工匠。」

  「可……」手下忍不住的道，「可是男爵大人，之前你不是已經派出過不少人了嗎？」

  蓋文眼睛一瞪，拿出少有的男爵威嚴來，訓斥道：「你是男爵，還是我是男爵？我說的話，你去辦就好了，廢什麼話？！」

  「呃，是。」手下不敢違背，連忙走出去執行命令。

  蓋文看著手下離開的背影，又再次看了一眼之前震動傳來的地方，目光變得有些深邃，嘴中喃喃道：「這種實力，只怕是傳說中的高級巫師了吧，甚至有可能，比高級巫師還要強。那麼一定要好好的和對方出好關係才行的。真的搞好關係，沒準可以把對方當作靠山，運作一下，讓爵位提升提升，讓領地擴大擴大，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嗯。」

  這一刻，一直很保守的白狼男爵，也生出幾分野心來。

  ……

  另一邊。

  一處吵鬧的酒館中。

  碧翠絲和費迪南德兩個人，正在酒館角落中一張桌子前坐著，喝著低劣的酒水，看上去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喝了半晌，費迪南德看向碧翠絲，忍不住的開口：「殿下……」

  碧翠絲挑了挑眉，打斷道：「費迪南德，說了多少次了，你不用稱呼我殿下的，叫我隊長就好，勞德、文森特他們就這麼叫我，我已經習慣了，又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

  費迪南德訕笑一聲：「不，我還是叫你殿下吧，這樣尊敬一點。」

  「那隨便你了。」碧翠絲揮揮手，不是很在意，「對了，你想和我說什麼。」

  「那個——」費迪南德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看向碧翠絲出聲問道，「殿下，我想問，你是真的準備殺那個人嗎？」

  這是費迪南德在心中憋了好久的問題了。

  當初離開艾金城的時候，他還不知道碧翠絲具體要殺的是誰，稀里糊塗就成了碧翠絲的手下。而等到艾金城之後，在路上知道了碧翠絲要殺人的身份後，差點暈過去。他無比後悔，當初為什麼答應碧翠絲做手下。

  在他看來，當初如果不答應碧翠絲，他可能會被惱怒的碧翠絲殺死——可能，但現在跟著碧翠絲去殺人，則是一定會死——一定，並且還會死得很慘很慘。

  有選擇的話，他真的想直接開溜，離開碧翠絲這個瘋女人。

  對，瘋女人！

  因為只有瘋女人，才會揚言殺整個亞特蘭聯盟的皇帝！

  想著這些，費迪南德表情很是不淡定。

  碧翠絲則像是看透了費迪南德的心思，輕笑一聲沒有直接回答費迪南德的問題，而是道：「費迪南德，你記不記得一件事，當初暗影會進攻巴格學院的時候，我只是低級巫師，而你是中級巫師。」

  「當然記得，但……殿下你突然說這件事，是……」費迪南德表情略顯疑惑。

  「而後來，我成為了中級巫師，你依舊是中級巫師……」

  「額——」費迪南德表情略有變化，已經知道碧翠絲想說什麼了。

  「現在——」碧翠絲雙手按在桌子上，看著費迪南德出聲，「現在我已經成為了大巫師——二階大巫師，你還是中級巫師，你沒有什麼感慨嗎？」

  「當然有感概，感慨就是……」費迪南德擠出一個笑容，「殿下的天賦是很強的，而我這種天賦一般的人，絕對比不上，我可能一輩子都要停在中級巫師這個級別上了。」

  「哈，你倒是說對了。」碧翠絲道，「不錯，你的確天賦一般，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在中級巫師的等級上。當然我也知道，你是想衝擊一下高級巫師，但連續幾次失敗後，你已經有些灰心了，對吧？」

  「這……」費迪南德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這個世界，大部分都是很普通的人。雖然巫師相對於普通人，並不普通，但在巫師這個群體中，你卻是一個普通的巫師。哪怕你再努力，你非常努力，也無法改變這一切。因為這個世界，並不是努力就行的，更講究資源、機遇和運氣。

  如果你真得想要穩穩噹噹的當一個普通巫師，害怕我將要做的事情，那好，你可以離開我，隨便去你想要去的地方。但……如果你還有一點野心、一點不甘的話……」

  碧翠絲湊近費迪南德，目光銳利，一字一頓的道：「我可以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你也許會死，但也有可能得到無法想像的好處！你害怕跟著我殺死那個人，覺得我不可能殺死那個人，但是……萬一成功了呢？會有什麼結果、什麼回報，你想過沒有？」

  「這——」費迪南德抬起頭看著碧翠絲，表情快速變化，好半晌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定，端起木杯，把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沉聲道，「殿下，我跟著你去殺人！」

  「好。」碧翠絲微笑起來，接著又擺擺手，「不過卻不用這麼心急，我雖然非常想殺那個人，但不準備直接去送死，所以要做不少的準備。晚上我就會離開這酒館，去調查一些信息。」

  「那我呢？」

  「幫我聯繫一些貴族，嗯，一些亞特蘭聯盟的貴族。」碧翠絲拿出一張莎草紙清單來，推到費迪南德身前，「人名和地址都在這上面了，你想辦法和他們接觸。也不需要有什麼結果，只要和他們說一聲，有個本應該死掉的人，正準備回來。」

  「是！」費迪南德收起清單，無比認真點點頭。

  碧翠絲看了，微笑著端起她的木杯，一飲而盡的喝光了裡面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