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下館子

  石海峰說：「我有錢，雖然李海東是大老闆，我在公司里的股份值幾千萬，只不過……現在公司完全是他做主，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把錢給我父母。」

  我嘆氣道：「你真不願意離去嗎？」

  「我可以離去，但你們要答應我一件事……」石海峰說，「把世紀豪庭的秘密說出去，好嗎？我希望人們在提起我石海峰的時候，可以說我是為家鄉出過力的，我不想成為老鄉們眼中的敗類。」

  我沉默片刻，最後點頭說：「好。

  石海峰笑了，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

  他對著小月招招手：「來，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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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月順從地來到了石海峰的身邊，雖然她沒有了神智，但還是跟石海峰抱在了一起。

  石海峰撫摸著她的頭髮，輕輕地說：「寶貝，對不起啊……來世別再遇到我了，跟著我挺倒霉的。其實有很多捨不得，想說捨不得你，想聽你的聲音，想告訴你一一這輩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你是讓我驕傲的女孩。」

  他咬咬嘴唇，最後對我們擠出笑容：「能曝出世紀豪庭的秘密，也算實現我的遺願。既然小月的神智不在了，那我留在這兒也沒有意義。你們是擺渡人，能不能告訴我，鬼魂魂飛魄散後會去哪兒？我還會遇見她嗎？」

  李青青說：「會遇見的。」

  「嗯……我要去找我的女孩，我想她了。」

  他拍了拍小月的腦袋，溫柔道：「咬我。」

  小月一口咬向了石海峰，而就在下一刻，倆人的身體都開始極具透明，小月的身體裡還有個發光的小圓球。

  李青青告訴我，那是之前擺渡人的魂魄。

  我們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

  最終，全都魂飛魄散了。

  明明是擺渡人，卻一個都沒擺渡成功。

  我脫下了陰陽血手，冷聲說：「去跟李海東交差吧。」

  「你能忍住不揍他嗎？」

  「我儘量。」

  李青青聯繫上了李海東，他讓我們去他的別墅拿錢。

  當我們過來的時候，他依然是一副很囂張的樣子，穿著昂貴的睡袍，旁邊是個性感的女員工，幫他揉捏著肩膀。

  「我讓人拿錢來了，錢到了以後你們就可以走了……」李海東淡然道。

  我往前走了幾步，李青青連忙拉住我：「你可千萬別亂來啊！」

  我甩開了她的手，與李海東說：「石海峰已經全都跟我說了。」

  「哦，是麼？」

  李海東的聲音很冷淡。

  我說：「我爹媽說他們惹不起你，我真的很想揍你一頓，想讓你付出代價。」

  「羅小夭夫妻倆是嗎……」李海東笑了，「對，她們是惹不起我，你小子說話也最好注意點。我不管你面對鬼魂的時候有多厲害，惹惱了我後悔的只會是你。現在你還能站在這兒好好跟我說話，是因為你爹媽的面子。」

  「石海峰很後悔選了你做朋友。」

  「哦，說這些有用嗎？」

  這時，別墅大門進來了白天時的那個助理。

  他提著一袋子現金丟到了茶几上，隨後將一份文件遞給李海東：「老闆，石總的股份已經算乾淨了，共計四千五百萬，全都給他父母嗎？」

  我們都是聽得一愣。

  「別給他爹媽……」李海東說，「他的弟弟是人渣，聽說要坐牢了，給兩個老東西那麼多錢也沒用。把錢給他堂姐，他堂姐還在公司做事，而且是個聰明溫柔的人，能把二老照顧得很好。還有，永遠別讓石知道這筆錢，海峰討厭自己的弟弟。」

  助理遲疑片刻，最後說：「老闆你在這麼需要錢的時候結算石總股份，而且還主動提出二號樓的事情，我們公司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過，估計未來兩年沒錢掙了「沒事，不賠本就行。滾吧，這妹妹很不錯，我要和妹妹去蹦迪了。」

  助理點點頭，連忙出去了。

  李海東摟著那姑娘，他指了一下茶几，有些不耐煩地說：「錢都拿來了，你們還不滾麼我說：「拿出這麼大數目的錢，不是一兩天能搞定的，你之前就在結算石海峰的股份了?」

  「對。」

  「所以人不是你殺的，他真的是死於電梯意外？」

  「他肯定恨我吧？以為是我殺了他。」

  我忍不住說：「他確實到魂飛魄散的那一刻，都以為是你乾的。」

  「小子，我很能打的，我沒動手打你，一方面因為你是羅小夭的兒子，一方面因為你知道路該怎麼走……」李海東抱起了那姑娘，他說，「很諷刺吧？在你做錯事的時候，朋友會把你拉回正軌。可當你想認錯的時候，那個等你道歉的人已經不在了，你連贖罪的機會都沒有。」

  「你可以跟他解釋清楚的，你有那麼多錢，能找那麼多擺渡人保護你……」

  「有意義嗎？讓他悲痛於自己死於一場意外，倒不如讓他滿足於自己做了一趟英雄，抱著英雄的驕傲離開。行了，你們立馬滾蛋。小子，別像我一樣走錯路，替我向你爸媽問好。」

  我沉默無言。

  一個抱著恨意和心愛的女孩，以為自己是英雄退場。

  一個背負了不必要的罵名，在背後幫兄弟扶著英雄的披風。

  雙海兄弟，命運弄人。

  李青青拿了錢，小聲說：「那石海峰的爹媽都已經有這麼多錢了，我們這些錢也不需要給出去唄？」

  「走吧。」我嘆氣說。

  我們離開了別墅，分了錢以後，我將現金給李青青，讓她幫我轉四萬給羅小夭，然後我自己留了一萬。

  我捐了八千給走散兒童基金會，然後跟大家說：「相聚就是緣分，我請大家喝一杯？」

  「噗，這麼晚酒吧都要打烊了。」

  「只要想喝酒，哪裡不是地方呢？」

  「也對。」

  我們找了個24小時營業便利店，拿了些吃的喝的。

  我打開酒瓶，與他倆說：「你們可以回師門了，祝賀你們。」

  「和趙小強兄弟相遇，真是人生一大幸事……」林天峰客氣道，「希望以後多聯繫，你可以來找我們玩，到時候一定盛情款待。」

  趙采兒也說：「是啊，加個好友吧。」

  我笑道：「好。」

  我們三人交換了好友，李青青拿出手機也要交換，這師兄妹卻對她視而不見，讓她有些趣尬地將手機放了回去。

  我看了看他倆的號，笑吟吟地說：「采兒看著不像個擺渡人，朋友圏里的那些自拍，看著就像個文靜的小姑娘。」

  林天峰吃驚道：「你能看到她朋友圏？師妹，你的朋友圏不是早關閉了嗎，這是你跟我們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