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牙膏皮

  因為是老式房子不高，我嘗試著跳下樓，然後在馬路上跑了兩步，直接就爬上了二樓陽台。

  我和林佩佩說：「今晚我睡你床上，你和我師傅睡客房。」

  「好呢。」

  正巧李青青洗過澡出來了，她一聽這話，連忙說：「徒兒我不能和你睡嗎？」

  我隨口道：「她房間鬧過鬼，所以我去她房間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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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才是那石找的人，所以這次很可能變成客房鬧鬼。」

  「那我和林姨擠一擠，你去客房睡。」

  「可我擔心徒兒你的安全，不如我們三個人擠一擠。」

  我知道李青青又在害怕，林佩佩也察覺到了什麼，她好奇地說：「李青青這麼有名氣的人物，不會是害怕吧？」

  李青青笑了：「林姨你有所不知，趙小強說到底是新人，我擔心他受到驚嚇，有我這個師傅在旁邊護著，也算是保護他的安全。做師傅就是這樣，很多時候委屈自己，也要照顧好徒弟。」

  林佩佩恍然大悟：「令人欽佩。」

  我懶得揭穿李青青的謊言，於是就洗過澡，又去客房把床搬了過來，把兩個床貼在一起。

  做好這一切後，我在兩張床中間放了枕頭，與她們兩個吩咐道：「你們睡覺別來我床上，我要是被擠著了會動手打人。」

  「林姨，他說的是真的，小心著點，我兒子被他打得可慘。」

  「真是瞧不出來……」

  我關了燈，房間裡並不算黑暗，因為我們沒拉上窗簾，外邊的路燈可以照耀進來。

  李青青躺在我的身邊，她隔著枕頭，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我。

  我問：「看什麼？」

  「徒兒，你的側臉很好看……」李青青說，「我當初做這一行的時候，就幻想未來收個帥帥的徒弟，像小奶狗一樣在我身邊嚶嚶嚶，然後模仿小龍女和楊過。你真好看啊，可惜你人品太爛了，要是你嘴巴不這麼毒，那該多好。」

  我平靜地看著她，伸出手幫她理了一下睡裙。

  她頭髮還濕漉漉的，沒有干透。

  我又看著玻璃門外的陽台，路燈下陽台有些昏暗，但也看得清。

  一隻血淋淋的手，抓住了欄杆。

  李青青背對著陽台，倒是看不見那的情況，而林佩佩年紀大疲憊，已經睡了。

  我摸了摸李青青的腦袋，輕聲說：「你別急著睡，否則容易頭疼，等頭髮幹了再睡。你如果害怕的話，可以湊我近一點。」

  「嗯？你不是總嫌棄我嗎，為什麼願意讓我湊近點？」

  「今天你的味道很好聞。」

  李青青驚訝地張張嘴，她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她撥弄著頭髮，小聲說：「可能是洗髮水的味道吧……哎呀不說了，頭髮濕漉漉的，有點冷。」

  「冷嗎？那你過來。」

  我抓住李青青，單手一把將她扯到了自己身邊。

  李青青驚呼一聲，已經縮在了我懷裡，她害怕地用手頂著我的胸膛，小聲說：「徒兒你好歹先經過我同意……」

  「閉嘴。」

  「好咧。」

  陽台上，一個人影已經緩緩爬了上來。

  他滿臉是血，一步步朝著我們走來。

  我牽住了李青青的手，溫柔道：「話說，我如果沒戴陰陽血手，龍牙的攻擊對鬼魂有效嗎?」

  李青青說：「有效啊，因為是用潛龍決的氣去進攻，但你一旦沒使出來會很尷尬，還是戴著安全點……呀！」

  她忽然驚呼一聲。

  我牽住了她的手，將陰陽血手戴在了她的手上。

  李青青紅著臉，小聲說：「這是做什麼？」

  「在生死中戰鬥磨鍊，我才能成長得最快。」

  陽台門被打開了，那鮮血淋漓的傢伙走進了門。

  我迅速抱住了李青青，她嚇了一跳，哆哆嗉嗉小聲道：「幸福來的太快，我好害羞啊但你千萬不要害羞，你……」

  我一把舉起李青青，將李青青狠狠砸在那傢伙的身上！

  「砰！」

  李青青狠狠撞在了那石凱的身上，發出了歇斯底里的痛叫。

  而我迅速爬起，用手一撐床鋪，立即撲上。

  潛龍訣！

  林佩佩被嚇醒，而那石凱因為剛才李青青的撞擊，摔倒了陽台外，正在艱難地爬起。

  李青青也正在掙扎著要爬起來。

  我以李青青為踏板，踩在她的背上，朝前縱身一躍，已經一拳擊出！

  直拳一一龍牙！

  我的拳頭，正好砸在了石凱的臉上！

  但是沒有龍頭出現。

  該死，失敗了！

  石被我一拳砸出圍欄外，直接從二樓摔了下去，發出一聲慘叫。

  我立即跳樓，空中抱住石凱，將膝蓋頂在了他的腹部，共同落地。

  「砰！」

  石摔在地上，劇烈的慘叫在這夜裡迴蕩。

  幸好這地方偏僻。

  我掐住了他的臉，緊緊皺起眉頭：「有溫度？活人？」

  「我……」石凱吐出一口血，痛苦道，「我要死了……」

  我起了身，皺眉道：「你不是死了麼？為什麼會有溫度？」

  石痛苦地又爬起來，他捂著肚子，惡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跌跌撞撞地往外逃跑。我看著他逃跑，一動不動。

  他逃得不快，在這條馬路上，那背影顯得狼狽且孤單。

  我對他喊：「停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想傷害你。」

  他卻沒回頭，依然瘋狂地逃跑。

  我嘆了口氣，也沒去追他，而是回到了樓上。

  上來的時候，李青青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我抬腳繞過了她，對嚇得驚魂未定的林佩佩說：「林姨，那石沒死，他是活人。」

  「啊？」

  林佩佩驚得目瞪口呆：「他沒死？」

  「對。」

  林佩佩尋思片刻，最後說：「我想起來了，之前他又一次鬧我的時候，還說自己死得不情不願，因為沒來得及贍養爹娘，要我往他卡里打錢，以後他爹娘繼承他的遺產，好拿來撫養二老。」

  我皺眉道：「還有這回事兒？看來你是又被騙了。」

  林佩佩連忙問：「你怎麼不去追他？」

  我說：「本來以為他是鬼魂，下手重了點，怕把他打死了，到時候得不償失。」

  「那倒也是！還是你想得周到！」林佩佩點頭道。

  李青青痛苦道：「你能不能管一下你師傅？我就納悶你怎麼突然這麼好，原來是拿我當炸彈丟！當完炸彈還要給你當踏板！」

  我一把扶起李青青，愧疚道：「對不起師傅，我之前沒使出龍牙。」

  「你真覺得你應該為這件事情道歉？你不覺得還有其他更重要的錯誤在等你道歉？」

  我扶著李青青，與林佩佩說：「林姨，我們只處理鬼魂，既然那傢伙是活人，那就不需要我們來管了。現在靈異事件沒發生，那我們就不收費了，相信那石被揭穿真面目，也不敢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