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造反
2024-06-10 18:13:32
作者: 大瓜
是啊。是她忘記了。
當年白虎族僅存的子嗣,最後能踩著強大的狐族和蛇族上位,還能得到其他族群的認可,白嶺怎麼可能就如他面上表現得那般,只是個簡單的少年呢?
蘇媚忽然打了個哆嗦。
她不禁想到自己的父親和蛇族的玄叔,又想到前兩天自己醒來,兩人複雜的表情中什麼都有,唯獨沒有喜悅,蘇媚心裡沉了沉。
還有桑槐……自己被害的事似乎並不簡單。
蘇媚揉了揉發酸的下巴,心裡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恐慌。
「來人!」她連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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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進屋,「少主有何吩咐?」
蘇媚咳嗽一聲,掀開被子:「我要回蘇府!」
……
蘇府。
房間裡只有蘇敖和玄松兩人,神情都不太好看。
「你不是說,媚兒那毒只有你能解麼?!」
提及蘇媚之前的毒,蘇敖眼中依然閃過幾分擔憂,但現在更多的則是意外和糟糕。
「媚兒現在醒了,那她體內的毒到底是解了還是沒解啊?」蘇敖是個急性子,這會兒說話就差吼了。
旁邊玄松被他說得也異常煩躁,「我怎麼知道!那毒是我親手配的,沒有我的血,是不可能解開的啊!」
「你是不是在哪兒受傷了,然後血滴在了媚兒嘴裡?」蘇敖問。
「……」玄松閉了閉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把年紀了,說話之前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神他媽受傷滴血到媚兒嘴裡!
你怎麼不直接說他是不是不小心把解藥餵給媚兒了呢?!
饒是一向淡定的玄松這會兒也難免煩躁地來回踱步,絲毫沒了之前端著的那副模樣。
蘇敖暴躁地錘了下桌子,「那你說如何是好?那狸貓妖已經被關了起來,媚兒之前的罪都白受了!那姓葉的女人也被放走了,現在拿什麼對付白嶺?!」
蘇敖越說越沒底,他乾脆拜拜手,「要我說,還是算了吧!」
玄松猛地扭頭看他,表情都略顯猙獰,「你說什麼?算了?」
蘇敖看著他,頓住。
「我是不可能算了的!這妖王本就是我們玄家的!他區區一個白虎族的遺腹子,當初是怎麼欺辱你我兩族、踩著我們當上妖王的,你莫非都忘記了?」
「還是說,蘇大人享天倫之樂幾十餘載,就此甘心繼續這安逸的日子了?」玄松嘲諷地掀唇。
蘇敖閉了閉眼,手掌重重地拍在桌上,「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你且說,現在有什麼打算?」
玄松這才收回視線,他神色又放鬆下來,「別著急,我們還沒完呢……」
說著,他從身上摸出一塊蛇鱗出來,看著那黑亮的鱗片,玄松微微眯了眯眼。
「那隻狸貓妖被關了起來,還有別的狸貓妖啊。」玄鬆緩緩勾起嘴角。
蘇敖不由得愣住。
他本以為玄松帶來的那隻名叫桑槐的小妖是他偶然從外面碰上的一隻。
畢竟狸貓族的事情在妖界並不算什麼秘密,滅族一事當初也傳得沸沸揚揚的。
可現在看來……蘇敖看著玄松,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他微微睜大眼,問:「莫非從最開始,狸貓族就是你的人了?!」
玄松瞥他一眼,「自然。」
難怪啊,他就說為何一向低調的狸貓族會忽然想起來造反……蘇敖看著玄松的眼神逐漸複雜起來。
蘇敖和玄松已經是上百年的交情了,玄松想要復仇篡位的想法他一直都知道,只是蘇敖沒想到,玄松的執念會這麼深。
畢竟平日裡玄松都是一副淺笑的模樣,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這人心裡揣著那般想法。
蘇敖嘆氣一聲,拍了拍玄松肩膀,忽然問:「那……玄玉他們怎麼辦?」
玄松頓了頓,笑道:「我兒自然是跟著我走。」
「怎麼?又捨不得你的那對好兒女了?」玄松看著蘇敖,見他搖搖頭。
「只是不想將他們牽扯進來……」
「這次行動讓媚兒冒險也就算了,畢竟我們有後手,媚兒也不會有意外,但之後的情況,我覺得還是別牽扯更多人進來,變數太大了。」
玄松也不說破,只點頭,「那你就趁早送你的好兒女離開曼城。」
蘇敖開始考慮。
屋內聲音漸漸淡了下去,屋外,蘇媚頓在窗沿下方,瞳孔猛縮。
蘇敖和玄松的修為遠在她之上,蘇媚連氣息都屏住了,再沒聽到什麼動靜後,她貓著身子消失窗沿下。
回到自己的院舍,蘇媚撐著最後一口氣摔回床榻上,心跳如雷,她漸漸抓緊了被子。
父親他們……
「阿姐!我阿姐回來了是嗎?阿姐!」門外傳來蘇狄興奮的大喊聲,蘇媚晃了晃頭,對著門外道:「進來吧。」
門外侍女便打開了門,蘇狄兩三步就跳了進來,見蘇媚果然在,他咧嘴笑得更燦爛。
「阿姐你真的回來了!身體好些了麼?呂容有沒有跟著回來?」蘇狄湊到她邊上嘰嘰喳喳地開口。
蘇媚卻沒回答,只是忽然抓著蘇狄的手腕,一雙狐狸眼眸色沉得嚇人。
「蘇狄。」蘇媚呼出一口氣,問得很突然,「你築基已經五十年了,對嗎?」
「……」蘇狄光顧著說話,也沒注意看蘇媚的臉色,聞言他不禁撇撇嘴,「好端端的阿姐提這回事做什麼!怪丟人的!」
「對不對?」蘇媚執著地問。
蘇狄沒了轍,做投降狀態,「好好好,我說我說,準確的說應該是五十五年,當時我還同玄玉一起打賭說誰的修為漲得更快呢!」
「玄玉……」蘇媚抓著他的手緊了緊,「你當時是在玄府!」
「是啊,怎麼……阿姐阿姐!疼疼疼!」蘇狄嗷嗷叫。
蘇媚驟然鬆了力,她癱坐回塌上,仿佛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
玄府……玄叔……理智在叫囂著不要再亂想,可另一個聲音自心底響起——
蘇狄的毒。或許也是玄松設計的。
腦子裡浮現出過往種種,蘇媚只覺得自己腦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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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淵。
老魔尊屠囚很是稀奇,他那破爛的翅膀不停地扇來扇去,地面的碎石都被吹得飛起來。
「你們兩個這是約著一塊兒來的?」屠囚挑眉,問那兩個盯著血河看的人。
南宮言寂慢吞吞地撈起一把血河鮮紅的水,「這不是感應到血河成了,過來瞧瞧啊。」
「那你呢?」屠囚問旁邊的白嶺。
白嶺卻只是盯著那血河看,跟聾了似的對老魔尊的話沒反應。
屠囚也不急,他拖著鎖鏈走過來,也加入他們的行列盯著血河看,越看越滿意,越看心情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