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們是丹修
2024-06-10 18:10:00
作者: 大瓜
幾人都沉到海面下,服下避水丹後能在水下自由呼吸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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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海面往上瞧,見到的是黑壓壓的一片。
幸好,那群妖獸並不下水,否則他們今天都得完蛋。
「這也太多了……」蕭棋捂了捂自己的小心臟,只覺得心臟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俞思已經昏過去了,段漣漪眼睛通紅地抱著她,旁邊青羽安靜地瞧著。
靈鳶在給俞思清理外傷,一番收拾下來,她秀氣的眉頭跟打結的毛線一樣。
傷得太重了。
不止是外傷,連靈力都有些枯竭了。
雲棠看了眼外面,又轉身看向身後。
「那就是萬器門麼?」韋奕湊過來,指著前方的一團陰影說。
那陰影隱約能看出輪廓,倒像是修繕的房屋。
雲棠又轉頭問青羽:「那是萬器門麼?」
努力縮小存在感的青羽一愣,他抬頭瞧了瞧前方,心裡已經想好一番說辭後,點頭回答:「不錯,那是萬器門,不過外圍有護山大陣,我們這樣是進不去的。」
若是他們問自己怎麼知道,他就說自己曾經……
「我知道了,那我們現在往萬器門去。」雲棠直接下結論,一把將俞思背起來帶著幾人往前。
還在擔心露出馬腳的青羽:「……」額。
他默默跟在段漣漪身後,見她腳步有些不穩,猶豫片刻後,他還是上前扶了一把。
段漣漪一愣,偏頭便看到一臉無害的青羽,正衝著她淺笑:「小心些。」
說罷,他又想了想,補充道:「二師姐會沒事的。」不過是些謊言,又不難說。
段漣漪眼圈兒含淚,卻是壓抑著不掉出來,她死死咬著唇,下意識地抓緊了青羽的胳膊,重重點頭。
「……」青羽頓了頓,眸中閃過幾分錯愕,但仍若無其事地繼續走。
……
修真界的妖魔大戰從未停歇。
最嚴重的幾個地方都在南州,因為這裡並沒有比較大的劍宗、音宗等鎮守,唯一的大門派便是萬器門。
然而一個煉器宗門,妖魔們對付起來,自然要比劍修、音修等人輕鬆許多。同時,南州靠海,周圍修士想要來支援,所花的時間也不少。
「掌門師兄,宗門大陣有些鬆動,我再去加固一番。」萬器門議事堂內,一黑袍老者風風火火地說完就要衝出去。
主座上,灰袍老者眯著眼,卻是提起另一件事:「傳訊都送出去了?」
那黑袍老者動作一頓,沉默片刻才點頭,只是聲音有些澀:「但周圍的宗門都自身難保,前來支援的怕是少之又少,我們……」怕是只能靠自己了。
廳內一陣沉寂,有弟子忽然出聲,天真道:「師父,師叔,為何不求助於太虛閣和無音谷?」
這兩大宗門是修真界出了名的好人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都是基操,接到求救的消息也定會前往支援的——當然,這些好人行為,在丹修和醫修身上不適用。
大廳里依然靜悄悄的,那弟子說完就一縮腦袋,不敢再多言。
然而兩位老者卻是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希望。
按照眼下的情勢來看,萬器門還能再撐一段時間,若是太虛閣和無音谷能出手相助是最好不過的……
兩人默契地點頭,黑袍老者身子一抖,匆匆離開了。
「師父,妖獸潮已經在岸邊停下了。」有弟子跑進來稟報。
「邢蒼呢?」
「大師兄他們正帶著靈火弩射殺前排妖獸。」
**
在海底行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海水阻力大,海底光線暗,雲棠還帶著受傷昏迷的俞思,韋奕等人修為被壓制,一開始還沒覺得多困難,但一直走了一個多時辰,如今竟已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
「小師姐……」蕭棋無意間抬頭,卻見海面上有一亮光朝著他們來,他一喜,「我們是不是快到了,我好像看到燈光了!」
雲棠喘了一口粗氣,抬頭後,她瞳孔一縮,只來得及大喊:「躲開!」
說完,她用力翻身,抱著俞思側過身子。
一隻冒火的箭「嗖——」地一下從她臉頰處蹭過。
一絲血跡在水中消散,雲棠木然地抹了把臉。
幸好,有驚無險。
段漣漪連忙過去托著俞思,擔憂地看著雲棠臉頰的傷口,「不會有毒吧?」
「沒事。」雲棠拍了拍她肩膀,「你們先躲著,我出去看看。」
蕭棋連忙道:「我同你一起!」
幾人便圍著那冒著火光的箭停下,雲棠和蕭棋上浮,一點點露出了海面。
已經傍晚,海面上倒影著夕陽餘輝,倒是慷慨地灑了滿地橘黃。
水波蕩漾,餘輝粼粼,一時間竟然沒人發現海面上冒出來兩個腦袋。
雲棠只露出了半張臉,一抬眼便看到了前面正在行駛的飛行靈器,甲板上站滿了弟子,人人一手弩弓,弓箭上帶著靈火。
蕭棋下意識地就要「哇」一聲,他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無他,這飛行靈器太帥了!
前排的人一聲令下,天空中便下起了一場箭雨,嗖嗖嗖地破空聲划過,最後射中岸邊的那群妖獸們。
「大師兄,妖獸們好像沒那麼狂躁了……」
「嗯,機會來了,我們再來一次!」
雲棠看到了那飛行靈器上的標識:萬器門。
「小師姐……」蕭棋悄悄游到雲棠身邊,壓低聲音,正要問什麼打算時,一隻箭狠厲地朝著兩人二來。
雲棠皺眉,將蕭棋往後一推,自己也側身避開。那箭從兩人中間穿過。
還想傷她第二次?
「你們是什麼人?」一道凌厲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同時,一把靈劍已經橫在了雲棠脖子上。
蕭棋有被嚇到,卻對上雲棠安撫的眼神。
「我們是丹修。」雲棠從容地說。
那男子倒是挑眉,手上微微用了幾分力,蕭棋看到雲棠脖子上有血流下。
「丹修?」那男子笑了一聲,挺不禮貌地說:「想必,是從岸上逃回來的逃兵吧?」
「你們也就這點骨氣了,也是,留得一條命,哪怕成了懦夫,也比去戰場上拖後腿還死了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