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 侯夫人病重

2024-06-10 17:29:14 作者: 葵小七

  只不過,這一炷香的時辰實在是太過難挨,好幾次她都想放棄了。可是想到那只可愛的小東西,瀾姐兒咬牙堅持了下來。

  好不容易等一炷香燃盡,瀾姐兒也早已額頭冒汗,雙腿發抖,站都站不起來。

  薇姐兒縱然心疼,卻也很是驕傲。「瀾姐兒真厲害,頭一次就堅持了一炷香的時辰呢!」

  「大姐姐......鸚鵡......」瀾姐兒喘著氣兒的同時還不忘她們之間的約定。

  薇姐笑道:「就知道你惦記著它。放心,一會兒就讓丫鬟送去你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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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瀾姐兒這才滿意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還早,再陪著我踢會兒毽子。」薇姐兒好不容易見這丫頭出了院子,哪裡肯輕易的放過。

  瀾姐兒想著奪了長姐的心頭之好,不好太拂她的意思,只得忍耐著陪著她踢起毽子來。如此一來,瀾姐兒在演武場待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回到自個兒的院子。

  葉歡聽說了這事兒,不禁對薇姐兒大加讚賞。「還是薇姐兒有辦法!」

  「大姑娘素來聰慧。」驚蟄在一旁跟著附和。

  「希望瀾姐兒能夠堅持,莫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才好。」葉歡想的更多的,是後續的進展。「讓廚房多做些補身子的湯水,姑娘們正在長身子的時候,可不能疏忽了。」

  「夫人放心,一早就吩咐下去了。」

  葉歡與驚蟄說了幾句話,便又開始忙起了中秋節禮的事情。

  這一日,宋辭休沐在家,天還未亮就起身去演武場練了一個時辰。之後,回房梳洗了一番,這才進了後院,去給爹娘請安。

  葉歡見他進來,笑得格外的溫柔。「辭哥兒過來了?」

  「孩兒給母親請安。」宋辭欠了欠身,拱手作揖。

  葉歡放下手裡的杯盞,叫了他上前。「過來瞧瞧,這冊子裡頭,可還有中意的?」

  葉歡說完,就塞了一本拇指厚的冊子到他的手裡。

  宋辭不明所以,拿起冊子翻了翻之後,這才恍然。原來,那冊子裡頭畫的都是些女子的小像,環肥燕瘦,應有盡有。每一張畫像的旁邊,還記載著該女子的年歲家世以及擅長的技藝,有的甚至連身量都做了批註,可以說是十分全面了。

  宋辭隨手翻了翻,就將冊子放下了。

  「怎麼樣,可還有能入眼的?」葉歡為了宋辭的親事,也算是煞費苦心,不但找了官媒打聽消息,還託了人繪了小像,就怕漏掉了什麼。

  宋辭揉了揉額角,感到十分為難。他一心都撲在做學問上頭,哪有那個功夫考慮男女之事。可母親的一番心意,他又不好拂了,只得含糊應道:「母親幫忙看著吧,我沒什麼意見。」

  葉歡見他儘是敷衍之詞,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

  每每提起這個話題,宋辭就覺得頭疼不已。「孩兒真沒想過這事,母親就別逼我了。」

  「娘也不是逼你,非得要你眼下就定下來。距離你及冠還有幾個年頭,咱先可以慢慢挑著,有備無患。」葉歡苦口婆心的勸著。

  宋辭當真是沒想過將來的事情,也從未對哪個女子動過心,哪裡說得出個一二三來。「孩兒想起還有一篇文章沒寫完,回去用功去了。至於這兒媳的人選,母親幫著拿主意便是。」

  宋辭說完,便再一次尋了藉口遁了。葉歡尚未來得及阻攔,宋辭就已經沒了影兒。

  葉歡見嚇跑了兒子,不由得又是一陣嘆氣。「不過讓他挑個看得順眼的,怎麼的就跟遇上洪水猛獸似的......」

  「夫人也未免太過心急了,大公子成親還早著呢。眼下覺得這個好,說不定再過兩年,又會覺得別人好了。」小滿笑著將冊子遞過來。

  葉歡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且看看吧。」

  葉歡給長子相看媳婦兒的事,在京城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故而,有心想要攀上鎮北侯府這根高枝兒的人家尋了機會就往葉歡的跟前湊,將自家姑娘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讓葉歡也不堪其擾。好在天氣漸漸的涼了下來,葉歡便減少了出府的次數,如此才落得一個耳根子清靜。

  日升月潛,一晃又過了半個月。葉歡正在書房算帳呢,突然就見小滿領這個臉生的丫鬟走了進來。

  小滿走到葉歡的身後,小聲的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而後,那丫鬟才上前與葉歡見禮。

  「奴婢採桑,見過侯夫人。」

  葉歡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侯夫人身子可還好?」

  提起忠義侯夫人,採桑的眼睛不由得紅了。「奴婢是瞞著夫人過來的。自去歲夫人染上了風寒,就沒斷過藥。病情總是反反覆覆,換過好幾個大夫都沒什麼起色。夫人又是個倔強的性子,不肯求了侯爺請宮裡的太醫上門會診,拖延至今日,竟是連米粒都咽不下了。」

  採桑說到這裡,已是泣不成聲。

  葉歡聽完她的話,一顆心就跟著揪了起來。「難怪近來不曾見姨母出門走動,竟是病的如此重......」

  頓了頓之後,葉歡忙吩咐丫鬟拿了她的帖子。「去張太醫府上一趟,務必將人請去侯府。」

  小滿鄭重的應了,忙不迭的往外跑。

  「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無以為報,來世願結草銜環,替夫人效犬馬之勞。」採桑素來知道鎮北侯夫人是個心善的,有與忠義侯府交好,這才求到了這裡。見鎮北侯夫人二話不說,就讓人去請了張太醫,心裡歡喜不已,又是磕頭又是發誓的,眼淚再一次泛濫。

  葉歡嘆了口氣,說道:「採桑姑娘言重了。我不過是盡我本分罷了,當不起你如此。自我入京以來,就得姨母頗多照顧,她老人家病了,我卻是不知,實在是不應該。」

  葉歡說完,便擱下手頭的事,重新整理了儀容,帶著丫鬟婆子出了門。

  忠義侯夫人得知葉歡到訪,不贊同的睨了採桑一眼。「多大點兒事,何必驚動他們。」

  「夫人......」採桑見忠義侯夫人說句話都要喘上半天,忍不住又要落淚。

  葉歡從屏風後頭轉出來,來到忠義侯夫人的榻前,上前握住侯夫人的手道:「姨母病重,卻還瞞著甥媳,豈不是讓甥媳更加內疚?」

  「人上了年紀,遲早有這麼一天的,何必讓你們跟著擔憂。」忠義侯夫人早就看破了紅塵,若不是放心不下幾個兒女,怕是還撐不到這個時候。

  「甥媳已經派人去請張太醫了,姨母且安心養病就是。」這些年相處下來,葉歡與忠義侯夫人早已結下了深厚的情誼,比起親生母女也不差。看著侯夫人形同枯槁的模樣,葉歡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活了這麼些年頭,已經盡夠了。盡人事,聽天命吧,就算有個萬一,你們也不要難過。」忠義侯夫人如何不清楚自個兒的身子,早已超脫了生死,反過來安慰起葉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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