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仙緣

  尋安也不隱瞞：「當年我雲遊四方，最終來到尖峰嶺，被這裡的山川大勢所折服，於是選擇留下。

  當時尖峰嶺上已經有寺廟了，只是寺廟十分殘破，當時手上也沒有錢，山下的信徒們也很窮。

  於是我決定自己動手，重修寺廟。

  就在那時候，一夜狂風暴雨之下，雷電擊穿了一棵雲香樹，那棵雲香樹本就已經死了，樹幹乾枯，在雷擊之下倒在了地上。

  當時我聽到動靜跑出來，結果發現那樹幹之下竟然埋藏著一個青銅古匣，那古匣子還散發著淡淡的青色光芒，也不知道歷經多少年，卻完整如新。

  

  我打開匣子，裡面有一卷文文書。

  書上記載了舜帝南巡到種道山，遇到長生者餘生的事情。

  那時候我就知道這裡有一尊長生的神仙，後來我比對過山川地理，最終分析出所謂的種道山其實就是現在的舜皇山。

  而種道山之所以改名，是因為後人感恩於舜帝，因舜帝南巡的時候登上去過，並且居住了一段時間，所以後人將之改成舜皇山。」

  餘生道：「你知道貧道在山上，可是這些年，貧道並沒有見你上過山啊。」

  尋安無比尊敬的看著眼前的小道士，誠懇無比的說道：「弟子不敢打擾仙人清修，所以縱然知道您在山上，也不曾去打擾。更不曾將您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說完，尋安走到那舜帝雕像前，在雕像上拍拍打打後，雕像後背打開一個蓋子，裡面赫然放著一個青銅古匣。

  尋安將古匣交給餘生：「弟子所言，都來自這古匣。」

  餘生一看，無比眼熟，這正是當年他送給舜帝裝雲香樹種子的匣子。

  這匣子也不是什麼強大的法寶，就是一普通的儲物匣子，內部空間也就這麼大，不過卻有著千年不朽，萬年不壞的特性，十分適合儲存物品。

  餘生打開匣子，裡面果然有一卷文書，裡面不僅有舜帝記載的他南尋時和餘生接觸的事情，竟然還有一卷餘生的畫卷，並且叮囑後人，此人為仙人，見之當恭敬，行弟子禮。

  餘生這回算是明白為何尋安看到他的時候就兩眼發直了。

  餘生將那一卷畫卷和文書收走，匣子遞給尋安道：「這個貧道拿了無用，既然你無意間繼承了它，那它就是你的了。」

  尋安大師自然知道這匣子的珍貴之處，連連道謝，小心翼翼的將之收好。

  餘生道：「說說那兩棵雲香樹吧，按理說，這裡的風水，應該足以支撐兩棵樹活下來了，怎麼都死了？」

  尋安大師上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回仙人的話。

  貧僧來的時候，那兩棵樹就已經瀕死了，除了被雷擊擊死的，剩下一棵貧僧想盡了辦法，也只能維持它多活了幾十年。奈何去年大旱，它還是沒能扛過去。

  而這舜帝像，就是用那雷擊擊倒的雲香樹雕刻而成。

  弟子當時想的是，這樹乃是人之聖皇所栽種，縱然死了，也要儘量保留……

  貧僧所言，句句屬實，道友可以隨便詢問山下任何一個村民，人盡皆知。」

  餘生看著無比拼合的尋安大師，微微點頭：「不用問了，我信你。」

  尋安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多謝仙人信任。」

  餘生道：「我看過了，外面那棵樹也只有幾百年的樹齡，有死後重生的跡象，看樣子，那樹葉不止死了一次。這四千多年裡，怕是死了幾次了，只是雲香樹生命力頑強，這裡地勢極佳的緣故，才能多次死而復生。

  或許這就是它們的命吧。」

  尋安大師行禮道：「懇請仙人出手，拯救雲香樹。雲香樹是人族帝王，仁道聖君舜帝所種，代表著孝道、仁義的精神，對於整個人族文明都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餘生苦笑道：「我倒是想復活它，只是……難啊。」

  若是換做一個仙人，復活雲香樹都是有希望的。

  奈何，餘生學藝不精，醫病治人都費勁，更何況是治樹，還是起死回生？

  尋安大師聞言，一臉沮喪和失望，不過最終一聲長嘆道：「哎……或許，這就是它的命吧。

  如今這世道，滾滾紅塵，金錢蒙蔽了世人雙眼，道德淪喪到可能會消失的地步……

  或許這就是它要死去的根本原因吧。」

  餘生白了他一眼：「你少拿話擠兌貧道，貧道也在考慮如何救那樹呢。

  只是不知道這辦法到底有沒有用……」

  「仙人出手，必然是手到擒來！」尋安大師一聽這話，兩眼放光，直接一禮到地！

  餘生看著這大和尚直接不要臉的推著他動手，他真想給他一腳。

  這和尚為了雲香樹，為了舜帝孝道文化的傳承，臉都不要了，倒也是值得敬佩。

  餘生在袖子裡摸了一會，最終摸出來一個玉制小瓶子來，瓶子裡插著一根幾乎枯死的楊柳枝。

  尋安大師一看這東西，當即失聲道：「前輩，您手裡拿的可是觀音菩薩的法寶，清淨楊柳枝，羊脂玉淨瓶？！」

  餘生驚訝道：「你知道它們？」

  餘生已經不是第一次對於這種事震驚了。

  尋安大師道：「當然知道，這可是觀音大士的法寶啊！

  我們這沉香寺之前的名字就叫石觀音。

  供奉的也是觀音菩薩……」

  餘生搖頭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們怎麼……嗯，這個世界的僧侶是哪來的？你們為何也拜觀音、佛陀？」

  尋安大師搖頭道：「這……貧僧不知。貧僧只知道，道士、僧人自古有之，佛教來自天竺，道教才是本土正教。

  不過這些年來，天竺的佛教早就被同化了，和天竺的佛教有著很大的區別。

  最早傳佛教的人，名叫釋迦摩尼。

  仙人可知道此人？」

  餘生搖頭，他還真不知道這個釋迦摩尼，不過餘生隱約覺得，釋迦摩尼的出現，怕是和如來脫不開關係。

  餘生又問道教起源，結果讓他震驚的是，這世界竟然有個叫李聃的人自稱老子，騎青牛，寫出了一篇名為《道德經》的道教經典。

  之所以震驚，那是因為大破滅前，三清中太上道祖、道德天尊就姓李，自稱李耳，騎青牛，手裡拿著一卷道經，正是《道德經》！

  餘生的手在顫抖，他隱約間意識到，自己的那些師兄弟，或許正在用某種方式回歸！

  只是他想不明白，既然回來了，為何不去找他？

  餘生又追問老子、釋迦摩尼等人的去向。

  尋安大師苦笑道：「都是歷史人物，雖然史書上有些許記載，但是相隔待久了，都當不得真。

  有人說老子騎青牛出函谷關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釋迦摩尼在拘屍那迦城坐化，只是他坐化的時候，始終面向北方，面有愁容，不知為何。後人想要將他擺正，卻無論如何都擺不過來……」

  餘生立刻在心中記下了幾個名字，函谷關、拘屍那迦城以及佛陀望北方。

  餘生又問了許多關於宗教、神話的事兒，不過尋安大師能夠回答的也十分有限。就算是這些有限的東西，尋安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否正確。

  畢竟，歷史是勝利者寫的，自古以來，歷史被篡改過無數次，誰都不知道哪一句話是真的。

  「我看你似乎也有所修行，體內有微弱的真氣流淌。可是修行過？」餘生問。

  尋安大師一聽，心頭一顫，他知道，自己的仙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