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束縛

  「你到底想說什麼？」蕭雲隨意坐在一邊，對這種危言聳聽倒也並不是太在意。

  

  陸塵心笑了笑接著說道：「龍脈守護者和華夏守護者是不同的，龍脈守護需要承受極大的因果，就算是人皇稍有不慎也會落得跟外面那屍骨一樣的結局，代價很龐大，但好處同樣直觀，你能在迅速得到超越一切的力量，達到真正的巔峰。

  華夏守護不同，這個因果很輕，輕到可以壽終正寢，但代價是必須身負血脈終生不可違背祖宗的規矩。」

  「對不起，我都不想要。」蕭雲淡笑：「華夏的龍脈是好，只不過我看不上。」

  「……」陸塵心笑容一愣。

  「你說了那麼多，無非是想告訴我，那個什麼浩劫將至，而我的能力又不夠，保護不了想要保護的人。」蕭雲搖頭一笑道：「陸盟主，你難道還沒有發現真正的問題？

  你所說的一切，都建立在依賴他人的前提，這些什麼龍脈守護，華夏守護的，說到底就是炮灰，為了迎接華夏的神明降臨，也就是在這場浩劫中堅持到天門大開的那一天。

  其實你說的不錯，華夏沒了，那些神明會失去根基從此一蹶不振，但還有一種可能性。」

  「洗耳恭聽。」陸塵心沒有反駁。

  「你不是想要破而後立？那為何不選擇相信這個時代的人呢，神明的軟肋如此清楚，就算度過了這一次，那下一次的浩劫呢……要是一直按照你的選擇，華夏終有一日還是會消亡。

  依賴他人……不，準確的說，你依賴的只是一個人皇氣運，那些神明都是這個氣運下的產物，沒有氣運，這些神明該消失的一個都跑不掉，天門被始皇帝關閉，我不認為是件壞事，換做是我，同樣也會那麼做。」蕭雲淡笑道。

  「……」陸塵心皺眉。

  「等待神明給華夏續命，這種做法跟西方又有什麼區別呢，因果？這根本不叫因果，這叫惡性循環，時代變了，我承認東方的神明有著扭轉一切的能力，但我不想為了這個而陷入所謂的大因果……你也別忽悠了，龍脈根本不是擇優而選的，只要你想，我的威遠小舅子都能接受，直接化身華夏守護者。」蕭雲擺手接著說道。

  「你找我，無非是想靠我的帝命硬扛華夏的人皇因果，至於別的都不要拐彎抹角了，敞亮點的聊，大家還能心平氣和的繼續，陸盟主要是還把我當傻子，那就別聊了。」蕭雲淡淡道。

  「難道你就不為夏小姐考慮一下？」陸塵心沉默少許後凝重問道：「今天你的拒絕或許會帶來後悔莫及的災難，龍脈是……。」

  「不用跟我科普！」蕭雲冷冷的打斷道：「我見過的世界遠比你想像的要大，你只知道曾經的我不用顧忌規矩，但你不會知道，我不止不用遵循規矩，我還能創造規矩。

  我的高度，你只能仰望……算計我的人都死了，陸盟主最好不要再繼續挑戰我的底線！」

  「……」陸塵心沉默。

  「你想為華夏帶來生機沒有錯，這是你的職責，你想利用我的因果也沒錯，這的確是最好的一個選擇，但很可惜，這個世界的交易是不公平的，你想要的，我可以拒絕，我可以不給你。

  華夏是你們的根基，不是我的，只要我願意，別說你們這條傷痕累累的龍脈，我能直接憑空而造一條全新，更輝煌的龍脈，不久之後更是能重新開創一個嶄新的時代。

  你不用管我是不是在吹牛，說的是真是假，反正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囉嗦大不了一拍兩散。」蕭雲不耐煩的警告道。

  「……」陸塵心微微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口口聲聲的想要華夏蛻變，還搞個什麼世襲罔替，朝代更迭，但你又跳不出人皇時代的桎梏，其實做個守護者不難，又不丟人，幹嘛非要做些自降身份的事情。

  你都跳不出框架，就別指望華夏有人能夠跳出去了……這就是為什麼我贊成始皇帝的做法，沒有他封天門的壯舉，現在的華夏只會更糟糕。

  沒有龍脈的力量，你陸塵心什麼也不是，很遺憾，如今華夏的龍脈力量正在衰退，也就是說現在你只會越來越弱，不能隨意出手，要不然只會繼續加劇華夏的消亡。」蕭雲淡漠道。

  咻！

  突然之間的劍氣直衝雲霄，那一瞬的芳華炸裂將整個水墨空間攪動。

  「始皇帝。」陸塵心凝聲道。

  「看來我說的他也聽到了。」蕭雲淡淡道：「人皇時代是很不錯，但那僅僅是一個時代，整個世間的時間長河漫長無比，你們尊崇強者沒錯，但不能固化思維，格局。

  你也說了，上有仙帝，下有冥君，人間為何不能有人皇……那為什麼跳開時代的桎梏之後，你又鑽進去了呢。

  陸盟主，你身為龍脈守護之人，真的非常的差勁，你限制了自我，限制了華夏，限制破滅了許多剛剛萌生的昌盛時期……華夏遭受的磨難不是因為缺少守護，而是因為你的一意孤行。」

  陸塵心少有的臉色煎熬，他很想反駁，但真的不知該如何反駁。

  「懶得跟你廢話了。」蕭雲起身對著附近淡淡道：「你也別繼續裝神弄鬼，出來吧，我跟你這位守護者三觀不同，聊不到一起……事先說好，我是不會當你這龍脈的什麼守護者，更不會接任華夏的守護。」

  轟！

  下一刻整個水墨空間突然震動，陸塵心還獨自一人沉思著什麼，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難受，陷入到了痛苦的道心自證。

  蕭雲沒有理會陸塵心，而是看向一片特殊的水墨林間，出現了一間雅致的茅草屋，其中一位蒼老之人正勾著身子對花草澆水。

  「你說的不錯，這些年是我們故步自封了。」老者沒有回眸，歉意的說道：「我代他跟你道歉。」

  蕭雲走進小院，說道：「道歉就不必了，我估計你也不懂。」

  「固步自封是我們的錯，但浩劫將至，有些事情就算想要改變也來不及了。」老者接著說道。

  「那我也當什麼守護者。」蕭雲搖著頭說道：「你差不多也要壽終正寢了，想要破而後立沒有那麼容易，天門大開之後是可以續命，但你得知道重點。

  是續，不是救！

  這意味著華夏的人皇時代不會再復興了，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救你，太過於久遠的時代就是過客，他們連最鼎盛的時期都沒有度過，更別說現在了。」

  「……」老者手中的動作一僵。

  「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跟你們兩個聊天？」蕭雲笑道：「其實你也知道，整個天地間只有我的能救你。

  現在的你只有選擇信我才能真正的涅槃重生，也只有這樣才能繼續保證華夏的不滅。

  只要我活著，華夏就會永遠的傳承，這是不局限於人皇時代，真正不受束縛的傳承。

  你也別再用什麼守護者忽悠了，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作為交換，你並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