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先天稱神

  等待的時間，往往過的很快。

  蕭雲修煉結束的時候，夜幕已經悄然的降臨，望著被點綴的璀璨星空，輕鬆的一笑。

  

  這時的謝悠悠推開鐵門走了進來，隨後拿出鑰匙將困住蕭雲的鐵門打開，平靜的說道：「你跟我來。」

  「放我走？」蕭雲玩味笑著。

  「走？現在你只要走出了警局的大門必死！好好的呆在我身旁不要亂跑，我護你周全！」謝悠悠很認真的說著：「就算是醫術超群，不代表你能救活自己，於公我需要你之後來為了辦事，於私，爺爺希望我能夠保護你，所以別給我添亂。」

  「謝老爺子？」聞言，蕭雲倒是有些意外，說到底跟謝宏的交情並不是很深，就算有著醫術的推崇，好像也不至於做到這個程度吧，想著想著，下意識的隨口道：「難道那老小子真想拜我為師？」

  然而，謝悠悠聽到了之後，有些微怒的警告道：「你這人，知道什麼謙虛嗎？我爺爺的醫術舉世無雙，還拜你為師，你是不是腦子壞掉啦？爺爺救你，只是不想你這麼優秀的醫術就此消失，這叫惜才好不好。」

  「……」蕭雲搖頭也不想解釋什麼，不過想了想還是玩心大起的問道：「謝警官，那如果你爺爺真的想拜我為師呢？」

  謝悠悠生氣道：「你這人真的是恬不知恥，如果是真的，那我就無條件的在日後答應你一個條件！」

  「好啊，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蕭雲笑道：「但是呢，我要事先說好，他要拜我可不一定會收哦。」

  「你！」

  當即謝悠悠怒指蕭雲，隨後想起爺爺的吩咐，不禁氣憤的跺腳，惱怒說道：「你就是個不要臉皮的臭雞蛋！」

  蕭雲笑著舉手道：「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謝警官，不要這麼激動。」

  「哼！」

  沒有一會兒，謝悠悠就將蕭雲帶到了警局的一個寬敞的廣場，沙堆器械上還有著不少的訓練痕跡。

  平日之中，警局下班之後，這裡一般都不會有人前來。

  「為什麼要來這？」蕭雲問道。

  「有些事情超出了尋常警力的能力範疇，特殊的事情就需要特殊的人來對待。」謝悠悠氣不打一處來的隨意說道。

  「就你一個人？」

  「不然呢？」謝悠悠走在場中，平靜道：「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他們的生活需要的是平靜，警力也是如此，有些事情明知不可而為之，是因為有成功的希望，但有的事情不行，只會沒有意義的送命。」

  「你說的對。」蕭雲靠在著台階凳上笑道：「沒想到，謝警官你的為人倒是很正值，不像其他的人，就連我被關著都有警力之外的勢力監視。」

  「你錯了。」謝悠悠搖頭。

  「我錯了？難道這還不算瀆職？」蕭雲一愣。

  「對，你不懂。」謝悠悠很嚴肅的說道：「只要披著正義服飾人踏進這個機構的時候，他們都有著超乎常人的正義感，有著不惜一切平世間不公之事的覺悟，但是我也說過，有些事情超過承受的極限後，他們能做的其實不多，所以才會有我站在這裡。」

  「如果你也擋不住呢？」蕭雲沉默半響，淡淡的問道。

  「那就會來比我更強的人！」謝悠悠望著不遠處的閃耀著光輝的徽章，信仰堅定的說道：「也許不平之事無法全部得到正義的伸張，可這不代表沒人再做這些事情……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佩服！」蕭雲少有的欽佩。

  自古以來，世道之亂，人心不古，哪怕是仙界又何嘗不是如此，但正因有著這些，明知不可而為之的人存在，秩序就不會崩塌。

  突然蕭雲的神態一改，略微的側頭，看向校場之外的某處。

  「來了！」

  謝悠悠將配槍放下，英姿颯爽的上前，隨後猛地一拳砸在沙堆，從中赫然抽出一桿泛著銀芒的長槍，月色之下，如同蛟龍出海。

  與此同時一位穿著古制長袍的的半百之人，閒庭信步的走出黑暗，兩鬢斑白讓他平添些許世外高人的神秘氛圍。

  「謝家槍？」

  「誰？！這裡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閣下現在離開，我可既往不咎！」謝悠悠在感受到了對方強大的氣場之後凝重的說道。

  「老夫名為苗不穀，內勁？太弱了……小娃娃，你是擋不住老夫的，我只為此人來，他死就行，今天如果是你大哥來，我倒是會忌憚三分，只可惜的是他不在，滾開，老夫不想殺謝家的人。」苗不穀淡淡說道，隱約的氣場盪開之時，那股超過內勁的絕對力量正在遮蔽整個校場。

  先天大境！

  聞言的謝悠悠雙目一凝，沉聲道：「原來是我哥的手下敗將！」

  「哼，口舌之利。」

  蕭雲隨意的坐在一旁，饒有興致得到看著場中的對抗，其實只要願意隨時都可以秒掉這個苗什麼的，之所以不出手只是想估算一下這個時代所謂的先天大境，到底是個什麼水平，以此推延現在的上限。

  混沌一重境，天元汲靈之後，蕭雲體內的混沌真氣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別說是殺一個先天，就算是宗師境的人，也是隨手抹殺。

  喝！

  伴隨大喝一聲，謝悠悠雙腿迸發巨力，掀起一陣砂塵，手中長槍，蛟龍出海，澎湃的內勁之力，讓這一槍，甚至達到了破空的炸裂響動，一擊之下，全力而出！

  內勁對先天，差距太大，如果拿不到先機根本沒有勝算，所以謝悠悠還是選擇了先入為主的打法。

  然而苗不穀則是輕蔑一笑。

  蕭雲也是愕然少許，無奈苦笑：「這個丫頭一點也不沉穩，要是勢均力敵這樣做倒是可以做到出其不意，但差距要是太大就不行了。」

  緊接著，戰鬥一觸即發。

  苗不穀沒有使用兵器，面對謝悠悠的一槍，鎮定自若，隨後袖口輕擺，一陣無形之風席捲盪開。

  看似無形，實則殺機盡顯！

  謝悠悠雙目一凝，猛地收力，橫於胸前。

  砰！

  沉悶厚重之力撞擊。

  當即謝悠悠就是一口鮮血猛地噴出，倒飛數米之遠。

  「先天之下皆為螻蟻，謝家的人，我不殺你，不要自討沒趣！」苗不穀冷哼。

  謝悠悠憑藉長槍半跪在地，體內的真氣胡亂瘋撞，狂暴的力道正在經脈之間肆意妄為，無法動彈。

  隨即，謝悠悠猛地回頭對著蕭雲的位置大喊道：「快跑！」

  「我苗不穀要殺的人，還從未聽過有人能跑掉……何況是一介凡人。」苗不穀站居高臨下的冷笑道：「記住，我不殺你是因為你哥，跟他比，你實在是太弱了，匡扶正義之道，需要的是實力，不是靠喊的，滾！」

  說完，又是一道勁風，苗不穀直接將謝悠悠打到了校場的邊緣。

  這一次之後，謝悠悠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望著逐漸被死神臨近的蕭雲，慘然一笑自責的自言自語道：「爺爺，對不起。」

  這一刻，蕭雲依靠在樓梯，完全不慌，望著越來越近的苗不穀失望的搖頭，從此人出手就大概知道了所謂先天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小小的真氣入門，也就是個練氣三重左右，這也能被叫大境？如今的修行界到底在幹嘛，玩呢？

  「小子，你不跑？」苗不穀走到蕭雲的身旁，不理解的說道：「嘗試著跑一跑吧，不要有遺憾，人生在世，有些事情不好好的努力一下，你不會甘心的。」

  「你這傢伙倒是有點意思。」蕭雲笑道：「恃強凌弱，不該是修士的所作所為……這個時代先天不易，何不就此收手？」

  「……」苗不穀一愣，要不是跟王家確認過這次的目標是個凡人，還真差點被糊過去了，這傢伙，說裝的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小子，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苗不穀無語。

  「什麼戲？」蕭雲反問。

  「艹……你踏馬的，老夫好歹也是個高手，看不出來嗎？那丫頭被打成什麼樣，你小子還想裝逼？你能不能分個場合？是你要死，又不是我！」苗不穀許久沒有這麼震怒了，被一個小小的凡人『教訓』，什麼玩意，老子碾死你跟踩死一隻螞蟻有什麼區別。

  「心態真差，你們這一屆的修士，是我見過最差的，沒有之一。」蕭雲搖頭，隨口說道。

  「啊！！小子，老夫要將你挫骨揚灰，你個裝逼犯，先天大境對爾等螻蟻來說，就是傳說中的神！」苗不穀甚至忘記了王舒文的交代，直接下了死手單臂一舉，『滂湃』的真氣正在匯聚於掌心。

  「死！」

  轟！！

  下一刻，整個校場被沙塵掩蓋，濃郁的無法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場外重傷的謝悠悠失落一嘆，長槍脫力掉地，直接昏了過來。

  「先天也敢稱王，我說你們是最差的一屆，那就是最差的……先天都敢稱神，不敬天道，該死！」

  此時，苗不穀驟然感受到一股極致清晰的死亡氣息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雙眼恨不得在驚駭之餘跳出眼眶。

  一根手指！

  自己全力一掌，被人用一根手指頭接下來了？

  「你……你……你你……對……不……！」

  蕭雲雙瞳淡漠，無比的隨意，不顧苗不穀恨不得跪下來舔鞋的衝動，如同嫌棄垃圾一般的緩緩說道。

  「仙法：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