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誰在演戲
2024-05-01 15:34:27
作者: 石章魚
陳窮年送走他們父子二人,金巽護衛洛東城走了過來低聲道:「大人,有件事需要向您稟報。」
陳窮年點了點頭,示意他說。
洛東城壓低聲音道:「昨天大公子曾經找我打探任梟城的消息。」
陳窮年皺起眉頭,洛東城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說這件兇案和自己的兒子有關?不對啊,當年任梟城駐守北荒的時候兒子還未前往,兩人之間好像沒什麼交集,更談不上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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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東城看到他的表情慌忙解釋道:「卑職不是懷疑大公子,他和任梟城過去並無瓜葛,所以我感到奇怪,因為大人讓我多關注大公子的事情,所以我就悄悄查了一下,發現大公子是給秦浪幫忙的,昨天下午未時三刻,在距離天策府一里左右的巷子裡發生了一場刺殺,共計有八名刺客圍堵秦浪,有七人被秦浪當場格殺,其中一人逃離。」
陳窮年面露不悅之色:「怎麼現在才對我說?」
「因為這件案子當時是金鱗衛接手,大人吩咐過,儘量不要過問金鱗衛那邊的事情,所以……」
「那也要分什麼事情。」
洛東城道:「屬下以為,大公子調查任梟城或許是他們懷疑任梟城和刺殺秦浪一案有關。」
陳窮年壓低聲音道:「此時萬萬不可泄露出去,沒有證據之前,不可造成風吹草動,否則我拿你是問。」
「是!」
陳窮年眯起雙目道:「你去調查一下,任梟城和秦浪究竟有什麼恩怨,還有那八名殺手的身份,查出之後,馬上向我稟報。」
「是!」
龍熙熙醒來,發現秦浪已經不在身邊,起身梳洗的時候,秦浪端著早餐進來,龍熙熙柔聲道:「今天怎麼對我這麼好?」
秦浪笑道:「你昨晚那麼辛苦,我當然要好好照顧你一下了。」
龍熙熙咬了咬櫻唇道:「你是不是怪我這件事魯莽了?」
秦浪搖了搖頭道:「你是為我好,我怎會怪你,要怪只怪我自己帶來了麻煩,害你為我擔心。」來到龍熙熙身後將她抱在懷中,輕吻她的秀髮道:「不過,你要答應我,以後危險的事情讓我去做,你安心在家裡為我暖被窩就好。」
龍熙熙乖巧地點了點頭道:「我以後不讓你擔心了,就算我出去,也提前安排一個美女給你暖被窩好不好?」
秦浪望著龍熙熙鄭重點了點頭:「盛情難卻,我卻之不恭!」
龍熙熙一把薅住他的耳朵:「說說想要誰?說!」
秦浪連連討饒,手口並用才勸龍熙熙放開了她,讓龍熙熙先吃飯,他得先去天策府走一趟。
龍熙熙道:「去會邱玉成嗎?」
秦浪笑道:「在你面前我真得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龍熙熙嬌羞道:「你什麼我沒見過。」
「彼此彼此!」
「討厭!」
秦浪來到天策府看到邱玉成已經到了,兩人目光相遇,同時向對方走去。
邱玉成道:「看來我給你的時間實在太多了。」
秦浪微笑道:「現在意識到這一點已經晚了,昨天那八名膿包殺手不是你派來的吧?」
邱玉成搖了搖頭:「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二月初二的殺手組織?」
秦浪並未聽說過:「很厲害嗎?」
邱玉成笑眯眯道:「二月初二最厲害的不是他們擁有多少高手,而是難纏,誰要是招惹了他們,就如同粘上了狗皮膏藥,只要目標不死,你就別想太平,應該是任梟城僱傭了他們。」
「原來你用來要挾我的秘密任梟城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就殺了任梟城?」
秦浪聞言一怔,他並不知道任梟城被殺的消息,忽然聯想起昨晚龍熙熙午夜方才返回的事情,難道是龍熙熙做的?不可能,如果是她,她不應該瞞著自己。
邱玉成嘆了口氣道:「年輕人手段夠狠,可人算不如天算,你的麻煩可真不少,半月門、二月初二,一個實力強大,一個出了名的不守規矩,任梟城是何當重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他還救過何當重大兒子何山闊的命,想想你以後要面臨的處境,我真是有些同情你呢。」
「你還打算找我要人嗎?」
邱玉成壓低聲音道:「從沒打算過,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要挾對你沒用,現在的麻煩全都是你自己找來的,我看看就好。」
秦浪微笑道:「你還真是明智,希望你記住你剛才的話。」
「威脅我嗎?」邱玉成毫無懼色地和秦浪對視著。
秦浪道:「你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
邱玉成內心沒來由感到一顫,秦浪表現出的強大信心和旺盛的鬥志深深震撼到了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這就是當初在舞墨書坊在自己手下狼狽不堪的小子,舞墨書坊那一戰是邱玉成這一生中最大的挫折和慘敗,紅裙女鬼奪走了他的飛劍斬斷了他的右臂,而秦浪也非尋常人物,在當時那種狀況下居然可以越級幹掉程道青,這麼短的時間內實現了晉級五品的突破。
邱玉成並沒有和秦浪直接交手,但是秦浪戰勝張延宗的事情已經傳遍天下,張延宗乃五品宗師境,以此不難推斷出秦浪至少是五品宗師境,而邱玉成自己也不過剛剛突破了五品,單打獨鬥他並無戰勝秦浪的把握。
「任梟城已經死了,程道青早已死了,死無對證,你就算說出去也未必有人相信。」秦浪的目光落在邱玉成的斷臂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來天策府的目的恐怕不是為了尋仇,與我為敵,離開天策府的那個人必然是你。」他說得婉轉,如果邱玉成再敢挑釁,不排除徹底將之剷除的可能。
邱玉成本想反唇相譏,可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秦浪在提醒他,來到天策府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尋仇,小不忍則亂大謀。
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車馬聲,一輛馬車停了下來,車夫先下車,從馬車上取下一張輪椅,然後打開車門,抱起裡面的年輕男子將他放在輪椅上,來人是大雍太尉何當重的大兒子何山闊。
何山闊向秦浪他們笑了笑道:「請問陸先生在嗎?」
邱玉成道:「何公子,陸先生在工地現場呢,您等著,我去請他。」
車夫推著輪椅進入天策府的院子,秦浪過來幫忙,雖然天策府的大門在火災中損毀,可地上畢竟還是有門檻的。
何山闊道:「謝謝,你是秦浪吧,在下何山闊,對你可是聞名已久了。」
秦浪笑道:「我其實是徒有虛名的一個人,何公子不必對我抱太高的期望。」從外表看何山闊溫文爾雅,何山銘粗獷豪放,因為何山銘蓄鬚的緣故,看上去好像比何山闊更大一些。
何山闊哈哈大笑起來:「我是何山銘的大哥,他曾經在我面前多次提到過你。」
「不知他說得是好話還是壞話?」
何山闊道:「他很欣賞你。」一陣風吹來,他緊了緊身上的斗篷,臉色顯得越發蒼白了。
秦浪建議他去一旁的房間裡避寒,天策府的前院被焚毀之後,他們利用還算完好的一間房臨時作為儀事的地方,裡面升起了火盆,還算暖和。
這邊推著何山闊進了房間,那邊陸星橋也到了,陸星橋道:「何公子來了。」
何山闊恭敬道:「陸先生好!今日冒昧來訪,還望先生不要見怪。」
秦浪心中暗笑,這何山闊看來對陸星橋也不熟悉,這個裝模作樣的陸星橋根本就是個冒牌貨,秦浪也很識趣,向他們告退離開,心中琢磨著應該如何將這個老騙子的身份揭穿?
來到院落中,發現邱玉成已經離開了,種種跡象表明,二月初二刺殺自己的事情應該和邱玉成無關,好不容易掌握的兩張牌,邱玉成沒那麼容易就打出去,更何況,他此前給了自己三天考慮的時間。
此時翠兒慌慌張張從外面跑了進來,還未進門就尖叫起來:「秦公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金鱗衛把咱們家給圍起來了。」
秦浪一聽就知道和任梟城的案子有關,他慌忙向錦園趕去,工地上聽說消息的陳虎徒和王厚廷也全都隨同秦浪一起去了,雖然龍熙熙已經被貶為庶民,可錦園畢竟是太后賜給秦浪的府邸,金鱗衛這麼幹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錦園已經被數百名金鱗衛圍了一個密不透風,今天是何山銘親自率隊前來,袁門坤也隨同一起前來,可謂是精英盡出,金鱗衛少有出動這麼大的陣仗。
龍熙熙守住錦園拒不開門。
秦浪抵達錦園之前,何山銘已經下令強行破門,一群金鱗衛擁入錦園之後,卻發現龍熙熙和那名婢女已經不見了,錦園的小門開著,她們一定是通過小門進入了八部書院。
秦浪當初留下這道小門,是為了串門方便,可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可以起到逃離的作用。
袁門坤徵求了一下何山銘的意見,何山銘大吼道:「搜,不可放過任何角落!」他敢搜錦園,但是對八部書院他可不敢貿然這麼做。
屋頂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何山銘,你趁著我相公不在,損毀我家房門,破壞我家院落,你知不知道這錦園是太后所賜?你眼中究竟還有太后嗎?」
眾人循聲望去,看到龍熙熙俏生生站在屋頂上,美眸含威俯視眾人。
何山銘抬頭望著龍熙熙,揚起手中的一張搜查令:「職責所在,奉命搜查!」
龍熙熙道:「你栽贓陷害我爹的帳還沒跟你算清,今天又要害我們嗎?」她從屋頂騰空飛起,手中黑漆漆一物居高臨下向何山銘腦袋上砸了過去。
何山銘沒想到她敢公然向自己出手,音波劍脫鞘而出,一劍將那瓦片樣的物體劈飛,隨即手腕劇震,一道音波在空氣中傳播擴展,阻擋住龍熙熙的去路,更讓何山銘意想不到得是,龍熙熙居然沒有擋住他的這一招,甚至沒有選擇躲閃,直接迎了上去,傳遞出的音波直接擊中了她的身軀,龍熙熙嬌呼一聲,如斷了線的紙鳶一般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
一眾金鱗衛看到眼前的情景都認為龍熙熙自不量力,她的實力和何山銘相差實在是太遠。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何山銘卻知道自己剛才出擊的一劍只用去了七層力,雖然龍熙熙已經被貶為庶民,但她的皇族血統畢竟無法改變。真要是傷了她,難免不會有麻煩,何山銘雖然沒有和龍熙熙直接交過手,但是龍熙熙既然是聖光教李清水的徒弟,按理說就不會太弱,至少不會被自己一招給打成這個樣子,此女這分明是苦肉計啊,以這樣的方式激起周圍人的同情心。
何山銘向前走了一步,他的本意是想看看龍熙熙到底傷得如何,可龍熙熙卻慘然道:「你還要趕盡殺絕嗎?」
此時小門處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全都給我住手!」
何山銘聽到這聲音已經知道這是誰來了,馬上收起音波劍,展開雙臂,示意所有人都退後。
老丞相呂步搖怒氣沖沖走入了錦園,指著這群金鱗衛罵道:「你們簡直目無法紀無法無天,是搜查還是殺人?」
何山銘心中已經明白了,龍熙熙一定是計劃好了,讓人去請呂步搖過來幫忙,她算準了時機發動攻擊,剛好讓呂步搖看到她悽慘的一幕,這苦肉計使得不要太明顯,不得不佩服這女人的心機,如果不賣慘,呂步搖好像也找不到干涉他們公務的藉口。
呂步搖雖然已經隱退,但是他在大雍德高望重,一直是眾人高山仰止的存在,這群金鱗衛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收場了,袁門坤也不敢多說什麼,心中只是感到慶幸,幸虧今天是何山銘帶隊,如果是自己,恐怕好大一口鍋就要扣在自己的身上。
何山銘向呂步搖抱拳行禮道:「呂相,我等奉了李相的命令前來調查任大人遇害一事,這是李相親自簽發的搜查令。」
呂步搖看都不看一眼,不怒自威道:「不是應當刑部簽發嗎?」
何山銘道:「兵部侍郎任梟城任大人遇害之事驚動了陛下,陛下特地下旨讓李相親自負責調查此事。」
「李逸風讓你殺人了?」
龍熙熙的婢女跑過來將龍熙熙從地上扶起,龍熙熙又吐了一口鮮血。
呂步搖向何山銘點了點頭道:「何山銘,你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還真是下得去手啊。」
「啊……這……」何山銘心中鬱悶至極,明明是龍熙熙先拿劍砍自己的,她那把劍呢?藏到哪裡去了?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騷亂,卻是秦浪和陳虎徒、王厚廷趕到了,秦浪看到眼前一幕心中怒火填膺,他來到龍熙熙身邊將她抱住,顫聲道:「熙熙,你怎麼樣?」
龍熙熙可憐兮兮望著秦浪,附在他耳邊,以傳音入密道:「我沒受傷,你放心。」說完噗!地吐了口鮮血在秦浪胸膛之上。
秦浪心中明白了,龍熙熙是在玩苦肉計,這下可占盡了道理,血可真是流了不少,地面上都是一大灘,秦浪悄悄吸了口氣,沒有聞到血腥氣,這才放下心來,這妮子演得不錯。
秦浪的表演欲被激起,抱住龍熙熙道:「熙熙,你說什麼?咱們的孩子……」
龍熙熙一點就透,泣不成聲道:「相公,我對不起你……孩子保不住了……」
這兩口子配合默契,對手戲演得悲不自勝,在場的人都傻了眼,本以為何山銘也就是打傷了龍熙熙,可誰會想到龍熙熙懷了身孕,何山銘的這一劍把秦浪的孩子給劈掉了,這是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啊。
秦浪當然清楚自己缺了二魂兩魄,現在就算彈盡糧絕也憋不出一個後代,他緩緩站起身來,向呂步搖道:「勞煩呂相代為照顧熙熙。」
轉身將目光投向何山銘,虎目之中殺機凜然:「何山銘,你搜查府邸我可以不管,但是你傷我愛妻,殺我愛子這筆帳我今日必要跟你清算。」
何山銘雖然明知道龍熙熙是苦肉計,此時在氣勢上卻已經完全處在了下風,他眼巴巴望著呂步搖,希望呂步搖能夠出面說一句話,呂步搖卻只當沒有看見。
更麻煩的是,桑家來人了,而且是秦浪的乾娘姜箜篌親自前來。
秦浪也沒想到姜箜篌會來,因為雪舞的事情,他輕易不想動用和桑家的關係,不用問,一定是龍熙熙安排的。
姜箜篌來到之後,問明了情況,什麼都沒說,來到何山銘面前道:「女人你都打?」
何山銘尷尬道:「桑夫人,是……」他本想解釋,可姜箜篌根本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一巴掌就打了過去。當著眾人,這一巴掌打得又脆又響,雍都第一母老虎的稱號可不是白撿來的。
何山銘被打懵了,倒不是姜箜篌這巴掌打得有多重,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何山銘壓根就沒想到姜箜篌會出手,他爹是當朝太尉,可姜箜篌什麼人?扶風王的閨女,太師桑競天的老婆,隨便拎出一個背景地位都不次於他。
姜箜篌指著何山銘的鼻子罵道:「混帳東西,打你是讓你長個記性,以後不要隨便對女人出手,我們桑家的兒媳婦更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的。」
秦浪道:「乾娘,這事情跟您無關,何山銘你當初在瀧河答應過我什麼?你出爾反爾我可以不和你一般計較,但是你傷我妻兒這筆帳我必須要跟你算,你但凡是個男人就站出來跟我堂堂正正打上一場。」
何山銘已經被秦浪逼得退無可退,如果在這種狀況下他還不接受秦浪的挑戰,恐怕以後在天下人面前就再也抬不起頭來,唯一能夠扭轉困局的機會就是在眾人面前堂堂正正贏了秦浪。
姜箜篌道:「秦浪,不可做意氣之爭,今天為娘會替你做主。」她當然清楚秦浪缺少二魂兩魄不可能傳宗接代的事情,也明白今天應當是這小兩口聯手上演的苦肉計,他們已經占盡上風,沒必要非得逼著何山銘跟他決鬥,任何一方有了閃失,此事都不好收場。
呂步搖也不贊同兩人決鬥,輕聲喟嘆道:「秦浪,還是儘快帶郡主去診治,有些事以後可以慢慢的說。」
秦浪雖然很想痛揍何山銘一頓,但是在這件事的處理上必須把握分寸,過猶不及,龍熙熙向他使了個眼色,秦浪循著她的目光望向地面,發現地上的丹書鐵券,龍熙熙剛才就是用此物攻擊何山銘,何山銘一劍砍在了丹書鐵券之上,雖然沒有將丹書鐵券砍壞,但是也留下了一道劍痕。
秦浪撿起丹書鐵券,向何山銘道:「何山銘,你好大的膽子,聖上賜給我的丹書鐵券,你竟敢用劍劈斬,等我奏明聖上,滅你九族!」
呂步搖舉目望去,秦浪手中的果然就是丹書鐵券,雖然這東西已經失去了昔日的作用,可畢竟是御賜之物,象徵意義還在。
呂步搖躬身行禮,口中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何山銘那群人徹底傻眼了,連呂相都得向丹書鐵券行禮,他們就更不用說,嘩啦一下全都跪下了,齊聲高呼吾皇萬歲。
袁門坤心中暗嘆,何山銘啊何山銘!你冒失了吧,秦浪手中怎麼那麼多御賜之物,連免死金牌都有了,該不是假的吧?上次他就用花瓶陰了自己一次。
秦浪轉身抱起龍熙熙走入小樓,臨行之前,不忘向何山銘道:「正月十六未時二刻,我去瀧河老地方等你。」
何山銘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眼前的形勢下他已經無法拒絕,比起秦浪提出的決鬥,劍劈丹書鐵券這件事更讓他忐忑,秦浪現在是皇上的老師,如果他將此事報上去,至少是對皇上不敬。
姜箜篌冷冷望著他道:「怎麼?是不是還想抄家啊?丹書鐵券你不認識?」
何山銘抱了抱拳,又向呂步搖行了一禮,率領金鱗衛灰溜溜離去,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走的時候垂頭喪氣,走出一段距離,袁門坤忍不住低聲道:「何兄,那丹書鐵券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