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萬家的輪迴

  「姐，你咋突然臉紅了？」明月感覺明日有點怪怪的。

  「好啦好啦，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點了，就自然懂的，我們去給師傅送鎮心丹吧。」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動不動就是比我大，不就是比我大一炷香的時候嗎！還比我大，哪裡比我大了……」明月跟隨在明日後面，衝著明日的豐滿的屁股吐舌頭，暗自腹誹不停。

  明月明日開始大包小包的收拾，把慈心齋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一股腦放進了須彌戒，然後，駕馭著飛劍朝小陽山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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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原還不知道兩個煞星正趕來，他坐在小屋裡面，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窗戶上的破洞。

  終於，一隻粉色的紙蝴蝶出現在破洞，在小屋裡面盤旋幾個圈，賣弄似的飛上飛下，看得趙原眼花繚亂之後，紙蝴蝶緩緩的落在了趙原的床頭。

  「趙原，在嗎？」信箋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

  「我在。」趙原立刻回復。

  「你等我，我馬上就來。」

  「好。」

  兩人一來一去回了幾封信之後，萬靈兒鬼鬼祟祟的推開了門。

  看著萬靈兒那靈動的雙眼，趙原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一般，因為，眼前的萬靈兒，沒有任何不妥。

  「靈兒，你知道百花樓嗎？」趙原實在是忍不住，問道。

  「知道啊，蕭家的，哼，哪天本小姐不爽了，就去砸了百花樓！」萬靈兒冷哼一聲道：「趙原，你可不能去那地方哦。」

  「不會不會……」

  「好啦好啦，快點，我們要走了。」

  「幹嘛？」

  「去小陽山啊，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今天本小姐丹界開爐的第一天！」

  「……那我們走吧。」

  「抱緊我，別掉下去了，咯咯……好癢啊……嚶……趙原……不准胡思亂想哦……抱緊點……還可以抱緊點……」

  趙原一臉平靜的抱著萬靈兒，內心卻是翻江倒海。

  飛劍騰空而起，在夜空中劃破一道完美無瑕的線條，很快，萬靈兒與趙原就消失在了夜空的黑暗之中。

  在西院，陳氏和萬子禹抬頭看著天空。

  「你真不跟去？」陳氏一臉擔心。

  「我跟去幹什麼？」萬子禹苦笑。

  「可是……」

  「你擔心什麼？他們這樣每天晚上一起出去都一個多月了，你還擔心什麼？如果現在我跟隨而去，被靈兒發現，影響到了治療，豈不是糟了？」

  「也是，那我們就別打擾他們了。希望老天保佑靈兒沒事。」

  「老天什麼時候保佑凡人了？」萬子禹冷哼一聲。

  「天道蒼茫！子禹，我雖非修真者，也是知道，天道不可逆，老天雖然不一定會保佑每一個凡人，但是，人在做，天在看，凡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而不是對得起老天。」

  「我萬子禹乃頂天立地的男兒，又有何事對不起自己的良心？這天道，只是管那芸芸眾生凡夫俗子，對我等修真之輩，有何可奈何！逆天而行又有何不可。相信，終會有那麼一天，我萬子禹踏破天道，逆天而行！」

  「子禹……我知道你的心意……」陳氏輕輕依偎在萬子禹的懷裡，已經是淚流滿面。對於陳氏來說，這是最動聽的情話。

  「夫人不必心焦，我們都還年輕，有的是時候，十年不行二十年，二十年不行三十年！」

  「是的，我們有的是時間……」

  陳氏的聲音，微不可聞。一個女人，又有多少時間？

  十年？

  二十年？

  三十年？

  萬子禹沒有看到陳氏那心灰意冷的目光。

  小陽山上空，一道淡淡的流光落入那茂盛的樹林之中。

  讓趙原感到驚訝的是，萬靈兒似乎沒有絲毫異樣，她居然知道在樹林裡面低空御劍飛行，避免有修真者追蹤，從而暴露她的丹界。

  在樹林裡面飛行了幾個圈，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兩人進入了丹界。

  萬靈兒似乎清掃過丹界，丹界裡面很乾淨，上次炸山洞時候震落的滿地石塊都被清理到了一邊。

  丹界裡面的一些煉丹器具也變得井然有序，看起來像模像樣。

  讓趙原驚訝的是，在丹界裡面，除了那些瓶瓶罐罐和丹爐之外，還多了很多東西。在靠洞壁的地方，放了一個書架，上面放滿了一些有關丹藥的書籍。

  在書架一頭，還有個用石頭木板搭建的小台，上面鋪了一層乾草，乾草上面鋪著整潔的床褥。很顯然，這是萬靈兒的床，她累的時候，就是在這裡小憩。

  「哎呀……我的丹呢……我的丹啊……」萬靈兒一步跨到丹爐邊，看著丹爐裡面，情緒激動的大喊大叫。

  「怎麼啦？」趙原連忙跑過去一看，只見丹爐之下的火焰已經熄滅，丹爐裡面，黑乎乎的一片，仔細一嗅，還有焦臭的味道。

  「我來遲了……為什麼會這樣啊……時間剛剛好啊，爐火為什麼會熄滅？丹藥為什麼會燒焦啊……趙原，對不起……我本是給你煉製的丹藥……花了兩塊極品晶石購買的材料……就這樣糟蹋了……對不起……趙原……」萬靈兒一臉沮喪。

  「不是你的錯。」

  趙原的心臟仿佛被針刺一般。他知道，萬靈兒沒有出錯，錯的是時間，丹爐早在幾天之前就應該開的。

  看來，正如素心師太所說，萬靈兒的大腦裡面，已經把百花樓的記憶完全封鎖了，她甚至於都不記得過了幾天。

  現在的萬靈兒，所有的一切都是潛意識的行為。

  「趙原，你別擔心，我會繼續努力，我要成為天下最厲害的煉丹師，到時候，我想讓誰成仙就讓誰成仙……等我成功了，先給你一顆……不不……先給媽媽一顆，然後再給你一顆……不不……你們一起給，一起給……」

  萬靈兒開始忙碌起來，重新架起了爐火，開始心無旁騖的調製煉丹材料，神情極為專注，仿佛忘記了趙原的存在一般。

  趙原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看著萬靈兒。

  現在，趙原明白萬靈兒為什麼足足有一月的時間沒有找他的原因了。

  一切，都是因為煉丹，而煉丹，也是為了趙原。

  一切，看起都很平淡，但是，在那平淡之中，卻有著感天動地。

  萬家，似乎走進了一個生死輪迴。

  萬子禹為陳氏，拼命的苦苦修煉，希望能夠早日窺破天道，然後為陳氏賦予無盡的壽命。而現在，萬靈兒為了趙原，也墮入了可怕的魔障之中，每天發瘋的煉丹，希望開闢出一條得道成仙的新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