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曲線救國
2024-06-10 14:17:06
作者: 玉葫蘆
「輪不到你同不同意!」付世鴻簡直氣極了。
付流藜瞪著他們好半晌,轉身往外走:「既然如此,我只好去晏家自行拿回庚帖了。」
「你敢!」付世鴻好險沒被氣倒,這樣沒有規矩,成何體統!
緊接著,他一聲令下,命身邊老奴,把大姑娘送回安荷院看管起來。
「這段時間,不准你出府了,且安心待嫁。」付世鴻一不做二不休,拿出強制手段。
秦氏補充道:「也不許去打擾老夫人,她知曉這門好親事,替你高興著呢,別去鬧你的小情緒。」
付流藜沉下臉:「父親母親,這樣做可就難看了。」
「總比你去晏家丟人現眼好看,」付世鴻氣呼呼的:「來人,送大姑娘回去冷靜一下,把院門給我關緊了。」
付流藜被不客氣地請回安荷院,院門一關,外頭直接落了鎖。
就連尹青都被一同鎖了裡面。
她哭喪著臉:「姑娘,老爺這回來真的了。」
「他怕是求之不得,」付流藜心中有氣,難以下咽:「眼看有個官家求親,父親估計高興壞了。」
在任何地方,上頭有人照拂行事會順暢許多,何況是這寸土寸金的京城。
早些年,付家為求庇護,四處送禮,如今在這方面每年花銷也不少。
「可惜晏大人卻是不堪嫁的……」尹青握拳道:「他當時枉顧姑娘死活,如何當得起救命恩人的稱號,我們告訴老爺吧?」
「父親寧願相信外人也不會信我的。」付流藜生出一股無力感來。
她不知道晏魁好端端的打什麼鬼主意,那位六公主呢?
也不知眼下這個情況,要怎麼去破局。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事她可做不出來,費力不討好,乃下下下策。
付流藜坐在廊下,兩眼放空,直至天色漸漸黯淡。
尹青進屋掌燈,勸道:「姑娘裡屋坐著吧,我去瞧瞧有沒有人送飯。」
總不至於把她們倆困著餓肚子。
「尹青,」付流藜叫住她:「你打聽一下大哥回來的日期,讓他速速來見我。」
「好,」尹青頓了頓步伐,猶豫道:「即便是大少爺,也未必能說動老爺改變主意的。」
而且大少爺得知後,說不準還會回頭來勸妹妹答應婚事。
畢竟晏魁當真是難得的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
「我沒指望大哥,」付流藜揚起小臉,望著天邊逐漸褪去的紅霞,「從何處起,從何處止。」
「姑娘是想……?」
「想辦法出去,見晏魁一面。」
「這……」尹青訝異,瞬間懂了:「姑娘是想在根源上解決問題。」
付流藜皮笑肉不笑的:「我且去看看,他葫蘆里賣得什麼藥。」
「若能當面談談,再好不過,」尹青道:「此事拖不得,我這就去打聽!」
她快步穿過院子,砰砰敲門。
付流藜坐在原地沒有進屋,任由黑暗包圍自己。
父母之命,她還真無法反抗,沒了這次的晏魁,也會有下次的誰誰。
他們給流螢留下豐厚的嫁妝,給她……可有做長遠的設想?
付流藜運氣不錯,傍晚時候,付錦州就從臨城回來了。
家裡鬧這麼一場,不僅晏家抬著聘禮下聘書,還把大姑娘給鎖自己院裡了,他焉能不知。
尹青平日裡小姐妹不少,幫她傳遞消息不在話下。
於是晚間,付錦州沐浴換衣過後,就打著燈籠過來了。
付流藜拿出新茶招待他,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大哥,我想見晏魁。」
「你……你對這門親事的態度是?」付錦州一時間拿不準。
聽說父親把大妹妹關了,想必是有爭執不愉快,因為不想要這個夫婿麼?也不應該啊……
付流藜嘆口氣,道:「不論如何,在沒有定下婚期之前,一切尚有回寰餘地,大哥幫幫我吧?」
秦氏把她的生辰八字給出去了,下回晏魁過來,按規矩請期,即商量大婚之日。
到那時,兩家上下加緊籌備婚禮,真的是退無可退。
付錦州執起茶杯,輕嗅香氣,問道:「你打算和他說什麼?」
「自然是詳細談談,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什麼誤會?」付錦州滿臉好奇。
「我不知道。」付流藜搖頭。
她細細回想,與晏魁的兩次接觸,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就這樣他還跑來提親?莫不是有病!
……等等,有病?
付流藜原本在心中咒罵,此時忽然轉過彎來,醍醐灌頂!
「大哥,實不相瞞,我大概是得罪了他,本以為人家大人大量不與我計較,此番卻突然上門說親。」
「這話怎麼說?你怕他故意報復?」付錦州不信:「誰會搭上自己的婚事做籌碼。」
「可若是他身懷隱疾呢?」
「啊?不會吧……」
怎麼不會?付流藜撇下眉頭,企圖打動付錦州:「大哥千萬要幫我呀,一旦成婚,說什麼都晚了呢……」
她這樣示弱,付錦州也動了疑心,摸摸下巴道:「照你這麼說,確實有些蹊蹺……」
一個條件那麼好的妹夫從天而降?
「大哥別忘了還有個六公主,」付流藜提醒道:「晏魁經過幼時變故,比誰都想出人頭地,他的親事將是最好的跳板。」
付錦州一拍手心,道:「我去想辦法,不搞清楚怎麼回事,不能輕易嫁過去。」
他願意幫忙,付流藜鬆了口氣,道:「父親已然收下聘禮,時間所剩不多。」
付錦州無奈扶額:「父親是心急了些,大妹妹可莫要心生芥蒂。」
「不會。」她早就習慣了。
有兄長幫忙約見,付流藜稍稍放下心來,只要見到晏魁,就能弄清楚這件事情始末。
並且,她還蠻有信心,在見到他之後,讓這門婚事告吹。
盤算地不錯,可惜隨後兩日,付錦州連碰兩次灰。
他無奈道:「晏魁打定主意娶你,說婚前私下約見,於理不合。」
「他這種藉口都能找出來?」付流藜豎起雙眉:「果然是想報復我吧?未料到是這樣小心眼的男子!」
「這……如今尚未聽聞他身懷隱疾,報復一說還不能肯定。」付錦州去打聽過了,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