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7章 萬界樹的奧秘

  靈魂源境是最後一個突破的。

  萬靈歸一，蕭風吞噬過的所有宇宙和神靈，真靈靈魂全部匯聚於一處，構成了一個龐大無比的新靈魂。

  「我是巫寒，源境真神，吞噬四百宇宙，三千偽神，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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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乃冥戚桀，源境真神，靈魂真主，一切眾生皆為我之信徒……」

  「我乃十絕道尊……」

  「我是古宙聖王……」

  「我是……」

  一個個強大的靈魂信念融入意識之中，合併一體。

  不止有強者，也有弱者，有普通生靈，甚至連普通生靈都不如、不具備智慧的一草一木，都有真靈，化入蕭風靈魂當中。

  最後……

  「我是蕭風，諸天之主。」

  一縷最為清晰的念頭浮現在神魂深處。

  他終於醒過來了，明白了自己是誰。

  所有記憶都歸來，家人，朋友，兒女，一道道身影如幻燈片一般在腦海中流轉而過。

  兒時犯錯被父親教育，母親阻攔的畫面。

  初入大學，和張帆、李厲等同學一起軍訓的畫面。

  諸天新手村，跟幸運喵買裝備的畫面。

  還有很多很多……

  包括他一擊摧毀那個尋霜偽裝而成的，酷似惡獸的偽源境神靈的畫面。

  還有其他生靈的記憶，也都迅速在腦海中飛躍過去。

  蕭風有種悲傷的感覺。

  可他沒有軀體，也沒有眼淚。

  不知過去多久。

  時間本就失去了意義。

  蕭風收拾起心情，將悲傷壓下。

  五大至尊法則都來到源境了，他終於達到了陳立所說的至尊源境境界。

  嗡~

  一縷能量波動浮現。

  蕭風原地化形，恢復人形身軀。

  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高，有多大，但感覺應該是很渺小的，還不如一個宇宙胎體的幾十萬分之一。

  只不過體內蘊含的能量，卻是驚人無比，可比成熟的宇宙還要龐大幾十萬倍。

  蕭風朝著腐屍的眼窩深處靠近，沿著一條比宇宙直徑還要寬闊的血管通道，直奔頭顱深處。

  那通道之中，有原始能量在流淌，十分豐富，可以孕育好多個宇宙。

  並且也的確有宇宙胎體在誕生，一邊凝聚一邊往外流動。

  某時，蕭風進入了巨型頭顱的內部。

  腐敗的頭腦並不猙獰可怕，而是一片混亂複雜的維度。

  這裡有很多個腐朽的宇宙，也有無比豐富的根源能量。

  蕭風緩緩移動，眼前一晃，忽然維度錯亂，看到了一個畫面。

  那是一把酷似長槍的冷兵器，握在一位少年手中，被揮舞得虎虎生風。

  沒等他看仔細，眼前又是一晃，維度交織，一個半透明的惡靈咆哮著朝著他撲來。

  蕭風抬手抵擋。

  嘭~

  那惡靈爆開，一小段記憶湧入腦海。

  「可惡，可惡！明明是他先動的手，師父為什麼只懲罰我不懲罰他！我不服！我不服！」

  這是巨大身軀主人的怨念。

  唰~

  唰~

  一道道幻像接二連三的流轉而過，蕭風目睹了這具遺體生前的許多記憶。

  他是一個落魄家族的小少爺，流落異鄉，被高人收為弟子，而後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不過……這都不重要。

  蕭風只是在疑惑，為什麼這些記憶看起來那麼平凡？

  如此強大的一個生命，過去居然也和普通人一樣習武修行？

  「這萬界樹的奧秘，到底是什麼？」蕭風想不明白。

  他繼續前行，看過了一個個記憶片段，也見識到了遺體主人的喜怒愛恨，許許多多複雜的情緒。

  最後，他來到一個龐然大物面前。

  那裡一片澄淨，毫無雜質，只有最精純的原始能量。

  蕭風飄身靠近，在接觸的一瞬間，一段新的信息湧入識海。

  「我是不會死的！此時倒下，終有再起之日！我的身軀會化作無數宇宙，衍生無盡生靈，遲早會有一個來到這裡，繼承我的身軀！」

  「來吧，以後你就是我！」

  「奪取這具身軀，讓它煥發新生！」

  「我的世界就是你的世界，我的過去就是你的過去。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是……蕭風！」

  那殘存的意念仿佛可以識別來到這裡的人主導靈魂是哪一個。

  或者說，這無盡歲月、無數個宇宙中衍生出來的所有生靈，都是祂臨終之前就已經算好的了。

  祂不願隕落，還想再次崛起，所以將自身演化為「萬界樹」，以自身遺體的能量去孕育一個個宇宙，並且召喚那些超越宇宙個體的生靈來到這裡，儘可能的繼承、喚醒祂的身軀。

  這具身軀的上一個靈魂已經死了，化成無數個靈魂，散播在這無盡歲月出現過的一個個宇宙之中。

  而今蕭風凝結無數靈魂，合成一個至尊源境之體，又好似將那些散開的靈魂碎片重聚一般，又形成了一個祂！

  祂不是蕭風。

  但……蕭風可以是祂！

  「我所追尋的一切……」

  「陳兄疑惑的源頭……」

  「我的一生，別人的一生，宇宙的一生……」

  「原來，都發生在一具屍體上。」

  「而現在，我居然要奪舍它，重新活過來？」

  蕭風哭笑不得。

  活過來又如何呢？

  他還是蕭風嗎？

  儘管靈魂主導的意識沒有變，可他終究不是昔日那個少年，不是那個和妻子們幸福美滿的蕭風了。

  那段歲月很短暫，只有區區百萬年。

  但他忘不掉，也不想忘。

  站在遺體頭顱的核心之地，他的神念透過龐大身軀，看見了遙遠處那個大大的宇宙。

  一縷神念降臨。

  他聯繫上了陳立。

  「陳兄，我離開多久了？」蕭風詢問。

  陳立有些詫異，對於他的意念到來感到驚訝，回道：「你……是蕭風？」

  「是我，界內過去多久了？」蕭風問他。

  陳立沉默少頃，回道：「七十二萬八千億年了。界內所有成長時代都已湮滅，所有生靈都輪迴了。我重塑了宇宙，現在的一切都和過去不同。」

  然後蕭風沉默了。

  原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不過……我仍保留著那些烙印。你要歸來嗎？我可以讓大家都回來，繼續一起生活。除了……尋霜。」陳立又說道。

  蕭風想了想，回道：「不必了，我想我有更好的選擇。」

  陳立聞言詢問：「什麼樣的選擇？蕭風，你現在在何處？我察覺不到你的方位、你的境界。你……找到答案了嗎？」

  蕭風唏噓道：「或許我已經不是我了吧，這一路走來，吞噬的生靈和界域遠勝我們的宇宙萬倍。我是看見答案了，萬界樹是一具遺骸，祂想讓我成為祂，開啟第二段生涯。我不知道成為祂以後，下一次睜開眼睛會看見什麼，但我想……應該不會太糟糕。」

  陳立久久無言。

  雖然歷經漫長歲月，他的人性已經很淡，但是仍然存在著驚訝的情緒和疑惑的思維。

  他說道：「那你踏出這一步吧。你便是終極，一切存在的最終答案。能夠見證這一切，我也知足了。」

  「嗯，但願還能再見。」蕭風應道。

  千辛萬苦來到這裡，他捨棄了一切，遺忘過一切。

  所以不能退卻。

  縱然回去，他也找不到昔日的生活了，那個宇宙都已經重塑過一輪。

  所以，只能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