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9章 維度不會撒謊

  轟轟轟轟轟~

  新宇宙頓時動盪起來！

  

  一個偽源境高維生命的萬物源氣總量，比蕭風本體都要龐大數百倍，相當於新宇宙物質總量的三分之一！

  一下子得到如此巨量的萬物源氣洪流灌注，整個新宇宙不受控制的開始膨脹起來，體積增長，邊界擴張，成長速度暴增了無數倍。

  原本穩定的星空環境發生了大撕裂，許許多多嶄新的天體和星系在形成，仿佛雨後春筍接二連三的冒出來。

  這一幕玄奇絢麗，是新宇宙誕生以來最罕見的一次大造化。

  可蕭風卻沒有心情去欣賞。

  回到物質環境之內，他迅速凝聚肉身，將兒子蕭凡的本源取出。

  只是，原本成就道祖之境的蕭凡，已經無比虛弱，只剩下微不足道的一縷本源真靈殘存。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蕭風無法接受這一事實，看著兒子虛弱無比的本源，懊悔不已。

  早知如此，就不該讓兒子野蠻生長！

  他應該和尋霜一起陪伴在兒子身邊，看他長大，看他成家立業，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哪怕蕭凡會變得平庸，不是那麼強大，那也比現在好得多啊！

  可惜，這一切不會重來了。

  在高維世界毀滅的本源是無法重生的，蕭凡神魂破碎，只剩下一縷真靈，哪怕為其重塑肉身，也不會有以前的記憶和修為了。

  尋霜才離開沒多久就發生這種事情，蕭風愧對母子二人。

  他用神力為蕭凡塑造了一具軀體，試圖將這一縷真靈化入其中，尋回性命。

  可單純的一縷真靈根本就不是生命體，連靈魂體都不算，只是最基礎的靈魂本源物質，和萬物源氣一般無二。

  蕭風能夠造物，能夠創造生靈，甚至創造一個一模一樣的蕭凡，賦予其完全相同的記憶也不是不行。

  可他知道，那樣塑造出來的蕭凡，已經不是自己的兒子了，而是一個新的生命。

  「諸天之主，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

  道祖萬千之主，出現在不遠處，對他發出詢問。

  大世之主也來了，問道：「輪迴之主哪裡去了？法則海洋之中怎麼找不到他的烙印？」

  輪迴之主，是蕭凡的名號。

  本源湮滅之後，他便失去了道祖的烙印，連重塑身軀歸來都做不到。

  這和宇宙內的戰死不同，而是丟失在了高維世界，那是連宇宙意志都無能為力的地方。

  「沒什麼。」

  蕭風沒有回應。

  而是溝通了故鄉宇宙的陳立，請求開啟宇宙通道。

  陳立很快有了回應，蕭風帶著蕭凡的那一縷真靈，迅速前往邊界之地，帶著兒子返回故鄉宇宙。

  ……

  不久後。

  主宇宙。

  尋霜證道突破，順利成為主宇宙第四位物質法則領主，第47位道祖級生命，也是人類族群連陳立在內的第七位始祖。

  只是完成突破的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此刻看著蕭風手中那一縷脆弱的真靈，尋霜心神觸痛，雙眸瞬間泛紅，眼淚滾落。

  陳立，伏羲，大羿，古陀，陳劫等人，全都在這裡，原始真王也來了。

  「怎麼會這樣？我剛回來時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才沒多久，怎麼會……」

  尋霜忍不住悲傷，詢問蕭風原因。

  蕭風道：「你前腳剛走，小凡就察覺到了歲月長河之中的變化。他迅速突破，然後……」

  他把之前的情況全部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伏羲嘆息道：「這孩子，太偏執了。」

  古陀也嘆息。「道祖也不是無所不能啊，一次錯誤的判斷，就導致畢生修為盡毀，一切造化轉頭空。」

  大羿則是唏噓道：「還好保留了真靈，可以投胎重生，再修第二世。」

  尋霜越聽越傷心，哭成了淚人。

  旁邊的蕭風家人也都很難過，雖然百萬年歲月沖淡了他們對蕭凡這個人的印象，但心裡還是很清楚，那是蕭風最在意的人之一。

  這時，原始真王說道：「或許……蕭凡的判斷是對的呢？」

  「原始真王，此話怎講？」古陀表示不解。

  原始真王說道：「可能蕭風的確已經超脫，我們見到的他，只不過是留在物質宇宙的一段就蛻，如同昔日你們所見陳立的修行歲月一樣，其實都是眾生的記憶。真正的蕭風，早已經不在物質層面，而是去了高維宇宙。」

  陳劫第一個想通，點頭道：「我明白了，物質宇宙內的時間概念本來就是片面的，這一百多萬年的經歷，是蕭風留在物質世界的殘痕。他生長在這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有他的烙印。而蕭凡在新宇宙，看不到這段記憶，他只看到蕭風身後一片虛無，早已經超越了物質的層面，成為更高級別的存在。」

  同樣的事情，她也經歷過。

  昔年陳立陪伴她修行一生，走上道祖之境，現在想想記憶猶新。

  但因為陳立超脫源境，成為宇宙之主，歲月長河之中已經沒有更多痕跡留下了。

  即使她現在回到過去，也找不到陳立以前的身影。

  道祖是有成長痕跡的，只是較為隱晦，可以主動遮掩，不讓別的道祖窺視。

  但源境和源境之上，是沒有痕跡留下的，一段歲月過去之後，痕跡會越來越淡，直至完全消失，只有共同經歷過那段歲月的人，才能在記憶裡頭重新回望。

  這些年蕭風以道祖的身份存在，大家都沒有刻意的去尋找他的記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蕭凡則不同，他一直在找尋父母的真相。

  成道的那一刻，他看著面前的父親，卻無法找到父親的任何痕跡，一下就明悟了，原來自己所見的，不過是歲月長河之中的一個泡影。

  蕭風只存在於那一段歲月，在久遠的過去和未來，都是不存在的。

  別的道祖都能隨意穿梭時間，在每一個時刻都能存在，並留下痕跡。

  唯獨蕭風，只存在於自己存在過的歲月，且痕跡會逐漸消散，最終泡影破碎，徹底消失。

  蕭凡是在新宇宙長大，所以看不見蕭風的修行痕跡，目之所及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所以在他的眼裡，蕭風根本就不是父親，甚至談不上是個生靈，純粹就是個僅存於片刻的幻象而已。

  陳劫和原始真王解釋了一番，讓大家理解了這段話的意思。

  蕭風有些愕然：「這麼說我將來真要踏入源境？」

  原始真王撫須道：「是的。維度不會撒謊，所見既是真實。蕭風，以你現在的實力來看，超脫就在前方不遠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