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逼入絕境

  竟然是界王！

  張牧就算做夢也想像不到，冥界至尊冥河老祖，居然是一個神族，而且是新神族的最高領袖……界王？

  這怎麼可能！

  冥河老祖面對舊神族領袖、張牧的對峙，發一道帶有嘲諷思想的意念。冥河老祖並不否認，也沒有必要否認，只是剎那間，冥河老祖的氣息就出現改變，變得非常陌生了。

  這回，張牧確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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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冥河老祖！

  這個傢伙果然是個冒牌貨！

  舊神族領袖急忙對張牧發出一道意念：「逃！」

  「既然遇到我，還能逃的掉嗎？」

  冥河老祖斗篷就像一團煙霧，猛地蒸發掉，化作一陣飛灰，消散在空氣當中。當失去斗篷遮體，冥河老祖霧氣凝聚成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乍看一眼，冥河老祖就像某種能量生命體，整個人就像一團霧凝成的輪廓。

  但又一瞬間，灰霧全部消散掉了！

  灰霧撤去露出一具神族的軀體！這個神長得與普通神族出現一點差異，是迄今為止，張牧見到的眾神中，唯一一個在外型上有所不同的。

  界王身高體型都比普通神族略大一點，另外普通神族身體材質像玉石般清澈，近乎半透明的狀態，界王身體是不透明的金黃色，猶如黃金鑄造而成。界王和神族一樣，整個身體結構都是封閉的，沒有耳朵、嘴巴、鼻子，沒有生殖排泄器官，卻具有一雙封閉結構的眼睛，從裡面綻放出血紅色的光芒。

  當界王出現瞬間，整個世界混沌能量，猶如狼群受到頭領號令，全都仰天長嘯起來，一陣劇烈沸騰，宛如置身驚濤駭浪之中，大股混沌力量，從四面八方湧來。

  無論新神族領袖，還是舊神族領袖，與此神相比，全都相差十萬八千里！

  這不是一般的神！

  神界有兩大領袖，一位是神界之王，一位是神族之皇，其中前者簡稱界王，神界主管，新神族的至高領袖，後者簡稱神皇，眾神之長，是舊神族的至高領袖！

  二者在神族中地位超然！

  無人能及！

  張牧在神界中見到的新神族的領袖，充其量是代理界王，只是稍微強一點的普通神族，而不是真正的界王！

  舊神族催促張牧，迸射出一道急促的意念：「你還在幹什麼，快點走啊！褻瀆者把人族全部抓走了，如果你也被抓走，褻瀆者計劃就真的無可逆轉了！」

  張牧卻咬牙切齒，盯著界王問道：「我的族人呢！他們被藏在哪裡！」

  界王釋放出一道恢弘強大的意志：「不用擔心，人族非常安全，至於在什麼地方？別急，你們馬上就會見面了！」

  舊神族領袖看不下去了，立刻釋放出力量，一把拽住張牧向外界推送出去。同時，神族領袖騰空而起，自身化作一輪光芒萬丈的烈日。整個淨土世界都黯然失色，完全被混沌光芒充斥，猛地向界王撞去。

  張牧沒有再遲疑，接著舊神族的力量掉頭就跑！

  界王太強！

  寧可對上幾百上千個神族，也不想神界終極強者抗衡！

  神族領袖釋放全部力量完成一道強橫攻擊。界王，不屑一顧，信手一抓，神族領袖攻擊就被擋住了。那充斥世界的混沌光芒，只是隨手一抓之下，全部消失，歸於原始。

  舊神族早猜到是此結果。

  普通甚至不可能是界王或神皇的對手！

  這兩位神族至高領袖，是神界最為強大，地位最為崇高之人，萬神之首，神界之王，統領整個世界的至高存在。神族領袖的力量，在普通神族中算是一枝獨秀，然而在界王或神皇面前，只是一個跳樑小丑罷了。

  「捍衛者，你們自作聰明！」

  「還以為能阻止我們？」

  「主宰的計劃是完美的！豈容你們這班頑固者破壞？」

  界王輕描淡寫的揮手一抓，扣住神族領袖的脖子，猶如抓小雞一樣，輕而易舉的提在手裡。神族領袖體內的能量，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瘋狂的被榨取出來，全部被界王吸收。

  「褻瀆者自取滅亡，註定失敗！」

  「神皇……不會放過你！」

  「神皇，那一個老頑固嗎？」界王似乎有點煩惱，雖然早就可以暴露身份，但就是因為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與自己抗衡的神皇不知道在哪裡，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神皇究竟在何方，又究竟在幹什麼，「即使神皇出現，一切也都太遲了！你們這一些頑固者的力量，猶如蜉蝣撼樹，永遠無法改變結局！神族會不朽，擁有永恆！」

  神族領袖來不及說話。

  界王像趕蒼蠅信手一揮。

  神族領袖身體就像一縷青煙般被扇開，立刻消失不見了。

  強大力量，讓人膽寒！

  界王是無敵的！

  整個世界，神皇之外，無論多強的存在，只要與界王遇上，只有被秒殺的命運！

  這時張牧已經逃出淨土。

  界王卻不緊不慢，因為界王有絕對自信，張牧是逃不出手掌心。界王把界神族領袖給撕碎後，整個身體猛地彌散開來，突然在大世界中重組，接著鎖定一個方向，雖然張牧在用混沌能量掩藏自己，這種手段躲避一般神族綽綽有餘，但是想用來瞞過界王的耳目。

  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界王與普通神族有本質區別！

  但此時此刻的張牧，已經逃到大世界邊疆，這一個時空接近凝固，萬事萬物運轉是停滯不動的地方。

  張牧才意識到，一直以來冥河老祖都是界王偽裝成的。他故意脫離神界，留在六界當中，唯一的目的是監視和保護人族，藏在冥河淨土隱世不出，只是一個表象罷了。

  界王也好。

  神皇也罷。

  當達到這種境界的時候，已經跳出主宰監控能力之外了！所以，就算主宰也不能判斷他們的位置，只要神皇、界王自己不暴露，哪怕是主宰都追蹤不到他們！

  這兩個終極存在，早就脫離一切束縛！

  甚至，所謂的主宰，其實就是界王和神皇聯手打造出來的！

  人族一天天強大起來。

  神皇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張牧在經歷無數次突破，終於具備實現計劃的資格，並且在引導之下找上門來。界王就跟在張牧身邊，他沒有暴露自己身份，主要是為提供更有效保護，因為隨著實力增強，人族不可能像以前一樣默默無聞，他們肯定會引起更多注意，被舊神族發現的危險更高，神皇出現概率更大。

  舊神族一旦發現人族，清洗人族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界王不能讓此事發生，因此來到張牧身邊，停留在淨土世界裡，提供寸步不離的保護，同時偷偷實施改造人族，把人類變成神族合適容器的計劃。

  現在發現未免太遲了！

  整個人族都被界王抓走！

  當然，張牧就算早有所察也是毫無意義的，界王強橫的力量面前，人族沒有一點周旋餘地。

  張牧被完全孤立狀態，仿佛整個世界都要與他為敵，再也找不到一個盟友，一個可靠而又強力的盟友。哪怕是能與界王分庭抗衡的神皇出現在面前，張牧也無法信任對方，方才發生的事情，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舊神族表面要與張牧合作，結果才幾分鐘功夫，立刻就翻臉不認人。

  人族險些就給清洗掉了！

  因此，張牧有理由相信，如果神皇為首的舊神族，若是知道人族的藏匿之處，一定會發起最強的猛攻，卻不會救走人類，而是第一時間把人族滅掉，一個都不留下！

  人類一旦滅族。

  事實就是如此！

  新神族企圖霸占人族，舊神族企圖消滅人族，不管是界王，還是神皇，全都是張牧的敵人。

  最重要的是。

  兩位都是不可戰勝的敵人！

  現在該怎麼辦？

  張牧想到的唯一辦法，那就是完成最後一道混沌碑文，形成永恆混沌能量的閉環，這樣或許能有抗爭之力。張牧卻無處下手，即使在給他一座龐大的神源也是沒有用的，最後一道混沌符文不是用能量就能複製的，需要太多太多的契機和條件。

  「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慢慢思考對策！」

  張牧剛剛產生想法。

  「不用為此煩惱了！」

  張牧來不及離開此地，突然一陣巨大力量出現在附近，從混沌當中，界王走出來，周身瀰漫著強大氣息，整個世界的力量，好像都以他為中心。張牧站在界王面前，猶如巨大漩渦邊緣處的一片可憐樹葉。

  渺小，而無力！

  界王沒有動作，無形澎湃的能量，自動瀰漫出去，凝固住八方。張牧被鎖在其中，界王盯著張牧，平靜地說到：「不用再白費力氣，就算有混沌碑在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接受現實吧！這對你來說，未必是壞事！」

  「休想，你們不會得逞的！」

  話音剛落。

  張牧猛地發起兇猛攻擊，風火水土光暗，各種混沌之力，猶如狂風暴雨般，全部傾瀉在界王身上。張牧沒有逃走打算，因為界王能夠鎖定他的位置，即使逃得再遠也無法脫離界王手掌心。

  界王伸手一抓。

  能量被壓縮握在手裡，輕而易舉被掐滅。

  張牧釋放出混沌碑，催動強大的混沌劫力，驟然化成犀利閃電，直接在界王的身上炸開。

  「轟——！」

  凝固時空遭到衝擊，瞬間被撕裂出一個巨大裂口。

  界王站在劫雷中央。

  毫髮未損！

  界王盯著混沌碑，傳出一道感情色彩頗為複雜的意念：「混沌碑，神族起源，力量之源！整個神族的命脈所在，只可惜，它已經不能維持神族的活力了。此碑跟隨你一些時間，造就了你今日的成就。現在已經不需要他了，就讓我收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