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秀才遇到兵,殺了就是
2024-06-10 13:15:09
作者: 超獸機甲
馬蹄揚起灰塵,一隊孔武有力的壯漢勒馬停下,領頭的,身穿白亮的盔甲。一雙烏黑髮亮的眸子打量著秦暮三人,尤其那領頭的,一雙眼睛不停的往小薇身上瞄著。
「從哪兒來的,到哪裡去?」
壯漢大聲斥問,語氣極為不善。
「我們從常州府來的,去往上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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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天答道。
「沒有問你,你來說。」壯漢指著小薇,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嘴角流露出一抹戲謔的意味。
「這位將軍,我等是去往上官府探親的,還望將軍行個方便。」小薇行一禮,恭敬答道。
「常州府和上官府有戰事發生,接上峰命令,凡是從常州府入城的,一律當做奸細,來人呀,給我帶走。」
話音未落,身後七八個兵士手持長矛,抵在馬車上面齊聲喝道:「下車。」
「果然是民不與官斗,不過就你們這樣的官,殺了也就殺了。」小薇咬牙說道。
「什麼?小丫頭片子,口氣還不小,給我殺了他們,就地掩埋,至於這個小娘們兒,兄弟們輪流一起來。哈哈哈哈!」領頭的壯漢肆無忌憚的笑著。
小薇緊咬牙關,拳頭緊握,骨節捏的「咯吱」作響。
「真是給臉不要臉。」
「嗖」的一聲,小薇突然竄了出去,如一隻猛獸般,撲向領頭的壯漢,舉起那看似稚嫩的拳頭,卻散發著千萬均的力量。
「你瞧瞧,這娘們兒竟然還想跟我動拳腳,那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因為他已經沒有說話的資格了,小薇一拳砸下,壯漢的腦袋直接沒入身子之中,連同座下的馬匹一同倒在地上。
巨大的力量使得大地一震,殺氣瀰漫開來,馬匹也變得不安,不停的向後退去。
一隊人馬無比驚愕的看著面前這個嬌滴滴的弱女子,不停的咽著口水,連大氣都不敢喘。
「你們是做什麼的?為何會在此處?」小薇朗聲問道。
此刻,再沒人敢敷衍,一個士兵連忙回道:「我……我們是上官府的銀甲兵,奉命在此巡邏。」
「出什麼事了?至於如此大張旗鼓。」小薇接著問道。
「前幾日,有一名刺客衝進城主府,意欲刺殺府主,失敗逃走,又加上與常州府情況危機,所以上官府方圓五十里內,每天都有人巡邏。」士兵顫顫巍巍的回道,生怕說錯一個字。
「今天的事,知道該怎麼說嗎?」小薇眼神一撇,一道颶風無端颳起。
「知道知道,將軍因馬受驚,墜落山崖。」
「繼續巡邏吧。」
小薇無比霸氣的回到車內,安然自若,似乎剛才之事,與自己無關一樣。
「沒想到你還挺霸氣的。」秦暮打趣道:「威逼這些兵士,做的挺熟練的。」
「這有什麼好學的,被人欺負久了,自然就有經驗了。」小薇呢喃說道。
馬車繼續往前走去,前方漸漸出現了村子,還有零散的商鋪,一路行來,幾十里幾乎荒無人煙,被稱為常州府和上官府的緩衝地帶。
看似平平無奇,曾幾何時,那裡埋下多少忠誠亡魂,遇上雷雨天氣,似乎還能聽到一聲聲嘶喊。
在距離上官府五十里外有一個小鎮,名曰南河鎮,上官府內有一座巍峨大山,高聳入雲,山上有終年不化的積雪,半山腰流淌出來一汪清泉,到達上官府時,已經是一條大河。
大河分兩端,一端向南流去,經過上官府的最後一個鎮子,便是此地,故此取名叫做南河。
「不如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一下,順便打探一下情況。」秦暮提議道。
「休息可惜,但是秦哥,可不要再休息出一個 來呀。」陳少天一拉韁繩,馬匹歡快的跑了起來。
小鎮之中最好的酒樓,也不過是三間大瓦房還有後院的房屋,為何會被稱為最好,因為此處的酒名曰吳峰酒,乃是這上官府一絕。
吳峰酒,酒色微黃而透明,醬香,口味細膩、優雅。
聽著周圍的人點評著吳酒的味道,秦暮當即決定:「就住這裡,我們也酌它三大碗。」
「不錯,不錯,就喜歡這位小兄弟,這不羈的灑脫樣,如若不棄,一同入席。」
酒樓中的虬髯大漢掠了下鬍鬚,將面前一大碗酒一飲而下,當真豪邁不已。
秦暮坐在他對面,恭敬說道:「這位大哥,聽口音您不是本地人?」
「當然不是,我等是經商行賈之人,從東到西到南到北,全部走過。」虬髯大漢隨手抓起一大塊肉,塞進嘴裡,接著說道:「你可是不知道,這上官府的酒,就數這吳峰酒醉有名氣了。」
「這酒,據說是用那吳峰之上的水釀造而成的,然後再從山尖運下來,得來不易。所以我等兄弟每次路過大西荒州,都會拐到這裡來,喝上一杯。」
「這位小兄弟請。」
吳峰酒順著嗓子傾瀉而下,食道中傳來一股灼燒的痛覺,不過的確痛快。
不對。秦暮突然發現,這酒裡頭有貓膩。他抬頭看去,這酒樓名叫吳峰樓,這酒名叫吳峰酒,至於那最高的山峰,就叫吳峰。
秦暮隨即問道:「這位大哥,可知道這吳峰酒有什麼來頭嗎?」
「這酒呀,我跟你說,釀造出來也不過三年時間,整個上官府也就只有三家在賣。南河鎮的吳峰樓,城裡頭的吳峰居,還有就是往北三十里,有個吳峰坳。」
「除了這幾個地方,你再也喝不到這麼好的酒了。」
虬髯大漢又是一碗,桌上已經擺了好幾個空罈子了。秦暮藉口有事,便回到了後院的房子裡。
「嘔——」
秦暮暗運真氣,將剛才喝的酒全部吐了出來,可就在酒吐出來的一瞬間,原本醬香棉柔的液體,此刻竟然化作一根根蠕動的小蟲子。
只有半個指甲蓋大小,足足五隻,在吳峰酒中蠕動著,通體白色,唯獨腦袋上有一個黑店點,兩根觸鬚,還在不停的動來動去。
吳峰酒,什麼美酒,這就是殺人的酒。
「系統,檢測。」
秦暮強忍著反胃噁心說道。
【叮,系統檢測到五隻屍蛾,乃是他人利用屍體孕育出來的蟲子,藏於酒中,待人喝下,會逐漸吸乾人的精氣。】
【這種蟲子待在腹中不死不滅,人猶如著魔一般,內心空虛乏燥,只能借酒才能緩解。】
「這蟲子有什麼用?」秦暮問道。
【屍蛾吸收人體精氣,然後用一種特殊方法,將屍蛾體內的人體精氣,轉化成獨特的能量,用以飼養一種奇怪的生物。】
儘管系統的回答不是很明確,可是秦暮已經明白了,完全明白了,上官府恐怕早就成為行屍走肉的死城了,他們能將屍蛾放在酒里,難道就不能放在其他地方嗎?
一府之內,數百萬人,那得有多少的屍蛾,吸收多少人體精氣,又會產生多少妖魔鬼怪,秦暮不敢想。
「有沒有辦法可以除去這些東西?」秦暮問道。
【除非殺了母體,所有的屍蛾將會全部死去,就普通的蟲子沒什麼區別。】
秦暮一掌碾壓下去,憑藉靈氣之力,將那五隻蟲子磨成碎末,就在這時,五隻蟲子體內,一道不易察覺的氣息向上升起。
「師叔,你這是怎麼了?」小薇闖進門來,看著秦暮嘔吐之物,眉頭驀然一皺,連忙說道:「這是屍蛾?」
「噓,隔牆有耳。」秦暮暗自傳聲,輕聲問道:「你識得這東西?」
「當初師祖帶我遊歷南域時曾見過,師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滅掉那隻母體。」小薇解釋道。
「母體是什麼?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屍蛾?」龍辰接著問道。
「母體可以是人,可以是獸,可以是任何活的東西,用陣法將其封住,再將屍蛾放進它的身體之中,孕育三年,屍蛾便會跟他的身體合二為一。」
「母體會擁有無比強大的實力,這才是最初的魔功,有人為了追求無上大道,便用這種方法修行,不過後來,就都廢棄了。」小薇極度耐心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現在又在這上官府出現,不知道這些人是自己練功,還是為禍他人。」秦暮慨嘆道。
「能把屍蛾放在酒里,也能放在其他地方。這已經不是自己練功了。這是奪取上官府子民的氣運。」小薇無形中跟秦暮達成共識。
「哐哐哐」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之聲,隨即傳來店小二的聲音:」客官,你的酒和肉都到了,小的給你送進來。」
一提起酒肉,秦暮差點又吐了出來。
一壺上好的吳峰酒,和一盤上好的氂牛肉,擺在面前,就如同擺了兩盤蟲子一般,令人無比反胃噁心。
小薇手一揮,只見吳峰酒突然飄起,散發著迷人的清香,一道濃郁的真氣探入其中,只聽見一道爆裂的聲響,一股察覺不到的氣息,飄了出來。
而在氂牛肉之中,並沒有察覺到其他不同之處。
小薇攤開手掌,只見五隻通體晶瑩的蟲子,就趴在她的手心,與方才秦暮吐在地上的一模一樣。
「這就是屍蛾的本體,只要遇到真氣,它們就會爆體而亡,留下這一點本體。」
「扔了吧。」
秦暮無奈的說道,差點沒再吐出來。
從上官煙雲和上官帶刀等人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他們身上蘊含大量的魔氣,在他們身死之後,魔氣竟然擁有獨立意識,能夠逃離此地。
可見這些魔氣在他們體內,必然存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除此之外,更是在人體之內,逐漸修煉出了自己的意識,這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再加上北望坡遇到的黑瞎子,魔氣幾乎成型,這樣的情況,恐怕不是一隻兩隻屍蛾就能決定的吧,秦暮總覺得有一張網就在自己頭頂,隨時就會落下。
「陳少天呢?這麼久了,怎麼沒見他呀?」秦暮問道。
「喏,在那兒大吃大喝呢?」小薇指著門外桌子上的陳少天,一壺美酒,幾盤下酒菜,喝的面紅耳赤,好不自在。
「小薇,你………」
南河鎮並沒有多大,不過地處上官府最南邊,所以往來人口還是居多。次日清晨,三人正式朝著上官府進發。
秦暮和小薇騎著馬,將馬車讓給了陳少天。
「秦哥,你也太壞了,你怎麼就不能提醒一下我呢?你知道嗎?我昨天吐了半宿,還拉了半宿,站在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呀。」陳少天趴在馬上車,面色蒼白,稍微動一動,就上躥下跳了。
「都跟你說了有問題,你吃的還挺歡的。」秦暮調侃道:「下次可記好了,再不要吃帶蟲子的,行走江湖,多加防範才行。」
昨夜,陳少天吐了半宿,可是蟲子依舊沒能出來,於是便吃下一把巴豆,又喝了半桶涼水。等到天明拂曉,差點就出不來了。
上官府距離常州府雖說只有幾百里,可是此地城牆略顯破舊,百姓身著素衣,一個個面黃肌瘦,似乎缺衣少食,走在路上連頭都不敢抬起。
若是遇見路過的兵士,膽小的會不自覺跪倒在地,生怕惹來一點點麻煩。
此地民生凋敝,一派蕭條之意,跟常州府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上地下,怎麼會有如此巨大的差距呢?
「讓開,讓開。」
突然,身後一隊人馬護送著一頂無比華麗的馬車朝著城門口湧來,三匹駿馬拉著一輛紫檀木打造的馬車,周邊鑲嵌著各種寶石,馬車裡面布置著一座強大的陣法,就連趕車的車夫都是半聖巔峰修為。
三百名騎兵橫衝直撞,硬是在擁擠的城門口裝出一條血路,那些來不及躲避的人,直接被撞向兩邊,立刻就有人拉走,不知所蹤。
「可惡。」
小薇捏緊拳頭,怒斥道。
「放心,今日他所做的事,改日我會讓他十倍還回來。」
秦暮安慰道,此刻,他何嘗不想衝上去,將這些人一一屠戮,但是一想到天機老者的交待,還有那吳峰酒里的貓膩,秦暮硬是忍了下來。
華麗的馬車從幾人面前行駛過去,留下兩道極為寬闊的車轍。百姓又開始排起了長隊,似乎這一切是再平常不過了,連反抗都變得無比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