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偷偷商議

  林靈看著眼前四個未也閣的姑娘，面無表情的盯著元喜，其餘三人，也不是她能教訓得了的，「元喜，娘早就告誡過你，這是別人家中，入了別人家的門，是要守著別人家的規矩，你當這兒還是鎮遠侯府呢？」

  「娘，我錯了。」元喜勇於認錯，「保證下回再也不會。」

  她甚至舉起手來，做發誓狀。

  林靈也沒太指責她，十四歲的小姑娘，好奇心重那是本性，偏這個時代，就容不得思想太過跳脫的姑娘家。

  女人大多是被養在後院，特別是在富貴人家，這麼一瞧，反倒是鄉野田間更自由自在一些，至少不需要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李家沒有這規矩，可這兒是英國公府，她還是得將元喜看得緊一點，以免落人口舌，對元喜造成傷害。

  「下回再這樣，回頭可得一頓好打。」她放下狠話，面上已經浮現笑，「你們都還小，遇上感興趣的事，一時衝動也正常，但下回可不准了，若是當真想去看，也得與大人商量商量，不能自己冒冒失失的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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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小姑娘還是很乖巧的，紛紛點頭，允諾下回不再犯了。

  「行了，英國公府也搭了戲台，你們要過去看戲嗎？」

  「好啊好啊，我們去看戲。」

  平日在府里也不是很有機會聽唱戲的，若要看戲，便要到外頭的酒樓去等人開場，要將戲班子請回家，那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小姑娘們忘了之前的緊張，開開心心去看戲了。

  雲從跟在林靈身邊，直搖頭，「瞧瞧，真是無憂無慮啊，一旦嫁了人，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日子過了。」

  「嫁得不好，還真的不如不嫁。」林靈低喃，她和雲從也去了戲台那邊，英國公世子妃已經安排眾人入座看戲，孫寧兒也從前頭過來了，朱玉和齊宜修分開坐的。

  朱玉一點也不想與齊宜修坐在一塊，她挪啊挪的，擠到林靈身邊。

  「靈姐，我還是跟你一塊坐吧，我大嫂那人，太端著架子了，就不怕自己下不來。」朱玉滿臉不快，她嫁的是袁秀，雖為弟婦，可也不算小輩子，齊宜修太瞧不起自己，她也瞧不上齊宜修，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也瞧不上那樣的人。」林靈笑了笑，之前的事，朱玉都知曉了，也沒有必要再強裝，「不過，你與她終歸是一家人，若是鬧得僵了，以後相處，會更尷尬。」

  朱玉不在意的擺擺手。

  「她不過是個大嫂罷了，就算今日我與袁秀相處起來尷尬，大不了自請下堂去，非得綁在一起，活得痛苦做什麼。」

  這番話倒是讓林靈對朱玉改觀了，眼前這姑娘，還是活得很灑脫的。

  「朱玉，你真的——很與眾不同啊。」林靈驚訝的看著她。

  朱玉笑了笑，「我自小隨我爹身邊長大，向來如男娃兒一般大大咧咧慣了，做不來女子的嬌柔做作，在承恩侯府，一個個都不拿我當回事，覺得我粗鄙，野蠻，上不得台面，是袁秀不得不娶我。」朱玉哼了哼。

  「也不想想，我是不是甘心情願嫁給袁秀的，——，好吧，我當初是自己同意點的事，可除了袁秀，袁家我沒一個喜歡的。」朱玉也不怕林靈笑話。

  她左右看了一眼，「靈姐，你可得小心著些，我那大嫂，對你的意見頗大，她剛剛與秦夫人的姐姐說上話了，兩人在一塊嘀咕了一陣呢。」

  林靈好一會才意會到朱玉說的是秦夫人的姐姐是何人，便是秦無為的夫人，當初在坤寧宮死的那一位，秦夫人有一個姐姐，嫁在上京，這一回，也受邀來赴宴。

  嫁的夫婿，身份也不低，聽說是個四品文官，祖上與英國公府還是有些交情的。

  朱玉靠攏了過來，道：「之前的事其實就是一場誤會，與靈姐無關，不過，秦夫人的姐姐徐夫人怕是不這樣認為，我剛剛聽到她們斷定跟你脫不了關係，那徐夫人是不是想替妹妹報仇？靈姐，你還是小心些好。」

  林靈正色的點點頭，拍了拍朱玉的手臂，真誠的道：「朱玉，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我會小心的。」

  朱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來了上京之後，沒幾個人與她真正交心，真誠相待的。

  她覺得上京的人都太虛偽了，嘴上說得一番客套話，私底下卻是冷冰冰的。

  不若靈姐，倒是個實心實意的人。

  「你也別讓齊宜修知道，要是讓她知曉，只怕，她會怨上你的。」林靈告誡朱玉，朱玉性子單純，直白，論花花腸子，肯定沒有齊宜修來得多。

  就怕她回了承恩侯府一不小心遭了齊宜修的暗算。

  「我不怕她。」朱玉眯了眯眼，「大不了，回朱家去。」

  林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她讓雲從去前頭提醒元喜，不要再亂跑，等看完了戲，品了茶，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

  英國公府後院，花園一角。

  齊宜修與徐夫人正商議著什麼。

  「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錯過了今日，你再想找機會，絕無可能了，徐夫人，你當真不想為你妹妹報仇嗎？秦大人那邊已經指望不上了，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的親妹妹無緣無故的死去，連個真兇都抓不到。」

  齊宜添油加醋的。

  徐夫人與妹妹自小的感情不錯，妹妹生得不明不白的，她心裡當然有怨氣。

  可秦無為那兒罵也罵過了，他也濟不得事。

  「這裡可是英國公府，今日是孫寧兒及笄的大好事，若當真鬧出事了，只怕不單單是我的事，還會連累徐家和我家老爺。」徐夫人還是有所顧慮的。

  「林靈那邊，咱們不好動手，她今日不是帶著女兒來得嗎？那便讓所有人看看他們鎮遠侯府，養出的是怎樣的孩子，你怕是不知道吧，李九言這孩子，就是個雜種，來歷不明不明，也不是李九言親生的，就算真的有什麼，李九言也不會追究到底，必是草草了事。」齊宜修道。

  徐夫人也聽到這方面的消息。

  是知曉李元喜不是李九言親生的，當初南陽伯府還搞認親那一套，還想將一個不大點的小姑娘送給秦無為當夫人。

  想了想死得很慘的妹妹，徐夫人眼裡閃過一抹狠厲。

  「好，就給他們一點教訓，反正死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