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怎麼稱呼

  林靈完全怔住了，他姓李名九言，不叫他李九言叫什麼？

  突然，林靈福至心靈。

  小臉一亮，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也要我叫你一聲李大哥，早說嘛，不過是換個稱呼罷了，是再簡單不過的。」何必搞這麼大陣仗，害她以為要發生不得了的事。

  李九言的面色微變，一時無語。

  他用力的抹了一把臉，確認眼前的小姑娘還真是小姑娘，至今未開化，他原以為自己就夠遲鈍的，沒想到，她更甚。

  「怎麼？你不喜歡李大哥這個稱呼，那我就和四行哥一樣，喚你一聲九言哥也行。」

  

  「不用。」他確定自己並不喜歡被她喚一聲李大哥，九言哥，「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吧。」

  既然什麼都沒有改變，還折騰個什麼勁。

  回頭她把這件事說給林望月聽，林望月當場就嘲笑她了。

  「我真同情李九言。」

  「為什麼？」林靈不解。

  林望月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你想啊，李九言是你什麼人？你叫紀元一聲紀大哥，叫他卻是李九言，好歹，他也是你丈夫。」

  林靈也在喝水，她被水嗆了一下。

  「就算他是我丈夫，他也是叫李九言啊。」

  林望月控制不住的翻了翻白眼，沒想到平日裡林靈看起來聰明又機靈，關鍵時候還是挺遲鈍的。

  「夫妻之間，有幾個是連名帶姓叫的，你該叫他一聲，相公，夫君，你家男人，孩子他爹，叫法很多，直呼姓名，倒是很少。」

  這麼一說，林靈還真的明白過來了，不過，這幾種稱呼，她也實在是叫不出口，她總覺得和李九言沒那麼熟。

  她尷尬一笑。

  「我儘量改改。」

  她還是沒改，依舊喚他李九言。

  兩日後，陳放和王明修，還有其他人也到了鳳城，他們在鳳城休整了一日，便要去聚門關一趟。

  年節會在鳳城過。

  年節前，李九言帶她也去了一趟聚門關，看小麥的長勢，大雪覆蓋之下，小麥長勢很好，來年必定有大豐收。

  天氣寒涼，聚門關外可比鳳城要冷上許多，李九言第二日便帶著林靈返回鳳城。

  林靈太過怕冷，是體質天生懼寒，還是因別的原因引起的。

  正好王明修跟著一塊回了鳳城，便讓王明修替林靈瞧一瞧。

  「我又沒病。」林靈覺得自己挺好的，怕冷怕熱不是人之常情嘛，有人怕熱就有人懼寒，「你瞧我平時生龍活虎的能有什麼問題。」

  王明修不由分說，直接拉過她的手，替她把脈。

  「別動，有沒有問題是大夫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說著，他半眯著眼細細把脈。

  林靈還真不敢亂動。

  好半晌，王明修鬆開她的手，換了另一隻手，又是好一會，才鬆開。

  林靈將袖子扯下，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怎麼樣？我一點事都沒有吧。」

  王明修對李九言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別的問題，就是體寒，需要慢慢調養，女子多半都有體寒之症，林靈更甚一些，因此比他人更懼寒。」

  「平日月事來時，可有不對勁之處？」他問。

  王明修是個大夫，問這些事自然是覺得尋常。

  可聽者，就有些尷尬了。

  林靈沒敢直接看李九言，月事是女子私秘之事，王明修這人也真是的，就不能私底下問她，這裡還杵著這麼大一個人呢。

  「還行。」她含糊的道。

  王明修並不滿意，瞪著她。

  「大夫面前，你可不能瞎說，會影響病情，從你的脈相來看，每月月事來臨之際，必定腹中絞痛，天寒之時，痛感更甚。」

  「把脈真能把出來？」林靈驚奇的問，她現在月事也沒來，王明修說的極為準確，平日裡的確如此，哪怕是在上一世，每回月事來了，她也是暖手袋不離手的覆在小腹上，實在痛極，還得吃上幾顆止痛藥緩一緩。

  這一世，區別不大，之前在逃荒，許多時候，她也是強忍的。

  命都保不住的時候，其他的都變得不太重要。

  「這是自然。」王明修揚了揚眉，「別小看我的醫術，如今，我可是有品階的軍醫官，若是入太醫院，遲早也能當個院正。」

  對醫術，王明修是有十二分的自信。

  「佩服。」林靈見王明修的確是有真材實料的，想著若是能幫著自己調好身子，以後月事來了不需要痛得死去活來，也是好事一樁，她也顧不得尷尬。

  「那要如何調理？」

  這話是李九言問的，他問得認真，林靈小臉一燙。

  王明修讓元喜拿來紙筆，開始寫方子。

  「現在調養還不算晚，若是再晚些，你除了每月月事來臨之際痛苦難受，只怕，連未來孕育子嗣也不會輕鬆。」

  李九言深深看了林靈一眼，林靈回看了他，面上是一陣陣發燙，王明修說這話好似她就要給李九言生孩子似的。

  他們之間，真沒走到這一步。

  「生不生孩子的，倒不是那麼重要。」她已經有三個孩子，生不生的，她也不強求。

  王明修寫好了藥方，吹了吹上面的墨。

  等幹了，再交給李九言。

  他還順道白了林靈一眼，「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說這樣的話，生兒育女那是本能，你可不能連這本能都忘了，生不生是你的事，能不能生，就是我這個大夫醫術的問題，放心，我保管將你的身體調理得好好的，也算是還了你當初的救命之恩。」

  林靈拿過藥方，看了看上頭的藥，還真是不便宜。

  她覺得有些肉疼。

  「王明修，你不會覺得開兩個藥方就能還了恩情吧，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恩情，還有，這藥方上開的藥是不是太貴了，尋常人哪吃得起。」

  「好藥，藥效自然更好，對你有益，如今李將軍被封護國將軍，你乃是護國將軍夫人，李大將軍不僅有俸祿，還有朝廷的賞賜，這點藥，怎會用不起。」

  林靈看了看李九言，實情似乎如此，但，李九言沒見有錢啊。

  他回鳳城，也只帶了一身破衣衫。

  李九言朝她點頭。

  「放心，這筆錢我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