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夫妻夫妻

  「李將軍，勤儉節約是好事，鐵骨錚錚也是好事，」她還是非常欣賞男人的剛硬，不過，硬扛實在是沒必要，以前苦，是因為沒條件。

  如今，買得起衣衫，何苦為難自己。

  「你若是感染風寒，會傳給三個孩子。」到時，治療費用怕是比買衣服還要高一些。

  李九言默默的跟在她身後，見她熟練的拿起衣衫在他身上比劃，掌柜的在一旁說了好些好聽的話。

  李九言是個衣服架子，什麼衣服他穿著都好看，林靈替他挑選了兩身，原是要好好試一下的，不過，天氣實在是太冷。

  林靈也不想他受寒，便讓掌柜的直接包起來，提回家再試。

  出了平衣坊，她拉著他到隔壁的豆腐鋪買了一碗熱呼呼的油炸豆腐，上面淋了醬，味道非常美。

  她原是要給李九言買一份，被他拒絕了。

  「我已經吃過飯，不必再吃這些小食。」

  見他拒絕，林靈也沒有勉強他，她是個姑娘家，嘴有些饞，就愛吃這些小食，現在天氣冷，熱呼呼的東西到處可見，熱氣騰騰的模樣，她最喜歡看，一瞧冒著煙，就覺得周身暖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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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得厚厚的，小小的身子硬是被她裹成了一個小圓球。

  連腰身都沒有。

  李九言猶記得當初扣住她細腰時的柔軟。

  他手悄悄握成了拳，面上有些發燙。

  林靈滿足的吃完了炸豆腐，其實她還想買些別的吃食，不過李九言就在她身邊，她還是稍稍的收斂了一下，免得他覺得她整日就知道吃和睡。

  「李九言，你此番回來是為了凶奴之事，是要回聚門關去住，還是到彭大人那兒去住？」聚門關有些遠，若要去聚門關，現在出發也晚了些。

  若是要去彭大人那兒倒是好說，一會就能到。

  李九言聞言，微微皺了皺眉。

  她問話問得有些理所當然，他反倒不好反駁。

  之前一直分居兩地的夫妻，的確是讓她完全沒有一點身為別人，妻子的自覺。

  「林靈，你就沒打算讓我在臨香居住下？」他低聲問。

  林靈一怔，猛然回頭，他就站在她身邊，臉貼得那麼近，她嚇了一大跳，心跳猛烈的快要從嘴裡跳出來。

  「倒不是我不願意，是臨香居沒有空餘的住處了，程西和程止兩個大男人還睡在一間屋子，李亮倒是一個人睡一個房間，不過，他的房間很小，只放了一張小小的床，恐怕你們兩個睡不下。」她努力解釋的樣子，讓李九言覺得有趣。

  她把每個人都考慮了一遍，覺得別人那兒都容不下他。

  但，她一直不曾想過她的房間還有空餘，她的床也足夠容納得下兩個人。

  她是一點都不認為，他們該同處一室，甚至 共枕。

  「無妨，你的房間還空著，我們是夫妻，我同你一起便好。」他淡淡道，說得非常理所當然。

  林靈啞口無言。

  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她要如何反駁他。

  「不是，李九言，你回鳳城是有正事的，這樣吧，我送你去彭大人那兒，府衙有空房，你可以住得很舒服。」她手忙腳亂的模樣，有些可愛。

  李九言笑了笑，突然一把握住她慌亂的小手。

  「林靈，我們是夫妻，你還記得嗎？」

  林靈下意識的點點頭，覺得自己此時的神情一定是傻傻的。

  「可，我們不是一般的夫妻啊。」她低語。

  李九言眉頭微挑。

  的確，她若是不喜歡，他必然不會輕易勉強她。

  「對，當年我只給了你妻子的名份，卻不曾給予你其他，這些等回了京，我會一樣一樣的補齊，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他正色道。

  林靈有些恍惚，他們現在是在談什麼？

  她不是要求他一個名份或是其他的。

  「你其實不必在意這些，或許在京城會遇到真正合你心意的姑娘，你想要真心娶她為妻，畢竟，你當初娶我，也是為了救我安置我。」以前他就是個平民李九言倒是好說，現在不一樣了，他可是護國將軍李九言。

  她敢打包票，京城必定有許多人盯上他這個朝廷新貴。

  巴著要把家中女兒嫁進李家。

  李九言的神情有些複雜，她的眼神非常清澈，可見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

  他對女子無意，至今為止，也不曾遇到過真正讓他心動的女子。

  他娶了她，便要對她負責。

  如今他也想對她負責，不但是道義上的，還是他自己的心意上。

  顯然此時與她說再多，怕也無濟於事。

  李九言不想將她逼得太緊，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一步一步來，感情是需要培養的。

  「這件事先不急，我們是一家人，分開住的確不太合宜。」

  見他堅持，林靈想了想，「那就讓元喜和我睡一屋，你和元秋，元冬睡一屋。」

  李九言點頭，他沒有意見。

  她又帶著李九言去了新園，見了李家村的人，與他們寒喧了許久。

  回了臨香居，天色已經不早，與家人吃了晚飯，林靈宣布晚上李九言和元秋，元冬一塊睡，兩個小傢伙高興的跳起來掛在李九言身上。

  小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爹，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今天晚上我們要說一整晚。」元秋宣布。

  「爹，我還想聽爹說京城的事，大家都說，京城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地方，是真的嗎？有多大，比鳳城還大嗎？」元冬道，他見過最大的地方就是鳳城了。

  完全無法想像，比鳳城大的地方，該有多大。

  李九言一一應下。

  「好，今晚你們想說什麼，想聽什麼，都可以。」他允諾，元秋和元冬是同袍託孤，當年一同上戰的好兄弟在鳳城有了相好的，生下雙生子，奈何好兄弟的運氣不太好，戰場上彌留之際，托他照顧其家人。

  戰後，他去了鳳城，見了那女子，那女子將雙生子托給他，當晚便自殺隨好兄弟去了。

  李九言不能帶著孩子上陣殺敵，便托人一併送回李家村，對外宣稱，是他的孩子。

  至今也沒幾個人知道元秋和元冬不是他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