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局勢緊張

  李九言當日便返回聚門關，林靈知道軍中伙食極差，為他們準備了不少吃食上路。

  元秋和元冬纏著他抱了好一會，才含淚與他道別。

  元喜大一些，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眼眶雖泛著紅，倒未落下淚來。

  目送李九言離開，林靈不想孩子們的情緒太過低落。

  「今天晚上吃什麼好呢？烤鴨好不好？」

  一聽有好吃的，元秋和元冬立刻抹乾淨臉上的淚，緊巴巴的跟著林靈。

  「娘，真的可以吃烤鴨嗎？你要去買？望月樓的烤鴨就很好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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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對啊，娘，跟望月姨說一聲，讓她便宜些買兩隻給我們嘛。」

  「貪吃鬼。」元喜送給兩個弟弟一個一個暴扣，「有吃還想一頓吃兩隻，望月樓的烤鴨可是很貴的，好幾兩銀子一隻呢，吃了兩隻烤鴨，我們是不是就不用吃飯了？」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元喜雖年紀不大，卻知道家裡沒錢的苦。

  林靈心疼的摸了摸元喜的頭，小姑娘太懂事。

  「無妨，今日娘就出點錢，咱們現在就去望月樓買烤鴨去。」

  林靈帶著三個孩子，步行到望月樓，望月樓的夥計對她已經非常熟悉，見了她立刻招呼。

  「林老闆，你來找我們掌柜的？」夥計見她帶著三個孩子來，也不像是來談事的，「我家掌柜這會不在樓里。」

  林靈擺擺手。

  「大山兄弟，我今天帶著孩子們來買烤鴨，煩請你去跟馮師父說一聲，要兩隻脆皮烤鴨，打包帶走。」

  「好咧，」大山高呼一聲，「林老闆裡頭坐，馬上來。」

  她帶著三個孩子找了處空桌坐下來等。

  望月樓的生意向來不錯，平日見大堂空空，沒有太多人氣的樣子，但樓上的雅間時常是爆滿的。

  鳳城的富戶上望月樓來，一般都會提前派人過來預定好雅間，雅間有專人服侍，有隱私，價格方面倒不是富人們要考慮的。

  這道脆皮烤鴨的菜譜，還是她提供給望月樓的，以前望月樓也賣烤鴨，味道也還行，但沒有脆皮烤鴨的味美。

  這道菜一上菜譜，幾乎每位來望月樓的客人都會點。

  林靈本想買只鴨回家自己做的，不過太費時，怕孩子們等不了。

  這裡有現成的，切一切就能讓他們帶回家吃。

  馮師父從林靈給的菜譜學了不少的新菜，對她還是客客氣氣的，切好了兩隻烤鴨，還親自送出來，甚至私下送了幾個玉米餅。

  「林老闆，這餅子算是我請的，下回有好菜譜，記得先給望月樓。」馮師父生得人高馬大，嗓門也粗，他一出聲，倒是惹了不少人的注目。

  林靈接過，給三個孩子一人提一點。

  「馮師父太客氣了，這怎麼好意思，玉米餅的錢，我一併付了。」她到櫃檯要付錢。

  馮師父給攔著了。

  他板著臉道：「林老闆，我難得做一回東，算是請孩子們吃的，也沒幾個錢，你若是不接，就是瞧不起我。」

  這話嚴重了，林靈可沒有瞧不起他。

  「好好好，我接，我接就是了，」她再道了一回謝，「下回若有好吃的，定給馮師父送一份。」

  「好好好。」馮師父連連應著，後廚有人叫喚，他才返回後廚。

  四人提著吃的回了秋水巷，見李亮在那兒等著他們，便喚了李亮一塊吃。

  李亮還挺不好意思的，他是受了李九言所託來保護林靈母子三人的，倒像是來蹭飯的，最重要的是這裡的伙食比家裡的好多了。

  一來就吃上大鴨子。

  ……

  半個月後，京城有消息傳來，皇上駕崩了。

  太子即位。

  改年號為武延。

  民間哀號一片，太子與先皇是同樣的人，太子登基，大周天下，大局不會變。

  誰知太子剛登大寶，便重病臥床，凶奴瞧準時機，突攻聚門關。

  風大將軍猶在京師未歸。

  李九言主掌帥印，於七日大敗凶奴，再一次親手斬殺新任凶奴王里帕，折凶奴將士十餘萬。

  凶奴大敗，簽下條約，臣服大周。

  割讓聚門關外三十里，牛羊五千，往後每年向大周朝供。

  此等大事以八百里加急送回大周，大周新帝武延帝高興之餘，當日服下丹丸，誰知服藥過量，次日隨侍發現時，人已經硬了。

  武延帝登基不到一個月，駕崩。

  李九言留下部份將士繼續駐守聚門關，帶了部份軍隊搬師回朝。

  回京前，李九言匆匆來了一趟鳳城。

  林靈也聽說了京里瞬息萬變的局勢，知道其中情形不簡單，先皇死了，武延帝也死了，武延帝身後尚無子嗣，新任帝王會是誰，如今誰也不好說。

  「待我回京安置妥當，便來鳳城接你們。」軍隊不比尋常，他不能帶著他們一道走，尚不明京中局勢，萬一形勢不好，京城反倒沒有鳳城安全。

  林靈點頭，他如今是大周朝的英雄，破了凶奴，鳳城的百姓這幾天都在歡呼，往後再也不怕凶奴會城破，他們的安危不用擔憂。

  至於皇帝是誰來當，鳳城的百姓並不太關心，天高皇帝遠的，換誰當皇帝，也不會管到鳳城來。

  彭大人把鳳城治理得挺好的，百姓也算安居。

  「你放心回京吧，此次你大破凶奴，立了大功，回去必是要得封賞的，但新帝未立，局勢未明，也挺尷尬的，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林靈是個女子，雖不明大周局勢，多少還是有點小老百姓的擔憂。

  「好。」李九言下鄂一緊，他們一家人才相聚沒多久，如今又要分離，他滿心不舍。「你要保護好自己，乖乖在鳳城等我。」

  林靈挺乖巧的點點頭。

  「好，我和孩子們會等你的。」他手上的衣袖，顏色重了點，她瞧了好幾眼都覺得有些異樣。

  「你的手怎麼了？」

  「無妨，不過是小傷。」他完全不在意。

  林靈有些埋怨王明修，「王明修不是軍中醫官嗎？你受了傷，他怎麼不幫你處理。」她親自上手，他的手臂隱隱還出血，被刀生生砍了一道，雖不深，血時不時的就滲出一點，不知不覺染了衣袖，李九言自己並沒有太大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