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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順流而下

2024-06-10 11:48:12 作者: 南極小布朗

  墨成初不是沒有破綻,只是攻心為上,她死死的攥著顏玉椒的七寸,抽絲剝繭,用從顏玉椒嘴裡得到的消息,反過來稍加雕琢,再一步步突破顏玉椒的防線。

  靠的不過是顏玉椒對神域的消息早就已經沒了底,常年被圈禁在這種地方,心理本就已經被年復一年的消磨,哪裡經得住墨成初的攻勢!

  甚至忘了,拼死一搏,也未嘗不是個不錯的選擇。

  「哦?你打算怎麼幫我?」墨成初眉眼帶笑,似乎對顏如玉口口聲聲的合作幫助嗤之以鼻。

  「我知道很多關於顏家的內幕,寧家一定會感興趣的!」顏玉椒語氣急切,她已經被逼到了死胡同里!「只要你帶我去見寧家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可你方才不是不願意離開嗎?」墨成初語氣試探,話音一落,顏玉椒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不如你先說說,這裡有什麼你割捨不了的東西?」

  顏玉椒定定的看著墨成初,心裡天人交戰。

  

  「和當年的事有關?」地下寒氣大,墨成初所幸把神吼抱了出來,兩手埋進厚實的毛髮里,瞬間滿足。

  神吼蜷縮著身子,在帝君胤凌遲般的眼神下瑟瑟發抖,如果沒記錯的話,它好像是只凶獸!

  為什麼生存環境如此艱難!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顏玉椒定定的看著墨成初,眼底滿是探究。

  「全部!」墨成初斬釘截鐵,「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這是你僅剩的籌碼!」

  墨成初的態度越來越強硬,而墨成初越是如此,顏玉椒就越是不知所措!

  「我是顏家的大小姐,從小和夜宗海就有婚約,但是沒想到司馬家那個小賤人橫刀奪愛!」顏玉椒情緒激動,甚至有幾分歇斯底里,墨成初眉頭緊簇,強忍著打人的衝動,繼續聽著。

  「後來夜宗海逃婚了…………」

  顏玉椒娓娓道來,整整一個時辰,才將四大家族的事堪堪捋順!

  事情和墨成初想的出入不大,當初夜宗海逃了婚,顏玉椒自然是懷恨,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夜家對此給的交代,也不過是把婚事延續到下一代罷了,於是就有了顏司奕和夜扶柳的婚約。

  但是那時候的顏司奕,在顏家雖然地位不低,卻算不上順遂。

  顏司奕是顏家當時無愧的接班人,可是接班人這種身份,總得等著上面的一命嗚呼了,才有機會掌權,更何況當時掌權的是顏玉椒的父親,也就是二房一脈。

  顏司奕占盡了身份名聲,可是在顏家卻沒什麼分量,顏司奕的母親為了給他爭得一席之地,沒少明里暗裡鋪路,當時正趕上顏玉椒被退了婚,兩家本就矛盾不淺,顏玉椒所幸把邪火全撒在了大房一脈

  顏司奕的母親就是那個時候去世的。

  後來的事就全都連起來了,她出世之後聖元趕盡殺絕,母親到底做了多少事,她不清楚,顏玉椒也不清楚,顏玉椒只知道母親來過極寒之地,於是被家族安排在了這裡,數十年如一日的盯著。

  不得不說,母親以一己之力將這些人耍了十幾年,時至今日神域那群蠢貨,又有幾個知道全貌?

  顏玉椒不過是一個棄卒,被扔在這種地方自生自滅,發揮僅剩的餘熱,這水背地裡有多深,她也是一無所知。

  「我知道的已經全都告訴你了。」顏玉椒臉色頹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不僅被顏家拋棄了,而且被這個時代拋棄了。

  「我會如實告訴寧家的。」墨成初聲音淡漠,「我要進去了,你還要繼續跟著嗎?」

  墨成初半蹲下身子,她知道,顏玉椒不會去了。

  執念崩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可怕到足夠將一個人徹底摧毀。

  顏玉椒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她只是想離開這個地方,只是想活命!

  顏玉椒悔不當初,當初如果不是為了報復夜宗海和司馬雲錦,她就不會來到這裡!

  她執念這麼多年,一直以為不論她什麼時候回去,顏家自然有八抬大轎來接,可是如今呢!

  她的後路沒了,還談什麼執念!

  「放心好了,我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墨成初聲音薄涼,和帝君胤對視了一眼,眼底像是淬了星辰。

  「我要進去了,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好不好。」墨成初抬著頭,帝君胤的臉掩映在帽兜里看不真切。

  「去吧。」帝君胤聲線帶了幾分溫度,骨節分明的手指撫過墨成初的長髮,語氣繾綣。

  墨成初沒有再多說,從空間裡的靈植上取了一片巨大的葉子,穩穩的托在水面上。

  墨成初自然而然的坐著,順流而下。

  地下河道本就光線昏暗,不多時就已經看不到墨成初的身影了。

  帝君胤始終站在原地,老僧入定般寧神定氣。

  他做事向來大刀闊斧,向來也只有在墨成初的事上,有此等耐性了。

  墨成初這次進去會遇到什麼,帝君胤也一無所知,他只知道再往裡不過百米,就有一處屏障,帝君胤層三番五次的試探,自然知道那時司馬雲錦留下的力量。

  那是司馬雲錦為墨成初準備的,除了墨成初的血脈之力,沒有人能順遂的通過!

  前路茫茫,帝君胤想盡力多送墨成初一程,可是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好在她不是飄搖的人。

  而此時的河道里,墨成初掌心烏金焰跳躍,照亮方寸之地。

  墨成初倒是不擔心會有什麼突然襲擊,畢竟這地方確實不適合生存,河道死一般的寂靜,偶爾有水聲清晰可見。

  墨成初一路往裡,光線昏暗,沒有人知道這河道到底通往哪裡,或許早在幾十年幾百年之前它就已經存在了,或許遍布整個極寒之地的地底,只不過從來不為人所知,冰山開裂也許只是一個契機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河道逐漸變寬,神吼有些躁動不安的起身,警惕的盯著周圍。

  「怎麼了?」墨成初手裡拿著地圖不斷的比對,拓印下來的地圖很大很複雜,如果指示的只是河道的話,按理來說不該有那麼多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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