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跳坑裡了

  肖灑從香港回到潭州，已是6月初了，離與黎帆約定的一個月付貨款的日子已經只差兩三天了，於是趕緊給龍波打電話詢問布點和銷售情況，龍波興奮不已地道：「老闆，你真是諸葛再世，孔明復生！被你算準了！農村的市場真是廣大！報告老闆，我們一個月就提前完成你下達的兩個月的任務，已經有53家零售網點了，三台EVK宣傳策劃車都沒能忙得過來，天天都在零銷網點敲鑼打鼓唱花鼓戲，牆體GG每天都刷二十多個，已經刷了一千多個了！」

  

  肖灑：「銷售情況呢？」

  龍波：「截止昨天，53個零售網點平均進貨已經達到50輛，共計2650輛，貨款已全部到帳，我們批發總店現在只剩下350輛存貨，倉庫已經全部空了，遠遠不夠需求，第四批進貨已經在路上了。」

  肖灑頓時心花怒放：「你是說已經進了三批貨了？」

  龍波：「可不是嗎？一周一批，山葉的黎總已經被我們嚇呆了，現在天天都在親自為我們調度發貨的事情呢！」

  肖灑：「幹得不錯！發工資時記得把銷售提成算到位，多勞多得，不要挫傷大家的積極性！」

  龍波也是開心不已：「謝謝老闆！老闆放心，我會做好的！」

  放下電話，肖灑在心裡初略算了算，南方山葉每輛進價8800元，給零售網點的價格是12980元，全國市場零售統一價是14980元，總批發店每輛的毛利是4180元，總計毛利上千萬了！

  肖灑心中感嘆：還是批發生意好呀！這麼多零售網點幫著自己賺錢，財源滾滾來哈！自己的零售店生意再好，最多的一個月毛利也沒有超過二百萬，無法跟批發店相比哈！

  肖灑心中甚是得意，現在有兩個生金蛋的雞窩了！一個是位於潭州城區南盤嶺的瀟灑商貿大廈摩托車零售專賣店，一個是位於長株潭大市場的瀟灑摩托車批發總店。至於張百發燃氣具廠還正在試產，目前只有投入，沒有產出。香港瀟灑公司和香港圓夢公司也還處在資本投入階段。肖灑不著急，只要不出意外，這些將來都會給他帶來豐厚的回報的，他根本不擔心！

  肖灑的第二個電話就打給了黎帆，那件無價之寶不能老放在他那裡，夜長夢多，還是收進自己陶園的地下收藏室更妥貼！

  黎帆一接到他的電話，不用問就笑他：「不放心自己的寶貝吧？小氣鬼！」

  肖灑：「那你大方點，2000萬拿去！」

  誰知黎帆沒有絲毫猶豫：「2000萬就2000萬！就這麼定了！要現金還是以摩托車貨款抵扣？」

  肖灑狠狠給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壞了！跳坑裡了！這個黎帆，狡猾狡猾的！上次找他，他故意說他只能出價1000萬，讓自己形成了心理定勢，總認為2000萬他不可能買，所以自己就隨意這麼一說，結果他卻滿口答應，讓自己防不勝防，再無反悔可能！

  黎帆肯定是在電話里聽到了那記響亮的耳光，哈哈大笑道：「肖老闆，你還沒說到底是要現金還是要抵摩托車貨款呢？」

  肖灑咬牙切齒：「黎總，你厲害！手段高明！肖灑佩服！這寶貝是我個人的，跟公司帳務無關，給現金到我個人帳戶吧。我的公司現在貨款回籠快，不差錢！」

  黎帆：「別佩服我，我這是陰謀，耍小聰明！我倒是真心佩服你！你的眼光這麼犀利，這麼長遠，一下看到了農村這個廣闊的市場，短短一個月就取得了這麼驕人的業績！這是陽謀，正大光明的大智慧！對了，你的公司不是你百分之百持股的獨資公司嗎？資金幹嗎要分那麼清楚？」

  肖灑：「公是公，私是私。公司賺的錢是大家賺的，盈利大家分！這件寶貝跟公司無關，是我個人的，所以不能與公司的帳務混為一潭。」

  黎帆一聽，自然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笑呵呵地道：「明天我就會將錢打到你帳上，記得把那張字據還我！」

  肖灑心中肉痛，一件無價之寶就這麼丟了！雖然是他自己收來的，可他壓根就沒想過會出手賣掉哈！可現在話說到這份上了，已經無可奈何，只得垂頭喪氣道：「好吧！奶奶的！你要是現在在我面前，我一定揍你一頓！」

  黎帆半點也不惱，反而哈哈大笑，洋洋得意道：「我現在心情很爽，要不我請你喝點小灑去？」

  肖灑氣不打一處來，吼道：「滾蛋！」狠狠地把電話砸下去。

  誰知電話剛砸下就又響了，肖灑接過來正想罵娘，一聽聲音就嚇回去了，還真是自己老媽袁麗打來的，口氣很不善，開口就道：「小灑，氣死媽了！」

  肖灑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或者是自己逃課去深圳、香港的事被老媽知道了，就小心翼翼問：「媽，怎麼了？」

  袁麗：「申虎那個軟蛋！把你二伯母氣病了！你有時間的話，趕快回來一趟吧。」

  肖灑忙答應了，讓旺仔開車，送自己回鄉下。

  很快肖灑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因，二伯和二伯母現在年歲大了，不能再下地干農活，從今年起就由三個兒子輪流供養，每個兒子供養四個月。前四個月是大兒子申龍家供養，一點事也沒有。可從五月份開始，由申虎供養，問題就來了，申虎居然不讓妙菊和可可上他家吃飯！說是自己只供養父母，沒有供養姐姐和外甥女的道理。二伯母見自己生養了這麼一個良心被狗吃了的兒子，又是氣憤又是傷心，就病倒了。其實也不是什麼病，就是心情鬱結，愁悶不堪。

  肖灑就跟老爸老媽合計了一陣，沒有什麼好辦法，就道：「不如乾脆這樣，可可我們家來帶，妙菊姐我來出錢養他，誰願意接她我就出錢給誰。」

  袁麗立即搖頭：「這樣怎麼行？這不是直接打申龍、申虎、申豹他們三兄弟的臉嗎？你二伯、二伯母臉上也不好看。你拿錢養她們母女可以，但這種方式不可取！」

  肖灑也立即意識到了自己說的方式不妥，病急亂投醫！還是老媽穩重！

  這時肖家和道：「我支持小灑養妙菊她們母女。很多有錢人喜歡在電視上搞捐助，我看那是貪圖名利，誰身邊沒有幾個苦命的親人？皇帝老子還有三門窮親戚呢！自己身邊的親人都不捐助，卻去捐助那些不相干的人，不是追名釣譽又是什麼？妙菊這孩子命苦，中年喪夫，急得瘋瘋顛顛，神志不清，可可這娃跟著也受苦！小灑現在不缺這幾個錢，完全可以捐助她們母女。我看這樣，申虎、申豹那兩個良心被狗吃了的東西你不必顧忌，但你申龍大哥為人不錯，你還是借他的名義好了，就像上次給你二伯母辦壽席那樣。」

  肖灑細細思量了一下道：「老爸說的法子可行！就以申龍大哥的名義。可可這孩子聰明伶俐又乖巧懂事，我很喜歡，她如果繼續在鄉下上學，肯定會被人瞧不起，心裡留下陰影。下學期她不是上初中了嗎？我看這樣好了，靈子下學期也要到城裡去念書，媽你上次也答應了我，全家都去陶園住，乾脆把可可也帶去城裡上學。妙菊姐就請申龍大哥家收留，我暗中資助就是了，對外都只說是申龍大哥的安排。」

  袁麗當即贊成：「可可這孩子我也喜歡，只要你跟你二伯母和申龍大哥說得通，我沒意見。當然也要徵求可可自己的意見。你二伯肯定沒問題，當初都不怎麼想把妙菊接回來。」

  肖家和也點頭表示贊同，肖灑就起身去了肖申龍家。肖申龍也正為這事憂愁煩惱呢，聽肖灑這麼一說，又是慚愧，又是感激，哪有不答應的理？

  二伯母那裡卻是袁麗去說的，二伯母有些捨不得可可，但現實擺在這裡，可可在學校確實受夠了同學的譏諷嘲笑，經常哭著回家，誰也沒有辦法！於是二伯母一狠心也就答應了，反正袁麗答應至少一個月會回鄉下一趟，到時每次都帶可可回來看望她便是，又不會見不著。

  可可那兒肖灑暫時沒去說，等肖靈中考完了去城裡時再說不遲。可可如果同意就帶她一起去城裡上學，不同意就與妙菊同住在申龍家裡，由肖灑暗中提供資助。

  處理好了妙菊母女的事，袁麗當天就把肖灑趕回了潭州，原因當然是就快要高考了，得抓緊時間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