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不認

  「湘丫頭，你這麼厲害，幫你 想想辦法！」趙老太道。

  「奶，不是我不幫忙，只是咱們現在已經給看管起來，我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趙湘湘道。

  更重要的一層，他們跟四叔已經十年沒有見，這期間他做了什麼，趙家人根本不知道，這時候貿然幫忙，說不準就是把自己給賠進去。

  「這可怎麼辦！」趙老太的眼淚再度落下，根本止不住，「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剛剛跟老四相認，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

  趙湘湘試圖安慰一下趙老太，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明明叫做趙則漢，可是靳牧辰喊他叫高禎鐸，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名字。

  她這個 ，十年裡發生了不少事。

  「奶，隱瞞身份這事欺騙了公主，欺騙了皇家，肯定要被追究。」趙湘湘道。

  「算了，」找老頭嘆息一聲，「人各有命，不能強求。」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對於剛剛認回老四的趙老太來說，幾乎無法接受。

  祁王府。

  靳牧辰剛剛走到門口，便看到長公主的轎子。

  「祁王。」長公主見到靳牧辰過來，從轎子裡走了出來，信步來到靳牧辰面前。

  雖說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姐，但是靳牧辰對長公主生疏的很，退了一步道，「皇姐。」

  長公主淡淡笑道，「不過數月未見，弟弟怎的與我如此生分。」

  「男女有別，縱使姐弟也該避嫌，不是弟弟故意生分。」靳牧辰道。

  「你這張嘴一直厲害，我真是說不過你。」

  靳牧辰對長公主拉家常的話選擇充耳不聞，「不知皇姐來找我，所為何事？」

  長公主垂眸淺笑，人人都道她這位弟弟不學無術，只有她知道，這位骨子裡比皇椅上那位還要不好相與。

  「都在門口站了那么半天，也不請皇姐進去坐坐。」門口站到現在，靳牧辰一點表示沒有，長公主幹脆自己提出來。

  靳牧辰卻是一點不給長公主面子，「對不住，府上許久沒有清掃，恐怠慢了皇姐，有話便在門口說吧。」

  長公主的面上有一瞬間的僵硬，這個祁王，竟然一點面子不給自己！

  「祁王，」長公主的口氣強硬了許多，「駙馬的事是你捅出來的，鬧也鬧了，是不是該收場！」

  「皇姐說的哪裡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靳牧辰道，「是非曲直，皇上自有定論，你我誰說了都不算。」

  說完，靳牧辰便自顧自地朝房內走去。

  「祁王！」長公主惱了，「你非要與我過不去！扳倒駙馬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是真的不明白，這麼多年，他們姐弟井水不犯河水，為何靳牧辰要對駙馬咄咄相逼。

  靳牧辰聞言，忽然回頭，看著長公主笑了一下，「皇姐這句話說對了，此事對我有好處。」

  有天大的好處，只是沒必要告訴你。

  長公主愣在原地，怎麼也想不明白，沒聽說駙馬之前得罪過祁王，而且駙馬就算倒台對祁王來說沒有半分助益，祁王究竟為了什麼。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很快，便來到了全京城人都期盼的大日子。

  因為涉及皇家尊嚴，審理被放在京城衙門內。

  可惜衙門口不大，絕大部分人都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饒是如此，府衙門口已經聚集起大批的百姓，圍的是里三層外三層。

  至於趙湘湘他們，據靳牧辰所說，全家都是重要的證人，在安排好的位置坐下。

  今日的衙門，除了看熱鬧的百姓，守衛的官兵更是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在一群人的簇擁護衛下，皇帝走了進來。

  靳牧辰緊隨其後，至於長公主，則是坐在一旁。

  皇帝走到位置上坐下，靳牧辰站在側邊，堂下的長公主看著台上的兩個弟弟，心中一片冰冷。

  說是血緣至親，可是做出來的事都讓人心寒。

  高禎鐸被靳牧辰關了好幾日，人看上去憔悴不少，一點精神都沒有。

  圍觀的人群看到他這副模樣，心裡不免有了些猜測。

  「你們說駙馬的身份難道真是假的，你們看他今天這個樣子，感覺除了認罪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別說，我還真覺得有問題，祁王怎麼可能隨便說這些，絕對是手上有證據。」

  「可是他為什麼要造假？」

  「這你都想不明白，你們可知道，京城一直流傳著小道消息，當年駙馬是主動追求的長公主，為了能夠配上公主，討她歡心，甚至甘願住在公主府的下人房裡。」

  外面的議論聲已經干擾到裡面，官兵大聲喝阻道，「肅靜！」

  眾人到底害怕官兵，立刻閉上嘴。

  皇帝這才道，「堂下何人？」

  根據律法，高禎鐸現在還算是皇親國戚，沒有定罪之前不需下跪。

  「回陛下，我是當朝長公主的丈夫高禎鐸。」

  皇帝：「祁王告訴朕，你的多年來隱瞞身份，一直欺瞞朕與皇姐，可是真的？」

  這等罪名，高禎鐸自然不認，「皇上明察，我的身份眾人皆知，怎麼可能造假，實在不知道祁王為何要污衊我。」

  靳牧辰走到高禎鐸身邊，對著皇上先是一禮，「皇上，本王並非胡言亂語。高禎鐸自稱青州知州高家的兒子，按照他現在的年紀推算，應該是庚午年出生。但本王多方查找，根本沒有找到高夫人庚午年出生的證據。種種跡象表明，駙馬高家兒子的身份存疑。」

  皇帝：「祁王這麼說，駙馬，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高禎鐸原以為靳牧辰會從趙家下手，沒想到他竟然從高家發難，這對來他說反倒是個好事。

  「皇上，我與高家的關係說來有些複雜，但祁王憑著這一點就懷疑我的身份，著實不合適。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其實我本是高家收養的兒子，但爹爹對我一直視如己出。」

  不遠處，趙老頭和趙老太聽到這話，一顆心瞬間冰冷。

  他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幾乎是傾家蕩產支持他去考取功名，結果現在竟然認了別人當爹娘，把他們拋諸腦後。

  作孽啊，他們怎麼會生養這麼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