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到此為止

  成對識趣的捂住慕容雪的嘴，這次他會處理完慕容雪再回去。

  段眠看了雖然還活著但跟死了已經沒什麼兩樣的陳國，嗤笑一聲，「不如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還願意跟慕容雪在一起，我就放過你們倆。」

  他倒是想知道，都到這一步了，陳國會怎麼選。

  感情？

  段眠想知道陳國可以為了慕容雪忍受多少，可以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做到哪一步。

  成雙移開了一直踩在陳國身上的腳，陳國終於得以喘口氣，能慢慢坐起身。

  他赤裸著胸膛，下顎處的鮮血已經流的身上到處都是，顯得很是猙獰。

  段眠高高在上的坐在椅子上，手撐在膝蓋上半弓著身饒有所思的盯著陳國。

  陳國不著寸縷，很是狼狽，但心裡已經夠狼狽了，身上這點屈辱，也早就沒什麼感覺了。

  慕容雪仿佛抓住了求生的希望，一個勁的在旁邊唔唔叫，只可惜被成對給捂得嚴嚴實實，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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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國看了她一眼，慕容雪立刻瞪大眼睛，想讓陳國趕緊救她。

  可陳國沒有溫柔的安慰，只是很冷淡的移開了視線。

  他嘲諷的對上段眠的眼神，「為什麼給我這個選擇，是因為你自己的感情一團糟嗎？」

  段眠眼神冷了幾分，但不至於動怒。

  「是又怎麼樣，你喜歡慕容雪，那你現在還願意就她嗎？」

  陳國抹了把下巴上的血，「我愛的人，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小雪，而不是名利薰心，說謊成性的慕容雪。」

  段眠眸光微閃，類似的話他也從姜燦燦嘴裡聽說過。

  「那你是選擇讓她死了。」段眠坐直身，「成對，動手。」

  「不要……唔！」

  慕容雪玩命掙扎，但可惜無濟於事。

  「等等。」陳國忽然出聲，「我沒說想要她死。」

  此刻段眠腦海中滿是那個口口聲聲已經不愛她的姜燦燦，但好幾次生死關頭冒死救他的也是姜燦燦。

  段眠覺得，要是不愛，怎麼會做到這個地步。

  但要是愛，為什麼他苦苦彌補，姜燦燦卻還是要走？

  段眠沉聲問，「你不是不愛她嗎，我殺了她，放過你，這樣不是最好？」

  陳國明顯痛苦糾結起來，他甚至不想去看任何人，「我……不想她死，你既然給我機會，那就放過我們。」

  剛才段眠親口說的，只要陳國還願意，他會同時放了他們兩個人。

  很可惜，段眠不是什麼一諾千金的人。

  到了這步了，他又忽然反悔，「不，我改主意了，你們之間只能活一個。」

  陳國，「……」

  他握拳，恨不得一拳砸死段眠，可他深知做不到。

  段眠給成對使了個眼色，讓他把慕容雪鬆開。

  慕容雪一能動彈就撲到了陳國面前，「阿國，你…你救救我，我害怕，我真的不想死。」

  陳國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哭，明明他還受了傷一身是血，可慕容雪卻只想讓他死。

  「小雪。」陳國嘴唇翕動，大老爺們聲音竟然難掩哽咽，「你……有愛過我嗎？」

  還在上學的時候陳國就認識了慕容雪，她漂亮，溫柔，是無數男生心中夢寐以求的女神。

  陳國到現在都記得追到慕容雪那一天心裡激動到狂喜的感覺，這是他的初戀，這麼多年，他唯一喜歡過的人就只有慕容雪。

  他是真的想好好跟慕容雪生活一輩子，想努力給她幸福，但好像始終都達不到慕容雪的要求，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拋棄。

  慕容雪緊緊握著陳國的手，就跟握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想也不想的點頭，「愛，阿國，我怎麼可能沒有愛過你。」

  陳國心酸的閉上了眼，假話，都是假話。

  段眠坐在一邊把這些都看在眼裡，原本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但這會卻遲遲沒有打斷。

  因為他想知道陳國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他想知道什麼叫感情，他理解的感情和姜燦燦心裡的感情好像很不一樣。

  段眠不明白為什麼姜燦燦一定要離開，甚至不惜假死。

  他明明能感覺到姜燦燦的態度變化，能感覺到姜燦燦的動搖，但為什麼姜燦燦還是這麼決絕的離開了？

  「段眠。」陳國再也沒有睜開眼，「你殺了我吧。」

  可蝴蝶刀沒有再次割破他的血肉，段眠把刀往邊上一放，「為什麼？」

  陳國，「……」

  慕容雪，「……」

  「你究竟要幹什麼？」陳國怒，差點衝起來不管不顧的跟段眠動手，還是慕容雪死死拉住了他。

  段眠垂著眼，再一次質問，「為什麼？」

  明明不愛，為什麼還要豁出性命？

  「你TM有病吧。」陳國忍無可忍，「這是我的選擇，你要麼履行承諾，要麼就殺了我們。」

  「不不不。」慕容雪趕緊接話，「陳國你冷靜一點，眠哥會履行承諾的。」

  說完用期冀的眼神看著段眠，「對吧，眠哥。」

  段眠看著憤怒傷心至極的陳國，又掃了眼只想活命的慕容雪。

  「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再有下次…」段眠沖慕容雪冷冷一笑，「大卸八塊~」

  慕容雪心都快嚇不跳了，楞在當場，被段眠的眼神恐嚇到完全不敢說話。

  成雙第一時間跟著段眠出去，成對走之前把衣服丟給了陳國，對慕容雪說，「段總放過你恰恰是因為你們沒有關係，識趣的就一輩子不要再出現。」

  已經半壞的房門被象徵性的關上，房間裡的男女已經徹底失去了旖旎的氛圍。

  慕容雪大大鬆了口氣，好在保住了一條小命。

  她還年輕，只要活著，總有機會。

  「阿國。」慕容雪這時才覺得應該關心陳國一下，「你的傷沒事吧，我們趕緊收拾一下，我給你上藥。」

  她想去扶陳國，卻被陳國躲開了。

  陳國默不吭聲的穿衣，也不管身上的血跡，全程沒有看慕容雪一眼。

  慕容雪呆了片刻，陳國還從沒有對她這樣過。

  「阿國，你是不是生氣了？」慕容雪用嬌滴滴的聲音解釋，「我剛才只是太害怕了，說的都不是真話，你別當真呀。」

  「慕容雪。」陳國用滿是鮮血的手擦了把眼睛，眼角一片通紅，分不清到底是沾上的血還是溢出的痛，他道，「我們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