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他鄉遇故知
2024-06-10 10:03:33
作者: 燈下閒讀
「你是……老焦?腳後跟?」
說話間,許青松唇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本章節來源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這人是他的初中同學,本名焦厚根。
因為諧音的原因,當初上學的時候,被人起了「腳後跟」這個外號。
兩人當初是同桌,焦厚根的家境還算不錯,當初沒少幫助許青松。
記憶中,許青松第一次吃到豆漿油條,就是吃的焦厚根的。
許青松第一次知道泡麵還有桶裝的,也是焦厚根讓他見識到的。
甚至許青松初中時代唯一的一次跌下考試冠軍寶座,也是拜焦厚根所賜。
這傢伙為了作弊,原封不動的照抄了學霸許青松的答案。
沒錯,真的是原封不動,連姓名和學號都抄了的那種。
結果兩人雙雙被罰,成績歸零處理,並列倒數第一名。
「去你的,你才腳後跟呢,你全家都是腳後跟。」焦厚根翻了個白眼,對這個外號頗為不滿。
許青松嘿嘿一笑,
「咱們得有七八年沒見了吧。」焦厚根說著話,把摩托車停穩當。
許青松搖了搖頭,嘆息道:「何止啊,你初中二年級轉學走的,到現在這都有十一年了。」
焦厚根初二的時候,聽說他父親事業有成發了財,全家從小縣城搬遷到了東江市。
焦厚根一拍許青松的胳膊,道:「他鄉遇故知,這可是大喜事兒,一塊兒喝幾杯?」
許青松笑道:「沒問題,正好我知道不遠處的胡同里有個小店飯菜還蠻可口,走吧。」
焦厚根神秘一笑,道:「你可拉倒吧,跟我比老饕,你還嫩點兒,跟我走吧,哥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好好好,你是我哥,聽你的!」
許青松笑著點了點頭,心裡沒來由的輕鬆,仿佛回到了當年的青蔥歲月。
許青松坐在焦厚根的摩托後面,摩托車不大,再加上後面加裝的放餐盒的箱子,許青松幾乎是半騰空著臀部才勉強坐下。
由此可見,焦厚根的日子過的不算好。
畢竟在許青松的記憶中,焦厚根是因為家裡發了財,然後才從小縣城搬到東江市區的。
再瞧現在這種情況,顯然是家庭有了變故。
不過許青松倒也沒急著問,有些事情,順其自然的好。
焦厚根的摩托起的不滿,顯然也是經驗老成的騎手了。
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焦厚根帶著許青松來到了一個小飯館門口。
飯館的地理位置還算不錯,雖然不能說是市中心,但周邊也有兩個大型商務寫字樓和一個住宅區。
飯館坐落於一棟大廈的底商,看上去高端大氣上檔次,但是飯館的名字卻和這裡的商業氛圍格格不入。
「胖子麵館。」
許青松從摩托上下來,一邊摘下頭盔,一邊打趣著說道:「我去,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接地氣啊,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我還以為你要帶我魚翅鮑魚好好的奢侈一把呢。結果你是帶我鑽到了豪華大廈隔壁的蒼蠅店啊啊!」
焦厚根老臉一紅,道:「少廢話,快進來。」
走近飯館,屋內大約也就四十平米的樣子,一共七八張桌子,看上去顯得還是有些擁擠的。
不過此時飯館內只有一個人背對著門口在吃一碗麵,似乎是和擁擠站不上邊的。
可是現在正是吃飯的時間點,這樣的生意,實在是只能用慘澹來形容了。
許青松低聲說道:「我說老焦,你不會是傳說中的飯托帶我來吃高價飯騙我花錢的吧?我可提前聲明啊,我身上一毛錢都沒帶。」
焦厚根瞪了許青松一眼,道:「滾犢子,你才飯托,你見過男的給男的當飯托的麼?」
許青松嘿嘿一笑,道:「也對哦,男顧客的飯托一般都是美女,你這樣的怕是會把客人嚇跑的,是我太單純,想簡單了。」
焦厚根白了許青松一眼:「損吧你就,等會兒請你吃屎去!」
說罷,焦厚根懶得再理許青松,走到吧檯放下頭盔,向那個唯一的客人問道:「鍾叔,沒客人來吧。」
那人四十多歲的樣子,雙鬢白髮已生,國字臉上充滿了堅韌,體態算不上魁梧,但卻有一種很強壯的氣勢。
被叫做鍾叔的男人喝了一口麵湯,才苦笑著說道:「我都快成了你這兒的店小二了。」
焦厚根嘿嘿一笑,道:「我這不也是看您老無聊嗎,這碗面算我送你的,好了吧。」
鍾叔擦了擦嘴,道:「喲,你還真好意思說,我給你看了兩個多小時的店,一碗麵就把我打發了。」
焦厚根笑著湊了過去,道:「不要是吧?那您先把面錢給我結算一下唄,九塊錢,您是老顧客,湊整給個十塊就行了。」
鍾叔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說說吧,有什麼喜事兒啊這是,居然大方的要請我吃麵。」
焦厚根撓了後腦勺說道:「還真叫鍾叔您給猜對了,我今兒個還真是出門見喜了。他鄉遇故知。」
說著話,焦厚根努了努嘴,道:「喏,我初中時候的同學,我兄弟許青松。」
「老許,這位是我的房東,一生奮鬥無數,最終拆遷致富的鐘叔。」
「而鄙人我呢,就是這家店的老闆,焦胖子是也!」
許青松驚訝的指了指許青松,道:「你?老闆?」
焦厚根得意的挺了挺肚子,道:「對啊,怎麼樣,想不到吧。」
許青松非常刻意的點了點頭,道:「沒錯,是沒想到,我沒想到老祖宗實在是英明啊。」
焦厚根疑惑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著有點兒迷糊呢?」
許青松嘿嘿一笑,道:「沒啥意思,就是覺得老祖宗誠不欺我啊。」
焦厚根一拍許青松,道:「此話怎講?有話說,有屁放!」
許青松向後閃去,嘴裡說道:「腦袋大,脖子粗,不是領導,就是伙夫!」
「滾你丫的,那是老祖宗說的麼,你就別亂認祖宗了。自己找地兒坐吧,我趕緊收拾收拾,給咱整點兒下酒菜出來。鍾叔你也別走啊,一塊兒喝點兒。」
許青松哈哈大笑,前所未有的輕鬆。
「得嘞,焦老闆您儘管忙活,我先喝杯八二年的雪碧潤潤嗓子。」
說著話,許青松自顧自的從吧檯後面的置物架上拿下兩罐雪碧,踱步向鍾叔走去。
「我靠,你拿易拉罐的幹嘛!大桶飲料划算多了,你個敗家玩意兒。」
笑罵兩句,焦厚根掀開帘子去後廚了。
許青松坐在鍾叔對面,將一罐雪碧推了過去,道:「鍾叔,天氣熱,喝罐兒雪碧潤潤嗓子。」
說話間,許青松的眼神飛速的在鍾叔身上遊走一圈,面色不經意間凝重了不少。
鍾叔笑著將桌子上的雪碧推了過去,道:「呵呵,謝謝你了小伙子,不過我不敢喝這東西,老了,渾身是毛病,醫生說讓我碳酸飲料還是少喝為妙。」
許青松倒也沒和他推辭,自顧自的打開拉環,似乎很隨意的問道:「以您的身體,不至於那麼脆弱吧。」
鍾叔頓了一下,而後擺了擺手,道:「老了,哪兒能跟你們小伙子比。」
許青松意有所指的說道:「鍾叔未免太謙虛了,如果連你都能說是老人,那這個社會人口老齡化未免也太嚴重了。」
「而且在我看來,以鍾叔您的身手,恐怕尋常年輕小伙子,十個八個都近不了您的身吧。」
鍾叔正在夾著面的筷子停頓了下來,緩緩將筷子放在碗上,目光如炬望向許青松。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