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夜闖

  「以身相許呀。」白晴笑嘻嘻的擠擠眼睛，然後恢復正色疑惑問道：「不過世子和木雲的師父到底是什麼人啊，這個郁大夫這麼古怪，聽起來還挺怕他們師父的，他們的師父似乎不像一般教書或教武藝的先生？」

  沈靖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聽木雲偶爾提過，好像住在什麼山上。」

  「這就奇怪了，世子不像是會隨隨便便拜師的人，木雲住在豐州，難道他們師父是世子回去拜祭他外祖父外祖母，在豐州附近的山上發現的什麼隱士？」白晴想了想也沒太在意，拋到腦後又繼續問沈靖婉道：「你爹娘不讓你和世子來往，你要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沈靖婉頭疼的蹙起眉，嘆氣道：「慢慢來，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能這樣了。」白晴托著下巴苦惱，「你有什麼要帶給世子的嗎，我可以幫你帶去給他。」

  「不用，我爹說不定還派了人在世子身邊看著呢。」薛崇今夜還會過來，不想讓白晴知道，沈靖婉胡亂搪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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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對。」白晴沒有起疑的點點頭，然後道：「你要是想找我幫忙，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兩人聊了些話，又到院子裡逛了逛，家裡還有事，白晴便起身告辭了。

  晚上夜深人靜，和昨日同一個時辰，窗戶「叩叩」又被人敲響了。

  沈靖婉早有準備，為了不像昨晚那樣摸黑碰倒東西，她從枕頭旁邊掏出一顆夜明珠。夜明珠大概雞蛋大小，光很柔和微弱，能堪堪照亮她的身側又不至於讓宿在外間的丫鬟發覺。

  薛崇夜視能力本就不錯，有了夜明珠更是能看見窗戶上印出的身影，寢衣本就衣衫單薄，她又只在外面披了一件薄紗的衣裳，身子的窈窕曲線一覽無餘。

  「世子？」見除了那一聲敲擊窗戶的響聲外，窗外再無動靜，沈靖婉忍不住把身體靠到窗戶上，小聲叫道。

  薛崇喉頭動了動，伸手在窗戶上沿著她身影的曲線慢慢滑動，低聲應道：「我在。」

  沈靖婉鬆了口氣，想起白天白晴說的事情，她咬了咬唇問道：「世子，你之前沒回漠北，侯夫人去求皇后娘娘讓你留下來……所為何事？」

  薛崇有些怔忪，不知道她為何會想起問這個問題，沉默半晌，他低沉著道：「是因為舅母知道我有了心上人。」

  沈靖婉聽完心一顫，攥緊夜明珠，咬著唇微微低垂下眼睫。

  夜明珠被她握在手心放在胸口，把她的面孔在窗戶上印的格外的清晰，見她輕輕咬著唇瓣，薛崇手指忍不住撫了上去，隔著窗戶摩挲。

  「我留在平京城並無其他的事，原本是打算過了十五便走，只是……只是遇到了一個姑娘……」薛崇邊摩挲邊低聲喃喃道。

  「是沈大人知道了你和我來往，才把你關在的府中？」雖然他早已經知道了，他仍是問道。

  「嗯。」不知他怎會突然說這個，沈靖婉輕輕點了點頭，怕他誤會，又忙道：「我爹不是對你有看法，他只是擔心我……擔心我……」

  說到這裡，沈靖婉臉微微紅了起來，又垂下頭囁囁的說不下去。

  「我知道。」薛崇低低接過她的話，「沈大人是擔心如果我求娶你，你嫁入慶王府後會受委屈。」

  沈靖婉的臉一下通紅。

  「我……」薛崇看著她印在窗戶上的身影，想到窗戶後她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副嬌羞的模樣，喉中不由得有些乾澀，他頓了頓，低沉著啞聲道：「沈姑娘，我想要娶你。」

  他說想要娶她。乍然聽見他這句話，沈靖婉眼睫顫動不已，都不知道應該看向哪裡，她的心突然就慌的不成樣子。

  見她不說話，薛崇心有些慌，他忙問道：「沈姑娘，你……你為何不說話？」

  她和他接觸過那麼多次，這還是第一次從他說話的語氣里聽出急切的意味，她的心忽然就不那麼慌了，輕聲道：「你也瞧見了，我爹和娘不會答應。」

  見她終於出了聲，薛崇心安定下來，他抿唇道：「沈大人和夫人，我會想辦法讓他們答應。只是沈姑娘，我想聽你說，你……答應嗎？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沈靖婉有些羞澀的張了張口，上次在太子府假山洞中她被他那樣抱在懷中後都願意和他再來往，後來還給他縫補衣袍，現在還願意和他在半夜隔著窗戶私會，他怎麼還會問她願不願意？

  「我想聽你親口說。」薛崇喉頭動了動，他舅母不說，他也知道她對自己應也是有好感，只是，他想聽她親自說出口。

  「我……我要休息了，你自己想罷。」這人，為何一定要她親口說，沈靖婉恨恨地咬唇，上一世她和宋宣是父母看著感情好，便做主定下了親事，宋宣從未問過她這個問題，現下讓自己如何說得出口。

  沈靖婉扔下這句話就慌慌張張想要跑回床上，結果夜明珠的光太微弱，她沒看清又太慌張，腳踝便撞到案桌旁的一張圈椅上，「咚」她摔到地上，手裡的夜明珠也掉到了地上。

  聽到聲響，薛崇的心一下子緊繃，他想出聲問她有沒有怎樣，又怕會被外間吵醒的丫鬟察覺，只好耐著心在窗外等。

  今日守在外間的是翠容，她沒有碧巧警醒，聽見內間的動靜只翻了翻身，便又睡了過去。

  沈靖婉摔倒在地上，等了一會兒見沒有把翠容驚醒，她才輕輕動了動身子從地上坐起，腳踝撞的有些重，她伸手輕輕按了按，鈍痛的厲害。

  「沈姑娘，你沒事吧？」薛崇見窗戶內一直沒有動靜，忍不住低著聲音問道，在夜明珠飛出的時候，他分明看見她似乎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上，摔到了地上。

  擔心她有事，薛崇來不及等她回答，伸手推了推窗，窗戶並沒有從裡面拴上，他輕輕推開，然後悄無聲息的跳進了屋內。

  夜明珠滾落在床邊，她坐跪在地上沒有起身，薛崇悄悄走過去蹲到她身邊低聲問道：「哪裡受傷了？」

  沈靖婉一驚，轉過頭見窗戶開了，急忙壓著聲音道：「你怎麼進來了？」

  「擔心你受傷。」薛崇簡單回答一聲，黑暗中見她用手按著腳踝，出聲道：「是腳踝？我看看。」說著，手便向她的腳踝伸了過去。

  「我沒事，你快出去。」這是她的閨房，莫說他們還沒有成親，就是訂了婚，男子也不能隨意進來，何況還是這樣的深夜，要是被翠容醒來看見了，她以後如何見人？沈靖婉慌了，急忙伸手推他，可是自己坐在地上本就不穩，推的時候一下子失了平衡，就要又摔到地上。

  「小心。」薛崇忙一把拉住她，把她拉入了自己懷中。

  「別動，我看看你的傷就走。」見她在懷裡還要掙扎，薛崇摟的又緊了緊，微微俯下身體握住她撞到的那隻腳踝。

  沈靖婉被他摟在懷中，有些羞恥的低垂下眼帘，她從床上起來胡亂穿了鞋，剛才撞到圈椅的時候，傷到的那隻腳上的鞋已經掉了下來，他溫熱的大掌觸到了她赤裸的腳。

  發現她腳上竟然沒有鞋，薛崇喉頭微微動了動，他壓下心中的異動，手掌在她腳踝上輕輕按壓，在她耳邊輕聲問道：「是不是這裡，痛不痛？」

  腳踝上被他按壓的地方一陣鈍痛，沈靖婉忍不住縮了縮腳，往他懷裡靠了靠，小聲道：「痛。」

  薛崇喉頭滾動，大掌圈住她纖細的腳踝，也把她的腳握在手心，低啞著聲音道：「按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沈靖婉低垂著眼帘，薛崇口中炙熱的氣息全部噴到了她的耳朵上，她耳朵還有臉頰紅的發燙。

  手掌微微用力替她按壓腳踝，手上的觸感溫軟細膩，懷中人又只穿著薄薄一件寢衣，薛崇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他低下頭在黑暗中問道：「沈姑娘，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怎麼又問這個問題。沈靖婉氣惱地咬了咬唇，有些賭氣地推了推他胸口，「不願意，你放開，我要休息了。」

  她剛說完，薛崇握住她腳踝的動作就停了下來，沈靖婉正沒來由的有些驚慌，下巴就被薛崇的另一隻手捏住抬起，他在她上方低沉著聲音問道：「為何不願意？」

  沈靖婉驚慌失措，薛崇離她近的很，她能感覺到他口中呼出的熱氣全都噴到了她的鼻尖上，她雙手忍不住抵住他胸口，無措的張口：「我……」

  還未等她說出口，薛崇忽的俯下身體，張嘴堵住了她的唇。

  沈靖婉一下懵了，只覺自己的唇瓣被人含住了，大力吸吮輾轉，她掙了掙，下巴被人緊緊鉗制住根本掙脫不開，漸漸的，她失了力氣，只能任他這般為所欲為。

  過了好一會兒，薛崇才放開她，平緩了一下呼吸，大拇指在她被吻的濡濕的唇瓣上輕輕摩挲，啞聲問道：「願不願意？」

  這人，她說不願意竟然這樣欺負她。沈靖婉「啪」的打掉他在她唇瓣上摩挲的手指，又生氣又羞恥小聲道：「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