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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重病

2024-06-10 09:58:49 作者: 六月六

  沈靖婉接過紙條看了看,許是太匆忙,白晴的字寫的龍飛鳳舞,先是抱怨沈靖婉為什麼要把她和蘇少澤的事告訴她哥哥,然後便是說她這幾日都出不了門,讓沈靖婉去告訴蘇少澤一聲,最後,感嘆了一聲薛崇作為堂堂世子,竟然會學人翻牆。

  看到最後,沈靖婉嘴角不由微微彎起,露出笑容,收起紙條說道:「白晴沒事,讓我去御史府找蘇公子說一聲。」

  碧巧從車簾縫裡吩咐趕車的萬祿去御史府,沈靖婉的目光落到薛崇的衣袍上,袍角有一處明顯撕裂開的痕跡,她記得之前分明是沒有的,忍不住伸手過去觸了觸,問道:「世子這裡怎麼了?」

  薛崇低頭看著她蔥白纖長的手指,聽見她的問話,臉上露出些尷尬的神色,不過他冷峻著一張臉,也看不大出來,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被樹枝纏住撕破的。」

  他從未來過白府,怎知道白府這邊的圍牆後面是一片花木,密密麻麻的樹枝,他落下去還沒反應過來袍角就被樹枝撕破了。

  雖然不知道是如何被樹枝纏住撕破的,想著是因為自己才發生的,沈靖婉收回手指,有些愧疚道:「在家我也經常繡補一些衣物,世子若不嫌,不妨把衣袍交給我,等繡補好了,我讓人送回侯府。」

  薛崇本有些尷尬,聞言眼神深深看向沈靖婉,碧巧在一旁笑嘻嘻道:「世子好福氣,我們小姐還從未給男子繡補過衣物呢。」

  沈靖婉臉微微一紅,嗔怒地瞪了碧巧一眼。

  

  薛崇聽完心情卻愉悅了起來,喉頭動了動,嘴角微微上揚,輕輕「嗯」了一聲。

  沈靖婉聽著臉卻越加紅了,也不知道他這「嗯」是答應把衣袍交給她繡補,還是回答碧巧說的好福氣。

  到了御史府門口,讓門口的小廝進去通報了一聲,蘇少澤很快就出來了。

  沈靖婉下了馬車和碧巧在一旁等,薛崇也站在她們身邊。見蘇少澤出來,沈靖婉帶著碧巧迎了過去,蘇少澤認識她,忙拱手行了個禮,「沈姑娘。」

  「蘇公子。」沈靖婉點了點頭,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我今日來是為了白晴的事。」

  「白姑娘怎麼了?」蘇少澤俊秀的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急急問道。

  看來他確實很在意白晴。沈靖婉臉上露出笑容,柔聲道:「蘇公子不用著急,晴兒妹妹無事,她讓我來告訴蘇公子一聲,她這幾日被白大哥關在府中,都出不了門。」

  「原來如此。」蘇少澤鬆了口氣,怪不得他之前去白府就被攔在門外,連信也不讓送進去。

  「可是因為我和白姑娘之間的事情?」想不出白彥為何會把白晴關在府中,蘇少澤想了想,有些瞭然地問道。

  「嗯。」沈靖婉輕輕點了點頭,安慰他道:「蘇公子放心,這幾日白夫人不在家,等白夫人回來,去求求情,到時候白大哥應不會再攔著你和晴兒交往。」

  「只能如此了。」蘇少澤苦笑一聲,他和白彥交情不淺,以前只知道他有個妹妹,卻從未想過會和他的妹妹有什麼,現在他和白晴兩人瞞著白彥交往,也怨不得白彥會生氣。

  「多謝沈姑娘。」蘇少澤收斂起情緒,溫文有禮朝沈靖婉拱手道。

  「不用,這事說起來還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告訴白大哥,晴兒現在也不會被關在府里,和蘇公子不能見面。」沈靖婉搖搖頭,慚愧說道。

  「不怪沈姑娘,就算白彥現在不知道,他總是會發現的。歸根到底還是我的錯,我若早告訴白彥,他現在也不至於生氣。等白夫人回府了,我便會親自上門致歉。」蘇少澤微微一笑,溫聲說道。

  怪不得白晴會喜歡上蘇公子,這般俊秀溫和,很難不讓人產生好感。沈靖婉笑了笑,忽的問道:「蘇公子對晴兒可是真心?」

  沒想到沈靖婉會問這樣的話,蘇少澤愣了一愣,趕緊答道:「自是真心。」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道:「不瞞沈姑娘,我原本打算過些時日便讓我爹去將軍府提親。」

  白晴終於要有了一個好歸宿,沈靖婉替她感到開心,正了正面色還是道:「蘇公子,晴兒的性子剛烈,斷不會和其他人共侍一夫,蘇公子若想娶她,以後便不能再娶其他人。」

  「沈姑娘放心,我這一生一世,除了白姑娘,再不會娶旁的人。」蘇少澤面色肅穆,一臉認真道。

  沈靖婉放了心,身後的薛崇卻早已等得不耐煩,他看著兩人在前面輕聲細氣的說話,偶爾還相互笑一笑。他想起沈靖婉之前的定親對象宋宣,似乎就和面前這個蘇公子差不多,她似乎就喜歡這一種類型的。

  薛崇想著眉頭緊緊皺起,他忍不住走到兩人身邊問道:「好了沒?」

  蘇少澤剛出來便注意到了馬車旁的薛崇,猶在驚疑他為何會和沈家大小姐在一起,突然見他走了過來,忙行禮道:「世子。」

  薛崇只淡淡「嗯」了一聲,眼睛看著沈靖婉。

  「蘇公子,那我們便告辭了。」沈靖婉只好朝蘇少澤告了別,轉身走回馬車,碧巧扶著她上了馬車。

  薛崇跟在後面,掀開車簾,長腿一伸,也進去了馬車裡面。

  萬祿揚揚馬鞭,掉了頭,馬車緩緩便離開了。

  看著馬車離開,蘇少澤愣在門口,慶王府那個冷漠寡言的世子殿下,怎麼和沈家的大小姐這般好了?

  離了御史府,馬車又到了永寧侯府,在侯府門口停下,沈靖婉見馬車停穩,對薛崇道:「世子回去後換下身上的衣袍,讓下人送到門口便好了。」

  薛崇沒有回話,垂眸想了想,抬手便解起了身上的錦袍。

  這人……這人怎麼能在自己面前解衣袍?沈靖婉臉一下噪的通紅,輕輕別開眼。一旁的碧巧也被薛崇嚇了一跳,薛崇的動作很快,還沒等碧巧反應過來,他已經把解下來的袍子放到沈靖婉的懷裡。

  「我走了。」說完,就掀開帘子跳下了馬車。

  碧巧從車簾伸出頭,見薛崇已經進去了侯府的門裡,才悻悻縮回頭,嘟囔道:「這個世子,怎麼跟個登徒子似的,在小姐面前就脫起了衣裳。」

  沈靖婉懷裡抱著薛崇剛剛脫下的衣袍,衣袍還帶著他身上的溫度,是溫熱的,聽見碧巧的話,沈靖婉又想起那晚在太子府假山洞內的事情,眼睫顫了顫,白皙的臉更紅了。

  第二日是和高僧約定好來給方氏看病的日子,一大早沈靖婉便吩咐人駕著馬車上山去法華寺迎接高僧,擔心方氏的病,沈旬這一日也告了假在家。

  接了高僧到府里,沈旬和他寒暄了幾句,便把人請到了方氏院子裡。方氏畏寒,雖天氣已經一日日暖和了起來,可是她的屋裡還是擺著好幾個火盆。這幾日方氏的身體沒太壞也沒好轉,躺在床上,不時虛弱的咳嗽幾聲。

  莊朝民風開化,也不忌諱男女大防,更何況高僧是修佛之人,引著高僧在方氏床前繡凳上坐下,高僧把手指輕輕搭在方氏露在錦被外的手腕上,屋內一時安靜極了,無人出聲。

  沈靖婉在一旁等的焦灼不已,沈旬平日沉穩的臉上也難得露出幾絲緊張的神色,好一會兒,高僧才收回手指,起身站了起來。

  沈旬急忙把人請到旁邊的書房坐下,萬福上茶,沈旬焦急的問道:「這位大師,我家夫人如何?」

  高僧面有難色,沉沉嘆了口氣,「沈夫人這病症,是一早便鬱積下來的,夫人之前身體本就不大好,後來又因著懷了雙胎,生育的時候傷到了根本。夫人現在這樣,已經是將養的很好了。就按現在用的藥方給夫人用藥吧,老衲無能為力。」

  沈靖婉的心沉了下去,這樣的話,沈旬已經在太多請回來的大夫口中聽過,他心中雖失望,卻沒有顯露出來,仍然對高僧有禮道:「多謝大師,前院準備了齋飯,不如大師用了再回去。」

  「不用了,我在寺中還有事。」高僧婉拒了沈旬的好意,沈旬也不勉強,讓萬福送高僧出了門。

  「爹,我再讓青峰去打聽,我就不信沒人能治好娘的病。」高僧走了,沈靖婉走到她爹身邊,咬著唇堅定道。

  「哎。」沈旬眉間凝著郁色,輕輕搖了搖頭,拍拍沈靖婉的肩膀,「你先回屋吧,我去陪陪你娘。」說完,出了書房往旁邊屋裡去了。

  沈靖婉回了院子,心情難受的很,榻上小几上放著薛崇的衣袍,她取過針線,找到袍角撕破的地方,低著頭心不在焉的繡補起來。

  上一世她明明記得她娘身體雖不好,可過了年便一日日好了起來,並不是現在這般一直沒有起色。難道因為她重活了一世,許多事情變了,她娘的病也要變了?而且不是變好,是變得更差了。

  沈靖婉心神一晃,手裡的繡花針不小心便戳進了食指的指腹,她還未反應過來,青竹從屋外進來已經看到了,驚叫一聲連忙過來拉住她家小姐的手,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上滲出的血珠,又吹了吹,心疼地問道:「小姐,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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