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打架
2024-06-10 09:58:06
作者: 六月六
「你要說什麼?」薛崇皺眉看向木雲,心裡煩極了,真想立刻把他趕回老頭子那裡或是扔回豐州的木家。
「我都知道了,沈姑娘在馬車上都告訴我了。」木雲控訴的看著他,「我說那天你去追白鹿,怎麼會過了那麼久才回來。沈姑娘在泡溫泉,被你看到了吧,她還有那塊玉牌,你是不是也看到了?竟然還一直瞞著我,我就說你那天回來時候的表情有點不自然。」
薛崇垂首沉默片刻,「那又如何,姻緣是一輩子的事,怎能只靠一塊玉牌做主?」
「是不能。不過你對沈姑娘就沒有一點點一點點的……」木雲擠眉弄眼比劃了一下,見薛崇還是一副冷淡的模樣,急的直跳腳,「你剛才沒聽夫人說嗎,沈姑娘她爹想把她嫁給四皇子,你再不快些行動,她就要變成你表嫂了。」
「表哥,木雲,你們不講信用,說好今天帶我一起去平陽公主莊子上的。」屋外林錦剛踏進院子,就氣呼呼喊道。
「別操心我了,先操心操心怎麼把林錦哄好吧。」聽見屋外的動靜,薛崇拉開門就把木雲推了出去,然後「砰」一聲關上了門。
木雲反應過來氣得捶門,「你才是她表哥。」
薛崇懶得理睬,屋外林錦說了幾句,木雲嬉笑著哄了兩句,兩人的聲音便漸漸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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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少爺,這手帕是你的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見你用過?」九源從屋外進來,見外面天快黑了,走到桌邊一一點燃燭燈,又走到屏風後把薛崇之前換下的衣袍拿出來,不料卻從裡面掉出一塊手帕,九源撿起來看了看,問道。
薛崇正坐在書桌前拿著一本書在燭燈下翻閱,聞言抬起頭,目光落在九源手上。
九源又仔細看了看手帕,帕子錦綢的,角落裡用三色錦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繡工精緻,還隱隱帶著幽香,只是帕子上不知怎的沾了幾抹泥,弄髒了,九源木訥慣了,也沒有多想,便道:「表少爺,這手帕髒了你還要嗎?不要的話我幫你扔了吧。」
薛崇目光沉沉,看著他手上的帕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見表少爺沒有說話,九源撓撓頭,「那我就扔了。」
說著便要往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被薛崇叫住了,「等等,不用扔了,給我。」
「表少爺還要?那我拿去讓人洗洗。」九源道。
薛崇搖搖頭,「不用,直接給我。」
九源摸不著頭腦,也不好違背他家表少爺的話,只好上前把手帕還到薛崇的手上。
「行了,你下去吧。」薛崇垂首看著手裡的帕子,淡淡朝九源吩咐道。
九源退出去關上了門,薛崇看了手中帕子片刻,又用大拇指摩挲了會兒,低頭打開書桌最裡面的抽屜,放了進去。
這場鵝毛般的風雪過後,又連著飄了好幾日的小雪。除了每日按時去方氏院子裡請安,沈靖婉便是待在自己院子裡看看書,寫寫字,悠閒得很。沈靖柔的學堂也放了假,每日裡除了照料她那隻從莊子裡帶回來的小兔子,大部分時間便是待在她姐姐院子裡。沈靖庭的學堂放假比較晚,這麼冷的天還要早起去學堂,每日是唉聲嘆氣。
沈府的後院裡也種了一小片梅樹,雖然及不上平陽公主莊子裡的那片梅林,不過也被府里的花匠照料的很好,這幾天開的正盛。
這日沈靖婉和沈靖柔用了早飯便去梅樹那挑了幾枝怒放的紅梅剪了下來,然後回屋尋了好幾個玉瓶準備插好後送一個到方氏屋裡。
兩人正坐在榻上插著,青竹從屋外進來,慌慌張張道:「小姐,三公子在學堂里和人打架,被人送回來了。」
「受傷沒有?有沒有去告訴夫人?」沈靖婉放下手裡的梅枝,下了榻便讓碧巧和翠容給她更衣。
青竹趕緊答道:「受了傷,已經讓人去濟世醫館請林大夫了,三公子不讓人去告訴夫人。」
「先別告訴夫人,我先去看看。」匆匆換好了衣裳,沈靖柔也在她之後穿好了披風,兩人一同往沈靖庭的院子去。
過去的時候,林大夫剛從沈靖庭屋裡出來,沈靖婉急忙迎上去問道:「林大夫,靖庭如何了?」
林大夫醫術精湛,之前是御醫在宮裡當差,前幾年從宮裡出來後便去了濟世醫館,專給平京城中的達官貴人們看病。
沈府林大夫來了很多次,見了沈靖婉和沈靖柔忙拱手道:「大小姐二小姐不用擔心,三公子只是略有些擦傷,胳膊上破了塊皮,我已經給他上了藥,包紮好了,沒什麼大礙。」
「多謝林大夫。」沈靖婉鬆了口氣,吩咐身後的碧巧,「碧巧,帶林大夫去前院喝茶休息,然後送林大夫回醫館。」
「林大夫,請。」碧巧微微彎腰,林大夫向兩人告退後便跟著碧巧往前院去了。
「哎呀,別攔著我,我沒事。」剛進屋就聽見沈靖庭的聲音,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他從裡間跑了出來。
「姐姐……」一出來就看見他姐姐,沈靖庭停下來,低聲喊道。
「哪裡受傷了,我看看。」沈靖婉拉過沈靖庭在他身上看了看,嘴角那裡有幾道擦痕,胳膊上纏著紗布,看他生龍活虎的模樣,確實沒什麼大礙。
「小公子,你受了傷,別亂跑。」紫鳶和萬全是沈靖庭的貼身丫鬟和小廝,跟在後面從裡間出來,看見沈靖婉和沈靖柔,忙彎下腰行禮,「大小姐二小姐。」
沈靖婉拉著沈靖庭到窗邊的榻上坐下,開口問道:「說說,怎麼回事?是和誰打的架?好好的在學堂怎麼就跟人打架了?」
「沒什麼。」沈靖庭撓撓頭,含含糊糊道。
見他不願意說,沈靖婉看向一旁的萬全,「萬全,你陪公子去的學堂,到底怎麼回事?」
「大小姐,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公子是和尚書府的三公子打的架。」萬全愁眉苦臉道,他當時內急,去了一下茅房,誰知道回去就看見他家少爺和人打起來了。
宋珞?沈靖婉挑眉,沈靖庭在的這個學堂,只收他們這些官宦世家的嫡子,宋家只有宋宣才是李氏和尚書大人的嫡子,按理說宋珞不能進去念書。不過這個宋珞有些特殊,生父並非尚書大人,而是尚書大人的弟弟。宋珞剛出生不久,他的生父生母就出了意外雙雙而亡,被尚書大人接到身邊照顧。宋家老太君憐惜他父母雙亡,對他格外疼愛,這個學堂,也是宋家費了好些力才把他送進來的。
「你怎會和他打架?」沈靖婉驚訝,見沈靖庭垂著頭還是不張口,威脅道:「你說不說?娘還不知道你在學堂和人打架的事,你要不說我可去告訴娘了。」
「快說吧,要不然娘知道了,爹也知道了,你又要被爹罰了。」沈靖柔也在一旁道。
「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他說我們家還有爹的壞話。」沈靖庭抬起頭,氣鼓鼓道。
和宋宣退婚後,他們家和宋家早就沒有了關係,沈靖婉蹙眉問道:「說我們家還有爹的什麼壞話?」
「他說爹處心積慮,明面上是因為他們家暗地裡想要和左相府定親才退的婚,實際上是爹想要把姐姐你嫁給皇子。太子早就娶了妃子,二皇子府里姬妾成群,正好四皇子立了軍功回來受封賞,我們家便趁機退婚,爹還在皇上面前那般的稱讚四皇子,就是想把你嫁給四皇子為妃。」
沈靖庭一口氣說完,又悶悶道:「明明是他們家的錯,怎麼反而說起我們家的不是來了?我一生氣,就和他打起來了。」
「哼,他們宋家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家?你和他,誰傷的重一些?」沈靖柔也生氣,睜圓眼睛問道。
沈靖庭湊近沈靖柔,悄悄道:「他傷的重一些,都被我打的流鼻血了,堂堂男子漢,還哭鼻子呢。」
沈靖柔彎了彎眼睛,「打得好,我讓下人們幫你保密,不告訴爹和娘。」
「嘿嘿,好。」沈靖庭傻笑兩聲,想了想,又有些忐忑地扯扯沈靖婉衣袖,「姐姐,萬一爹知道了,你可要幫我啊。」
「小姐,平陽公主派了人來了。」青竹從屋外進來,到沈靖婉身邊開口道。
「我會幫你的,不過是宋珞有錯在先,就算爹知道了,他也不會罰你的。」沈靖婉朝青竹點點頭,然後伸手在沈靖庭嘴角摸了摸,「靖柔在這裡陪你玩兒,姐姐有些事先走了。」
「嗯,姐姐慢走。」沈靖庭點點頭,沈靖柔脫掉鞋子爬到榻上,「你要玩什麼?我們來下棋怎麼樣?」
出了屋子,沈靖婉便往自己院子走邊問道:「平陽公主派人來幹什麼?」
「說是公主在園子裡包了個場子,請小姐去看戲。」青竹跟在後面,回答道。
「小姐是回絕掉還是過去?」翠容在一旁問道,雖然剛才少爺口中宋家三公子說的都是顛倒黑白一派胡言,不過他們家老爺最近確實跟四皇子走的很近,平陽公主又是四皇子的妹妹,上一次是去梅林,這次又是看戲,幾次三番邀約一看就是別有目的。怕是老爺真的想把小姐嫁給四皇子為妃,而四皇子也有這個想法?
「去。」沈靖婉毫不猶豫道。不管她爹是不是想把她嫁給四皇子,和平陽公主交好的機會,她必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