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突如其來的死亡

  人的眼睛是會騙人的，特別是在周遭參照物不明顯的情況下，民間所謂的鬼打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一種被自己眼睛欺騙後而產生的詭異情況。

  而現在眾人顯然是被自己的眼睛欺騙了，不過這種事情一旦明白其中的蹊蹺，破解起來就簡單了。

  「張先生，麻煩你拿著手電筒。」村田榮一從手錶中召喚出一支手電筒給張辰。

  張辰接過手電筒，也無需村田榮一吩咐怎麼做，他直接打開手電筒，然後向前照去，示意眾人可以往前走了。

  「原來是這樣，在這種環境下，光線是不會受到影響的，我們以光線為參照物前進，就不用擔心走歪了。」張青青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的說道。

  「呵呵，確實是這樣，不過如果這次事件噁心一點，在周圍鑲嵌上一些能夠反射光源的物品，這一招就沒什麼用處了，不過好在沒發生這樣的事情。」村田榮一笑著解釋道，然後自己走在最前面，為大家引路。

  很快所有人就到達了光線的終點，張辰見狀也隨即走了過去，光線的終點是一堵牆，看起來他們似乎是走到了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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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真正靠近後大家才發現，牆壁的一段實際上是一個缺口，順著缺口走進去就有了新的道路，剛才在大家的眼裡這裡之所以是一堵牆，完全是因為光線的原因。

  順著缺口向里走，眾人發現他們又來到了一處石屋，所有人都是一愣，因為這處石屋和之前的石屋簡直一模一樣，大家下意識感覺自己好像又走回了原來的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又走回來了？我們不是順著光線走的麼？」鄭榮不解的說道。

  其他人倒是還頗為冷靜，他們默不作聲，而是對周圍的場景進行了觀察，張辰發現在石屋的一根柱子上，有一排花紋，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些花紋居然是一雙雙眼睛。

  「六雙！？」張辰數了一下，一共是六雙十二隻眼睛，以非常規則的形狀刻在石柱上。

  村田榮一等人很快也發現了這裡的情況，朴慧銀回憶道「之前的石屋我記得也有一根石柱，只不過石柱上是不是有眼睛，就不確定了。」

  「留在這裡思索也沒用，我們繼續向前吧！需要更多的參照才能弄清楚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村田榮一對大家說道。

  眾人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按照村田榮一所說的繼續向前，他們依舊使用手電筒的光線作為參照物，很快又走入一處牆壁的缺口，一間石屋再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來了。」眾人心中都咯噔一下，他們毫不猶豫的走入石屋，然後同時看向石屋中的一根石柱。

  「一雙，兩雙，三雙，四雙，五……雙！少了一雙！」張青青數了一遍，發現眼睛的數量和之前不對，上一次進入石屋，上面分明是五雙眼睛。

  「這也就是說我們確實在前進，而不是繞圈子。」村田榮一一副長出一口氣的模樣。

  「也就是說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一間石屋，假設我們出現的第一間石屋的石柱上有七雙眼睛，第二間是六雙，現在的第三間則是五雙，每一間石屋中刻著的眼睛數量都在減少，難道單單是為我們作為是否前行的參照物麼？」凱瑟·康納忽然緩聲說道。

  眾人一時間各自思索，張辰心中也有和凱瑟·康納一樣的疑問，而村田榮一則拍了拍手，笑道「先別想這麼多，如果真的每一間石屋都代表前進，那我們至少還有四間石屋要通過，繼續向前的話，無論有什麼疑問都能解開吧！？」

  對於村田榮一的話，大家也沒有反對，正如他所說，無論是什麼情況，現在都必須繼續向前，只要繼續前行，無論有什麼樣的疑惑，最終應該都能夠弄明白。

  走出第三間石屋，這一次換由凱瑟·康納為大家打手電筒，他們剛才在石屋中商量了一下，由大家輪流來幹這活，以示公平。

  大家順著光線向前，張辰走在隊伍的尾端，就在他走出去沒有幾步的時候，手電筒的光微微顫了一下，然後忽然一聲槍聲響起。

  砰……！

  槍聲來的很突然，所有人都沒有防備，不過他們都有非常良好的應對反應，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趴在了地上，這一次連張辰也沒有犯錯，呼哧一下就趴下來。

  手電筒的光線也隨之偏離了方向，槍聲只響了一下，但眾人不敢大意，他們又等了塊一分鐘左右才一個個爬了起來。

  「大家都沒事吧！？」村田榮一問了一句。

  「我沒事。」「我也很好。」眾人紛紛開口回應，但只有五個人回答了村田榮一的話，負責為大家指引方向的凱瑟·康納並沒有回答。

  「出事了。」這是張辰心裡第一個反應，他立即掃了一眼，看見手電筒落在地上，燈光隨意的照向一邊，眾人連忙向凱瑟·康納靠近，張辰因為是走在隊伍最後面的，所以第一個摸到了地方。

  「凱瑟先生，你沒事吧！？」張辰摸到了凱瑟·康納的身體，但與此同時他也摸到了一些溫熱的液體，他連忙將地上的手電筒撿起來照向凱瑟·康納，卻發現凱瑟康納的胸口中了一槍，溫熱的液體正是他的血液。

  「凱瑟先生中槍了。」張辰低呼一聲，而就在這個時候，凱瑟·康納的手忽然抓住張辰的衣角，他雙眼圓睜瞪著張辰，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說，卻說不出口一樣。

  「凱瑟先生，你堅持住，你會沒事的。」張辰安慰了兩句，卻發現凱瑟·康納的手已經失去了力量，無力的垂到了一邊，他徹底失去了呼吸，邁入死亡。

  眾人此時也走了過來，張辰朝他們搖了搖頭道「凱瑟先生死了，那一槍打中了他的心臟，一槍斃命！」

  眾人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凱瑟是第一個死的，但在眾人看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死亡俱樂部的事件中，死亡是永恆的主題，一旦見血就好像發了瘋的公牛，什麼時候能夠停止，只能聽天由命了。

  「張先生，你是距離凱瑟先生最近的，事發的時候你有看到什麼麼？」村田榮一皺著眉頭向張辰問道。

  張辰毫不猶豫的搖頭，他道「沒有，當時我是背對著凱瑟先生，槍聲響起後我立即趴下，等到大家確定安全的時候才起身，中間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我想即使有什麼信息，在這一分鐘時間內也消失殆盡了。」

  眾人都默默點頭，這裡的環境幽暗封閉，再加上槍聲忽然間響起，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自保，而期間一分多鐘的等待，足夠兇手安全的離開。

  村田榮一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對大家苦笑道「看來這不是一次單純的逃離事件，有什麼東西已經在暗中瞄上我們了……！」

  「凱瑟先生當時作為拿著手電的人之一，很容易成為攻擊者的靶子，那接下來我們……！」朴慧銀猶豫了一下，但是她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大家也已經心領神會。

  既然拿手電的人會成為攻擊者眼中的靶子，那接下來該怎麼辦？誰去做那個當靶子的人，如果沒有人去做的話，大家又會重新陷入鬼打牆的怪圈之中，眼下已經成了一個死結。

  大家臉色陰晴不定，沒有人會願意為了一群陌生人犧牲自己，特別是在這裡，大家的目的都是活下去。

  就在眾人都沉默的時候，村田榮一再一次開口說話，他苦笑著對眾人道「朴小姐的擔心很有道理，所以我提議……抽籤吧！」

  「抽籤？」眾人都是一愣，這個辦法雖然簡單實用，但是用自己的命去賭運氣，似乎有些太兒戲了。

  村田榮一連忙解釋道「當然了，被抽中的人作為持燈的引路人，但每通過一間石屋，就更換持燈者的人選，而上一次持燈者則獲得豁免權，也就是說不會出現連續持燈的狀況，我想……這應該是眼下就好的辦法了。」

  眾人面面相覷，村田榮一的方法聽起來確實最為合理，而且眼下他們必須前進，繼續呆在這裡的話，和找死沒有區別。

  「我同意村田先生的提議。」張辰第一個舉手附議。

  人類是群居動物，在族群中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人們會習慣性的跟隨先行者的腳步，這種隨從效應此時也發揮了作用，原本還在糾結的眾人，此時也紛紛舉手附議。

  村田榮一向張辰點頭表示感謝，然後他翻了翻已經死去的凱瑟的衣兜，從裡面找出一盒火柴，然後抽出六根，將其中一根的火柴頭用手摘掉，隨後打亂之後攥在手中讓眾人抽取。

  張辰撇了村田榮一一眼，心裡忍不住暗贊其高明的手段，雖然說每個人抽到持燈者的可能性都是六分之一，但越是最後抽取的那個人，實際上中標的可能性就越低。

  打個比方，第一個抽取的人是六分之一的概率，第二個抽取的人就變成了五分之一，隨之向後變成四分之一，三分之一，二分之一，看起來村田榮一如果手持最後一根火柴，將是二分之一的概率。

  但實際上在之前抽取的過程中，眾人已經在不斷增加的概率中去抽籤了，除非村田榮一的運氣真的差到了極限，不然他被抽中的可能性實際上是最低的。

  當然，概率學這東西本身就很抽象，運氣不好的話，十萬分之一的概率也有可能碰上，運氣好的話，二分之一的概率也有可能避開，所以張辰並沒有說什麼。

  「是我！」鄭榮苦笑著舉起自己手中的火柴，正是之前被村田榮一摘掉火柴頭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