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終章14

  「青青？誰啊？」裴熒問。

  方箬道：「李乙的小師妹，今天才到。」

  裴熒「哦」了一聲，並不在乎，也沒再搭理李乙，與方箬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院子。

  李乙跟在後面不依不饒的挑釁著，倒是難得的熱鬧。

  ...

  因為家裡來了客人，所以裴修安早早就從宮裡回來了。

  進院子的時候方箬正跟丫鬟說著七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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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才十一個人，那怎麼能花掉那麼多的銀子？就算她將四海酒樓所有的酒菜都點個遍，也不會超過二百兩啊。」方箬質疑問。

  丫鬟道：「奴婢也覺得奇怪，所以讓掌柜將當日的帳簿找出來核對，一開始掌柜還不肯，直到聽奴婢說是郡主府的，這才老實交代。」

  原來那天七娘確實帶了不少人去酒樓，而且也點了不少東西。

  但是加起來一共才一百多兩，那多出來的五百多兩根本不是吃飯吃的，而是被七娘套出去的。

  她先是找掌柜定了五十缸好酒，又將酒樓的招牌菜點了三十桌的份，就在掌柜以為這次要大賺一筆的時候，七娘又說那些東西不要了，讓掌柜把錢退給她。

  掌柜當時也蒙了，他都沒收到錢，怎麼還要退錢了？

  可隨後七娘卻道，掌柜雖然沒收到錢，但是卻記帳了，月底的時候郡主府也會把銀子結給他。她既然沒有吃那些酒菜，那掌柜先給她退錢也是應該的。

  「掌柜說他當時也給繞蒙了，又聽說是郡主府，所以就把銀子給她了。」丫鬟說。

  方箬冷笑，「能當上四海酒樓的掌柜，怎麼可能會被這點小事繞暈，我看他是收了七娘的好處吧。」

  在酒樓過一下帳，七娘就白得到五百多兩銀子，不得不說她膽子可真大！

  「對了，掌柜說七娘第二天又去了一次，也想過帳，但是掌柜沒同意。」丫鬟想起道。

  「又是萬嬌樓的那些姑娘？」方箬問。

  丫鬟搖頭，「不是，是一群男子，領頭的那個姓李，說是二十出頭，模樣還挺俊的。對了，小二哥還說的他們講的不是官話，像是雲伽山北面的口音。」

  「雲伽山？」裴修安冷不丁出聲，神情嚴肅的走了進來。

  丫鬟連忙行禮，「姑爺。」

  「你剛才說那些人是雲伽山北面的？」裴修安問。

  丫鬟謹慎說：「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但是當時伺候的小二哥說有幾個人確實不是南面口音，而且其中有個人長得十分高大。」

  「我知道了，此事你不要告訴別人，先退下吧。」

  方箬把丫鬟打發了出去，隨手關上書房門。

  「會不會是巧合？」方箬問。

  他們在查李笑天的事情，剛好就出現了個這麼一伙人，而且還如此光明正大的進出四海酒樓。

  裴修安坐在凳子上，半晌沉聲道：「阿箬，也許我們的懷疑是對的，李笑天確實沒死。」

  方箬心裡「咯噔」一聲，瞬間有一股透不上氣的感覺。

  「你還記得那個刺殺皇上的士兵嗎？」裴修安問。

  方箬看向裴修安仍包紮著白布的手掌，「當然記得。」

  「他說黑雲鐵騎被全滅，敵軍用的就是火藥。雖然後來周夷查清楚此人並不是黑雲鐵騎，但你不覺得奇怪的嗎？他為什麼知道神火飛鴉的事情？」

  神火飛鴉是李笑天搞出來的，知道的人並不多。

  「他是李笑天的人？」

  「不僅如此，我懷疑他是想引導我們去查火藥的事情。」裴修安抬頭看向方箬，「你別忘了，我們至今都沒有找到李笑天製作火藥的材料。」

  那時候方箬急著回京，加上京都派了許伯生過去，所以裴修安他們就沒再管羌州的事情，至於火藥的事情更是不得而知。

  「先帝為什麼要放過李笑天？這麼大的事情李執——太后怎麼會不知情？」方箬一陣心驚。

  都過了幾年，倘若李笑天一直在外面，憑他的本事還不知道能製造出多少火藥來，怕是連皇宮都能給夷平了。

  「這件事太后怎麼說？」方箬問。

  裴修安搖頭，「太后如今病的越發嚴重，只說讓周夷和姚青鋒去徹查刺客的事情。」

  「那羌州呢？」方箬問，「你們沒有問太后有關羌州的處理後續嗎？許伯生都接管羌州幾年了，難道他還沒有找到那些土硝嗎？」

  裴修安嘆了聲，意味深長的說道：「太后不讓問。」

  「這有什麼不讓——」聲音戛然而止，一個可怕的猜測瞬間涌了上來，方箬一陣惡寒，「難道......是她做的？」

  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讓查？

  只有一種可能，她早就知道真相了。

  是啊，那可是火藥啊，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火藥就像是天雷地火，能輕而易舉的改變戰局。

  無論是自衛還是侵略，它都能所向披靡。

  見方箬臉色難看，裴修安又道：「太后這麼做也無可厚非，雖說這些年四方鄰國都很安分，但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大軍壓境。」

  方箬握緊了手掌，什麼也沒說。

  「明天我讓人去酒樓再確認一下，如果真是他們，也未嘗不是好事。」裴修安寬慰說。

  他們一直無法確定李笑天是否還活著，如今最快的辦法就是把人抓住。

  「直接把七娘找來問問吧。」方箬說。

  裴修安卻不贊同，「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至少得先弄清楚他們的目的，依我看你讓人先跟著七娘吧，或許能查出點什麼。」

  「你說為什麼是七娘？他會不會想通過七娘來查探府中的事情？」方箬緊張問，越深入想越覺得後脊發涼。

  裴修安聞言亦是神色凝重起來，他想到了第一次見到李笑天的時候，李笑天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以及他寫的那些東西。

  那些只有阿箬才能看清楚的文字。

  「還有，大哥說他們打算下個月就搬走。」

  「搬走？搬去哪裡？」裴修安問。

  方箬將中午發生的事情與裴修安說了一遍，皮老大他們搬走的話，七娘也會一起，這樣七娘就不能「監視」府中的情況了。

  但與此同時，皮老大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可這件事我也不好跟大哥他們明說，畢竟都還只是猜測。」方箬為難道。

  萬一七娘也是被矇騙了，她說出來豈不是壞了他們兄妹的感情。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先不著急。倒是府中的安全得加強，尤其是熒熒和曦曦，她們不管去哪裡身邊都要有人。」裴修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