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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別怕

2024-06-10 09:23:45 作者: 薔薇曉曉

  「你怕是瘋了吧!」跟在慶德帝身後入帳的四皇子就一巴掌呼在了太子的臉上,「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點害死我們!快說,太醫們都在哪?」

  被四皇子一掌打倒在地上的太子就只是冷笑,根本不願意再多說一個字。

  

  瞧著面色越來越蒼白的慶德帝,皇貴妃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就在她不知該怎麼辦時,卻聽得一旁的宇文炎開口道:「丫頭,你過來!你來幫皇上止血!」

  「什麼?我?」突然被宇文炎點到的石錦繡就一陣心慌,她怎麼能做這個?

  那可是皇上啊!是龍體!倘若她沒處理得好,是不是要抄家滅族啊?

  可宇文炎顯然沒有給她太多猶豫的空間:「你不是跟陳平學過針灸麼?」

  「可我那個……」石錦繡還想替自己辯解,可宇文炎卻朝她看了過來,眼中有著只有她才能讀懂的乞求。

  石錦繡瞧著就握緊了雙拳。

  她讓聶蘭兒幫忙取來了銀針,而自己則用熱水淨了手。

  曹公公則清退了帳內的閒雜人等,只留下了石錦繡和宇文炎。

  「皇上,臣婦得剪破您身上的這件袍子才行。」石錦繡就徵詢著慶德帝的意見。

  「剪……剪吧……」也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已經睡在臥榻上的慶德帝就顯得有些精力不濟。

  得了首肯的石錦繡就看了眼一直守在他們身邊的宇文炎。

  宇文炎就拍了拍石錦繡的肩:「別怕,有我!」

  聽到這句話的石錦繡頓時就覺得心安了。

  她從曹公公手裡接過了一把剪子,小心翼翼地將慶德帝那染滿鮮血的袖口剪開,然後瞧見慶德帝的上臂上竟有一道被利器劃開的口子。

  這是怎麼回事?

  不敢多言語的石錦繡就用眼神詢問著宇文炎。

  宇文炎的目光就沉了下去,給了她一個「以後再說」的眼神。

  石錦繡就噤了聲,可曹公公卻很是驚愕地道:「哎呦,怎麼會傷成這樣?宇文大人,您不是一直陪在皇上身邊嗎?」

  「是我失職了,沒有保護好皇上。」宇文炎就低沉著聲音應著。

  「這事不怨他,」一直在閉目養神的慶德帝卻幽幽地睜開了眼,「當時我們兩人落了單,又遇著了一隻熊,他為了保護朕,一直專心致志的對付那頭熊,沒想著有個賊人竟從身後襲來,這才傷了朕的手臂。」

  石錦繡默默地聽著,手下卻用銀針封著慶德帝的穴道,不一會的功夫,剛還在涌血的傷口頓時就止住了血。

  「這傷口瞧著有點大,恐怕得縫合一二。」宇文炎瞧著,就輕聲地道。

  「啊?縫合?」一旁的曹公公瞧著就神情一緊,「拿針扎在肉里,那得多疼啊!」

  「可若是不縫的話,這麼大的口子,很容易再次崩裂開,即便長好了,也會朝外豁著口子……」宇文炎就很是耐心地解釋著,「而且我們鎮撫司有浸過麻沸散的銀針,扎過穴位後,基本感覺不到疼痛。」

  「朕沒事,就照著他們說的辦吧!」慶德帝就用眼神制止著曹公公,讓他不必太過大驚小怪。

  曹公公瞧著,果然就不再多話,而是靜靜地立在了一旁。

  石錦繡就取出了另外一包銀針:「皇上,這些銀針都是淬過藥的,因此扎進穴位後會有些脹,但很快就能讓您感覺不到疼痛了。」

  慶德帝就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知道了。

  因為這些淬過藥的銀針必須比旁的銀針多捻進去半寸,石錦繡就擰住心神,將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的指尖之上。

  果如石錦繡所說,慶德帝剛還覺著火辣的傷口,頓時就不再疼。

  石錦繡就拿出一根彎了的縫衣針,穿上線,然後在慶德帝的手臂上縫合了起來。

  待做完這一切,她又在縫好的傷口上敷上了一層藥粉,然後再用事先準備好的紗布,將慶德帝的手臂包裹好。

  「她這是在哪學的這些好手藝?」曹公公見石錦繡做這些事時,心不慌,手不忙的,就不免感嘆著。

  「她是陳平收的徒弟。」宇文炎就輕答著。

  「陳平?就是薛神醫的那個關門弟子?」曹公公一聽也驚了,「他不是不收徒麼?之前為了這事在京城裡還得罪了不少人。」

  聽到這,宇文炎就想起了陳平當時一定要收石錦繡為徒的動機,就忍不住微笑:「她和旁的人不一樣。」

  「嗯?」曹公公就表示困惑,但一想到當初宇文炎進宮請慶德帝賜婚的模樣,他便恍然,這小丫頭,可能還真的與旁人不一樣。

  待石錦繡處置好所有的事情後,慶德帝則早已熟睡了過去。

  她便輕手輕腳地退了下來,然後交了一張藥方給曹公公:「照這個方子吃三天,傷會好得更快些。」

  曹公公卻是皺著眉頭看著那張藥方:「皇上素來只吃太醫院金院使開出的藥方子,這個……」

  石錦繡霎時就意識到是自己唐突了。

  歷朝歷代,皇上的藥方食譜都是有專人專案的,倘若出了事,都是有據可查的,旁的人不可隨意插手。

  「是我大意了。」石錦繡就想收回那張藥方。

  沒想宇文炎卻開口道:「今日是沒尋到太醫院的人,才不得不讓她來幫著處置一二,待尋到了金院使他們,曹公公可請他們審審這個方子,若是覺得不好,再重開一張也是可以的。」

  說完,他就帶著石錦繡離開了。

  待他們走後,曹公公這才回過味來:「嘿,這小子!如今都說不得了?竟然給我甩臉子!」

  而被宇文炎帶離的石錦繡則是滿心不安:「咱們就這樣走了是不是不好?會不會得罪了曹公公?」

  她可是聽聞過,宮裡曾有人因為得罪了曹公公,三年都不曾得寵,後來是跪著向曹公公認了錯,日子才變得稍微好過了點。

  倘若因為今天的事讓曹公公對宇文炎生了罅隙,可就不好了。

  像是看出了石錦繡的擔心,宇文炎就敲了敲她的腦袋。

  「小腦瓜子裡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他就忍不住同她笑道,「因為同是隨侍在皇上身邊,我同曹公公是老熟人了,他不會因為這些事同我計較的!」

  「真的?」石錦繡就將信將疑。

  宇文炎聽著就開始嗔怨:「虧得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你,沒想到你的腦子裡卻都是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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