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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走了

2024-06-10 08:46:00 作者: 流光

  文姨母一看他這樣,也是有些驚訝,急忙道:「旭哥兒,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竟讓你這般生氣?」

  文旭一張臉憋的烏青,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丟的人,只能咬著牙道:「人家都開口趕人了,我們還留著做什麼?給人當笑柄嗎?趕緊走!」

  文姨母雖然寵愛這個孫子,但是更多的卻也是了解這個孫子,見他這幅模樣,便知道他只怕是受了氣了,文姨母一時心裡心疼的很。

  「這是誰又給你氣受了?你說給祖母聽,祖母便是搭上這張老臉,也替你做主。」

  文姨母的火剛剛才被文雪安撫下去,這下子又起來了。

  文旭這會兒哪還敢讓文姨母出面,只咬著牙道:「祖母,沒人給我氣受,是我自己氣不過,我們現在就走!」

  文姨母一看就知道是文旭抹不開面子不好說,她自己也明白,自己這會兒是徹底傷了大姐姐的心,也不好再在徐家生事,所以也只能當作信了文旭的話,壓著心裡的苦澀低聲道:「好,我們這就走!」

  說完便起身,一邊拉了文雪,一便對她的貼身嬤嬤打了招呼:「你去著人套車,便說我們娘幾個兒要出一趟門,今兒時間晚了,我們就歇在客棧,等明兒收拾好了,便坐船回永安。」

  這嬤嬤心裡叫苦連天,這般不給主家臉面,只怕不好開這個口啊,但是既然文老太太已經這麼說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卻是不敢再說別的話,只能咬著牙應了。

  

  車倒是好叫,畢竟府里如今都還不知道文老太太與自己老夫人之間的事情,一聽說是文老太太喊車,便也好生派出了一輛,管車馬的媳婦也精明,一邊派了車,一邊還去了榮檀院回話。

  老太太聽到這個的時候,正在喝茶,手裡的茶碗一下子都頓住了,沉吟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既然想出去,那便派個車出去吧。」

  管車馬的媳婦這才心下鬆了口氣。

  而老太太這兒送走了報信的人,神色也是複雜的很。

  她是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性子自來強得很,自己今兒一點沒給她面子,她這般施為,倒也符合她的個性,只是連夜出去住,如此打臉的事兒,也就只有她能做給自己看了。

  老太太嘆了口氣,旁邊的趙嬤嬤見了,急忙上前安撫:「老太太別難受,三姑娘自來是這樣的性子,今兒您話說的急,只怕她心裡正不好受呢,許這般出去冷靜冷靜,倒是能想明白了。」

  老太太知道趙嬤嬤這話只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但是到底還是鬆了口氣。

  「只盼望她能如此吧。」

  如此,文老太太一家人便坐著徐家的馬車離了徐家,只不過她從頭到尾都沉著臉。

  原本想著,自己就這麼離開,大姐姐再怎麼說,也會出來送一送,好大家臉上都好看,但是沒想到,竟然就這般灰溜溜的離開了,沒有人相送,也沒有人挽留。

  想到這兒,文姨母也忍不住悲從中來,自己當年在閨閣的時候,雖然也總覺得不得志,但是卻從未想過,自己日後嫁了人,成了老封君,還會受這樣的侮辱。

  文姨母忍著淚,離了徐家。

  而文雪此時也是心情十分煩躁的。

  原本想著,文旭鬧一鬧,好歹會讓徐家有所顧忌,不會這樣輕易的趕走他們,但是沒想到,文旭不僅沒有鬧起來,還被人激的立時要走,自己竟然一句話都插不上,就這般灰溜溜的離開了。

  想著這幾日在徐家的所見所聞,還有京城的繁華景象,文雪心裡越發難受,自己在永安的時候,也是家中嬌養長大的,但是來到京城才知道,自己之前真的是井底之蛙,什麼才叫繁華盛世,什麼才叫鐘鳴鼎食。

  看著這些,她只覺得眼熱,覺得心動,但是因為自己的出身,卻只能看著那些貴婦人與什麼都不如自己的徐妍套近乎,看著她們口不對心的稱讚徐妍。

  憑什麼?

  就憑她出身徐家,所以這些自己觸之不可及的東西,她就可以隨意得到,不過是一介庶女,竟然比自己這個文氏嫡女還要得人青眼,自己在她跟前,即便做的再好,也得不到任何人的重視。

  文雪覺得不甘心。

  徐妍對她來說,就像是心底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覺得心頭刺痛。

  最後她終於想到一個法子,在宴會那一日,惹得徐妍露出了本性,原本只是想著讓她出出醜,讓那些貴婦也都看看,徐家女兒是個什麼東西。

  但是沒想到最後,竟然牽連這麼大,自己也被趕出了徐家。

  文雪想到這兒,忍不住攥緊了拳頭,今日之辱,他日必報!

  **

  文家這一走,不僅是徐家後宅知道了,就連前宅也都關注著。

  徐則昱剛剛已經與幕僚議完了事,一出來,便聽身邊小廝匯報了這些事,他對這些根本就不關注,只是擺了擺手:「日後這種事不必與我說,老太太說什麼就是什麼。」

  徐則昱對文家很不感冒,雖說是詩書世家,但是極沒有眼色,也極沒有心胸,當年立儲之事,自己的父親也曾好幾次與文家人商議,但是他們竟也一條道走到黑,根本不理會他們家的好言,最後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如今文家又來徐家找前程,徐則昱一點幫助的意願都沒有,也不過是看在老太太的面上,幫襯一二罷了,但是既然人家不領情,也就算了。

  徐則昱說完這話,便又回了書房,小廝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而徐懷清聽了這事,倒是比徐則昱重視一些,停下了手裡的毛筆,略想了想,便道:「找人去跟著文家,看他們住在那兒,盯著他們,看看有沒有人聯絡,若是有人,立刻來回報。」

  一個小小文家,徐懷清並不怕,但是他就怕有人藉機生事,到時候又是一場禍事。

  徐懷清的小廝,當時習慣了這位主子的吩咐,當即便一頷首,便走了出去。

  徐懷清則又拉了一張白紙出來,繼續寫起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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