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蘇洛白,你是不是故意的?
2024-06-10 08:21:27
作者: 古小萌
四面八方的黑衣人湧來,殺氣瀰漫。
「公子,坐穩了!」
月嬋神色一凌,手中如散彈的暗器飛出,沖在最前面的七八個黑衣人瞬間癱倒。
「唐門?!」
不知是哪位黑衣人喊了句,其他黑衣人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滿眼忌憚。
正好為月嬋提供了駕車逃跑的機會。
可黑衣人很快追來,麓悠寧連忙自懷中拿出隨身帶的毒粉和蒙汗粉,看準風向,將其全部撒在空氣中。
雖說藥力很足,奈何時間太短,麓悠寧煉製的數量不多,只放倒了七八個黑衣人。
可黑衣人漫山遍野,根本殺不完!
月嬋身上的暗器也快用完了,心下一橫,將麓悠寧從馬車中拽出,放在馬背上。
緊接著,月嬋割開了馬和馬車連接韁繩,又一刀刺在了馬屁股上。
馬一吃痛,高鳴一聲,發狂地朝前奔去。
「月嬋!」
麓悠寧自然知曉月嬋要做什麼,她伸手想去抓她,月嬋卻頭也不回地直面那群黑衣人:
「公子先走!我來斷後!」
那群黑衣人看到麓悠寧的瞬間,皆是一愣。
「媽的!不是說馬車裡是楚湘王世子嗎?這小白臉又是誰?!」
「艹!白損失了老子那麼多兄弟!不殺了這倆臭小子,難解老子心頭之恨!」
「殺啊!」
……
發狂的馬兒顛簸得太快,可麓悠寧還是把黑衣人的話斷斷續續聽進去了,內心從未這般無語過,把蘇洛白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她這是前世欠他的,還是今生該他的?
追殺他的人,都能殺到她頭上來?!
稍一恍神,身後已看不到月嬋和黑衣人。
麓悠寧被顛了好幾里路,眼看前頭是懸崖峭壁,她試圖讓馬停下無果,而她因前幾日後遺症發作。不能使用內力。
心一橫,閉眼自馬上跳了下來。
摔在地上滾那幾下,麓悠寧覺得自己渾身骨頭都要斷了,腦袋還磕了一下。
昏昏沉沉間,她仿佛聽到有人在喊「悠悠」。
嘶聲力竭,絕望惶恐,宛若山嶽將傾。
「悠悠」
「你快醒醒啊,悠悠」
「悠悠,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悠悠,我錯了,你不愛我沒關係,你醒過來好不好?」
「悠悠,我從未想過傷害你,我心悅你啊」
渾渾噩噩間,麓悠寧聽到,仿佛有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喚她。
聲聲繾綣,是她從未感受過的情深意切。
像是蘇洛白的聲音,又不完全像。
讓她的眉心不自覺地越皺越緊。
蘇洛白抱著渾身是血的麓悠寧,眸中嗜血:
「還有多久?」
「回世子,已經到煙雨山莊了!」白止停好馬車,本想去搭把手。
蘇洛白卻根本不讓白止碰,走得又急又穩:
「把阿奇叫來!」
「是!世子!」白止連忙去喚了府醫阿奇,轉而想要去攙扶馬車內的另一名傷患,卻發現她也已下車,拒絕所有人的攙扶。
白止神情變得難得有些侷促:
「月嬋姑娘,這是金創藥。」
月嬋接過藥,面色冷硬:「我家小姐呢?」
「世子已召府醫去救治麓七小姐,月嬋姑娘請隨我來。」
一想到自家小姐是因被認錯為楚湘王世子,才遭遇的莫名追殺,月嬋就一肚子火,對白止的臉色自然好不起來。
但身上的傷勢又不得不處理,只能跟著白止去了後院。
正院內,阿奇替麓悠寧處理好傷勢把了脈,頻頻搖頭。
一旁的蘇洛白看得心驚肉跳:
「你搖什麼腦袋?有話直說!」
「嘖!才幾日,我便見了這麓七小姐兩回,一次比一次慘,她該不會是天生衰命吧?」
與蘇洛白的身高差了一個腦袋不止,這都能被人認錯?
不是衰命是什麼?
蘇洛白瞬間寒了臉:「你再說一次!」
阿奇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蘇洛白盯著他看:「她到底怎麼樣?你倒是說呀!」
「不是你讓我別說話的麼?」
蘇洛白:他的劍呢?!
眼看蘇洛白下一秒就要暴走,阿奇連忙收了玩笑:
「麓七小姐雖然從馬上跳下來,但她自我保護意識比較強,要害基本上都護住了,多是些皮外傷。
腦袋磕到那處,也無甚大礙。
只是,她前幾個月竟為救人引毒上身,又放毒放血自救,導致心脈嚴重受損,身體虧空至今無法恢復,每月都要承受噬心之痛。
發作之後,更是五日之內無法動用內力······
究竟是什麼人,能讓她如此付出?」
「除了麓家那群狼心狗肺的崽子,還能有誰!」
蘇洛白在說這話時,渾身上下都是煞氣。
阿奇忍不住挪遠了點,卻不拍死地實話實說:「這倘若沒好生調理,還如這兩次這般折騰。
再過一年,不用閻王爺來收,她自個兒就會去見閻王!」
出奇地,蘇洛白竟沒有暴起威脅阿奇,而是小心翼翼地握住麓悠寧冰涼的小手,只專注地看著她:
「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好轉嗎?
無論什麼辦法,都可以!」
「容我想想,」阿奇揉了揉腦袋,「如這次刺殺和上回落水的事情,切不能再發生了。
至於調理,得一步步來。
還有些藥材恐比較難找,甚至是鄰國的國寶······」
「都列出來,交給暗營的人。」
「不是吧!小白!
若是王爺和王妃知曉你擅自動用暗營的力量,做這些······」
「照我說的做!傳令下去,用盡所有辦法,必須把需要的藥材,全部找齊!」
阿奇鮮少見蘇洛白這般強勢偏執,終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
當房間只剩下蘇洛白和麓悠寧二人時,他低頭,近乎虔誠地吻過她的手背,將她的手拽進自己心窩:
悠悠,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
麓悠寧醒的時候,天色已有些暗。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蘇洛白極其自然地將她扶起,給她身後墊了個軟墊,將熬了許久的藥粥端到她跟前:
「這是阿奇熬的藥粥,吃了就不難受了。
你那丫鬟也受了點傷,沒大礙,在旁邊的房間休息。」
麓悠寧別開臉,面色微寒:
「蘇洛白,你是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