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大結局（下）

  「沒有為什麼！你倒行逆施，為了權利，為了地位，不惜對人族聖師下手，可將列祖列宗放在眼裡？」

  一聲咆哮，蛟龍老祖龍氣噴涌而出，下方的無數蠻獸，瑟瑟發抖，不敢抬頭。

  龍乃萬獸之首，龍就是萬獸之中天然的皇族。

  「我……」趙禹仙想要解釋，感到身體一僵，動彈不得，話也說不出來。

  「⊥」！

  此時讓其說不出話，看起來就像他被老祖質問，不敢回答一般。

  「怎麼，敢做不敢承認？」

  蛟龍老祖冷笑一聲：「好，我現在就以皇室老祖的身份，來質問你，如果你覺得沒做過這種事，儘量反駁……」

  

  沒等趙禹仙繼續說話，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第一，圍攻沈哲之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創出練體八重、八星境的聖師？」

  一陣沉默，趙禹仙沒有絲毫辯解的意思。

  「原來是他創出了練體八重？」

  「我受到了恩惠，這麼說，他是我的老師！」

  「趙禹仙說不出話來，顯然心虛，不敢對質！」

  「是啊，按照剛才的口才，如果不知道，肯定早就辯解了……」

  ……

  一陣譁然。

  明知是聖師，還動手，絕對是欺師滅祖，罪大惡極了。

  「第二，害怕太陰玄體，成長起來會威脅你的地位，公然派人殺害於她，讓她陷入昏迷隨時都會死亡！」

  蛟龍老祖繼續道。

  「第三，逼迫真言殿李殿主退位，想要掌控真言殿，愚弄百姓……」

  「第四，因為沈家不聽你的吩咐，就故意派人圍剿……」

  「第五……」

  聲音嘹亮，蛟龍老祖連續說出十條大罪，每一條都觸目驚心，讓人震驚。

  不過，對面的趙禹仙，一句話都不解釋，只是身體僵直，頭上不停的冒著冷汗。

  好像被人當面揭穿偽裝，再無法掩飾一般。

  「趙禹仙，你還有何話說？」

  被喚醒的三位大圓滿老祖，一個個氣的渾身發抖，再也忍不住，看了過來。

  他們一直昏睡，受到帝王劍召喚，才醒過來，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見沈哲、蕭雨柔進攻皇帝，就本能地出手幫忙，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後輩，居然如此倒行逆施，做出這麼多辱沒祖宗的事情。

  「我……」

  體內力量狂沖，趙禹仙掙脫了僵直的情況，急忙開口：「諸位老祖，這位蛟龍老祖，有些不對勁，恐怕被人控制了……」

  此刻的他，再傻也明白了。

  眼前的蛟龍老祖，肯定早已投降了對面的少年，否則，為何會說出這麼多無中生有的罪名？

  聖師……

  當初追殺沈哲，是因為他擁有文宗皇室血脈，哪知道是什麼聖師？

  真要知道，肯定也會顧忌。

  「我不對勁？被人控制？怎麼，揭露你的罪行，就不對勁了？是不是還想要殺我滅口？」

  一聲咆哮，蛟龍老祖打斷了他的話：「我當年隨趙印，縱橫天地，這才打下江山，你竟然說我不對勁，那你倒說說，我剛才說的幾個罪名之中，有哪些是錯的，你只要能解釋出來，找出問題，我願意向你承認錯誤！當然，前提是，對列祖列宗發誓，有一句假話，天誅地滅！」

  「我……」

  剛想解釋，趙禹仙突然身體再次一僵，又說不出話來。

  一側的沈哲，又悄悄將一個「⊥」符號扔了過去。

  「怎麼，不敢發誓？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蛟龍老祖冷笑，語氣咄咄逼人。

  「我屮艸芔茻……」

  見對方說出這話，而自己卻無法解釋，趙禹仙心中不停謾罵，覺得眼淚快要流出來。

  剛想解釋，就說不出話來，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位沈哲動的手……

  這樣以來，自己就被做死了罪名，再無翻身餘地。

  要不要這麼陰險？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理宗有這樣的皇帝，簡直就是恥辱！」

  「是啊……如果不是真的，肯定會解釋，現在不敢解釋，明顯有問題！」

  「丟人！枉我一直忠心耿耿……」

  ……

  皇城所有人一個個怒火燃燒。

  圍攻聖師，圍殺太陰玄體，進攻沈家……只為了權利，無論從哪一點，這位都罪大惡極，讓人不齒。

  「心虛了？我數三聲，你再不否認，就表示已經承認……」

  蛟龍老祖繼續道。

  「……」對面的趙禹仙，身體依舊僵直，一句話說不出來。

  「很好，既然承認，諸位……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趙家出現這樣一個敗類，趙印的臉面都讓你們丟盡了……」

  蛟龍粗大的尾巴一甩，羞與為伍。

  「趙禹仙，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種事……」

  趙蒙老祖等人，氣的瑟瑟發抖。

  「我要殺了你……」

  就在此時，趙禹仙身上的僵直效果，再次消失，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沈哲，眼睛赤紅。

  此時的他，知道解釋再多也無用了，只有殺了不遠處的罪魁禍首，才能洗雪冤屈。

  轟！

  全身力量狂奔，閃電一般，向沈哲沖了過去。

  「放肆……」

  沒想到這位，如此倒行逆施之下，還敢對聖師出手，趙蒙等人同時大喝，擋在了面前。

  「讓開……」

  趙禹仙咬牙，雄渾的力量撕破空間，就要衝向沈哲。

  「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不知悔改，還要斬殺聖師，留你何用！」一聲咆哮，蛟龍老祖巨大的蹄爪從空中立刻落了下來。

  「你一定有問題……既然如此，你就先死吧！」

  趙禹仙怎能甘心就戮，當即出手反抗。

  轟！

  蹄爪與他的手掌對碰，蛟龍老祖無法抗衡大圓滿，倒著飛了出去，還在空中就鮮血狂噴。

  「趙蒙、趙封、趙江，你們瞎了嗎？他不但欺師，還要滅祖，給我殺了這個孽畜！」

  蛟龍咆哮。

  「是！」

  聽到老祖親自發號命令，趙蒙等人哪敢廢話，齊刷刷圍攻過來。

  嘭嘭嘭！

  眨眼功夫，趙禹仙就連續中了幾掌，鮮血狂噴。

  他儘管是大圓滿，可剛才被沈哲打出傷勢，此刻又被三位大圓滿圍攻，哪裡擋得住。

  「厲害……直接占據了大義的身份，即便光明正大將其斬殺，也沒人會有任何詬病……」

  一側的李言闕，看到遠處的一幕，不由點頭。

  自己這位師弟真夠狠的。

  他設計的方法，幾乎都沒用，直接來了一次硬攻，雖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趙禹仙承認了罪行，不出言反駁，但可以預見……這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直接石錘！

  即便此時，當眾斬殺趙禹仙，也沒人會說些什麼，反而還會拍手稱快。

  覺得他死有餘辜。

  「此時，就算我兒不願意做理宗皇帝，所有人也會逼著他去做……」

  蘇芊也點了點頭。

  想要推翻一個朝代，做上帝王的寶座，首先要在大義上占得上風，沒有大義，就算靠實力，獲得天下，必然也會迎來反噬。

  就好像陳勝吳廣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紅巾軍的「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都是占據大義。

  現在好了……

  理宗皇帝罪大惡極，理宗的人，羞愧難當，再讓沈哲做皇帝，必沒人出言反駁。

  ……

  「我不甘心……」

  見自己召喚出來的老祖，對自己不停攻擊，沒了帝王劍，肯定無法勝過，趙禹仙一聲咆哮，眼中流出血淚。

  怎麼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從出手對付對方，到皇室覆滅，竟然只用了短短十天……

  「不用不甘心，我現在就封印你的修為，讓你在祖地懺悔……」

  見他還在垂死掙扎，趙蒙老祖一咬牙，一掌對著趙禹仙的腦袋拍了過去。

  讓他擊殺一位大圓滿的後輩，肯定是做不到，更何況，他也覺得今天的事，有些古怪，打算將其帶回祖地，慢慢詢問。

  「老祖……」

  趙禹仙剛想躲閃，身體再次僵直。

  嘭！

  趙蒙老祖的手掌落在他的腦袋上，鐵錘錘擊西瓜一樣，後者的腦袋，當場碎裂，紅的白的，灑落空中。

  「這……」

  趙蒙老祖愣了。

  他想著對方肯定會反抗，所以，用足了力量，怎麼都沒料到，居然一動不動，甘心求死……

  這樣以來，等於自己親手斬殺了這位後輩。

  「趙蒙前輩，大義滅親，在下佩服……」

  空中的少年來到跟前，躬身抱拳。

  「我……」

  知道此時說的再多，也無用了，趙蒙搖了搖頭：「是我趙家管教不嚴，出現了如此禍害，此時，再無顏占據大位……從今天開始，我等三人，剩下所有時光，守護祖墳，再不踏出一步……」

  說完，不再多說，帶著趙封和趙江兩位大圓滿，轉身就走，眨眼功夫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哎！」

  沈哲吐出一口氣。

  他很想親手斬殺趙禹仙，但……很明顯，讓對方老祖殺死，更好一些。

  這並非陰謀，而是可以減少動亂，為了更多的人。

  趙氏掌控天下上萬年，必然有大量的擁躉，公然斬殺趙禹仙，沒有任何理由的話，就算依靠強大的實力，可以做理宗的帝王，也肯定會引起無數人的不滿。

  最終鬧得天下沸騰，理宗動亂，文宗也無法融合……

  真要如此，就真的是歷史的罪人了。

  所以，剛才的舉動儘管有些陰險，但用來對付小人，最為合適不過。

  「沈哲，乃沈家後人，理宗聖師，現在更是煉化帝王劍，成為人皇，還請繼承大寶，統領人族……」

  一聲長嘯，蛟龍老祖聲音響徹四方。

  「還請沈哲陛下登基！」

  「統領我理宗！」

  「理宗不能一日無君，還望沈哲陛下繼位！」

  ……

  蛟龍老祖的聲音，立刻引起了無數的人共鳴，眾人齊刷刷跪倒在地。

  此刻，除了這位，理宗已經沒有大圓滿強者，如果不讓其繼位，文宗一旦進攻，誰能抵擋？

  所以，再傻的人，也知道如何抉擇。

  「這……」沈哲皺了皺眉，片刻後，點頭答應：「既然諸位擁護我做皇帝，我也不吝嗇，現在就將祖龍擎天功傳授下去，所有人都可以修煉，沒有血脈限制，希望人人如龍，都能成為強者……」

  「人人都可以修煉？」

  「不愧是聖師，這份胸襟氣度……」

  「我理宗有福了，人族有福了……」

  所有人先是一愣，隨即一個個滿是激動。

  之前趙氏之所以強大，正因為獨特的功法，現在將這套功法傳授出去，不獨占，無論心胸還是氣度，都遠超之前的趙禹仙，令人敬佩。

  「祖龍擎天功，觀察祖龍所感……」

  懸浮空中，沈哲聲音響起。

  趙印留下的功法，適合趙家血脈，適合太陽玄體，外人就算得到也沒辦法修煉，但此時經過沈哲的修改，已經什麼體質都可以修煉了。

  儘管，修煉之後，不可能有太陽玄體那麼強大，卻也可以誕生更多的強者。

  伴隨沈哲的講解，不少人恍然大悟，各種突破的聲音不絕於耳。

  之前，所有人都以為皇室更替，怎麼都會動亂，讓人心慌，一堂課下來，動亂消除，非但沒有不高興的情緒，還滿是感激。

  「這是修煉功法，我現在傳授煉丹奧義……」

  將祖龍擎天功傳授完，沈哲並未停歇，繼續開口：「煉藥最重要的是溫度，高壓鍋最為合適……」

  緊接著，將高壓鍋以及爆米花機的原理說了一遍。

  無數藥劑師嘆為觀止，仿佛打開了一扇新的門戶，激動不已。

  「現在講講馴獸……」

  講完煉丹，接著講馴獸。

  理宗的五種職業，沈哲都修煉到九品圓滿，即便不用造化圖，也都是各種職業最巔峰的存在。

  尤其是練體，講解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有數萬人突破，成功修煉成練體八重，成了他的弟子。

  「我果然沒選錯……」

  一側的李言闕滿是激動，眼睛放光。

  之前，還擔心，這位會不會和趙禹仙一樣，貪慕權力，看到這頓時鬆了口氣。

  能將這些知識，毫無保留的講出來，讓所有人共同進步，又怎麼可能做出對人族有害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皇城所有人從修煉中清醒過來，再次看向空中的少年，滿是激動和敬仰。

  「今天就到這裡吧！」

  不在多說，沈哲身體一晃，向沈家的方向飛了過去。

  剛進入沈家院落，沈風、李言闕等人就來到跟前。

  蘇芊也跟在身後。

  「母親……」

  沈哲躬身。

  「你很不錯……」

  蘇芊微微一笑。

  「芊芊……」再次看向妻子，沈風滿是激動。

  「哼！」

  秀眉一揚，蘇芊轉身。

  「芊芊，我錯了，當年我不應該對你不管不問，十八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後悔……」沈風來到跟前，輕輕捏著蘇芊的手掌。

  蘇芊這位大圓滿強者，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只是冷著臉，也不說話。

  知道父母之間的心結，需要他們自己調節，沈哲微微一笑。

  「師弟，跟我來……」

  知道待在這裡沒任何意義，李言闕招呼一聲。

  「嗯！」沈哲應了一聲，緊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向真言殿的方向飛了過去。

  真言殿，安靜淡然，沉寂在雪山之上，宛如萬年亘古不變。

  跟在李言闕身後，在一座高大的石碑面前停了下來。

  造化碑。

  此時的造化碑，沒了之前的光彩，出現了一道道裂痕，雖然不是很深，其中混元一體的力量，卻潰散了，看樣子，隨時都會崩塌。

  「怎麼會這樣？」沈哲皺眉。

  雖然聽到了一些傳聞，和趙禹仙圍殺自己有關，但也不至於讓一件大圓滿兵器，變成這樣吧！

  大圓滿兵器的強大，不腐不滅，這世界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摧毀了。

  「你可知真言殿，為何建立在此處，萬年不變，殿主，儘管身兼術法殿殿主，卻幾乎不在術法殿常駐，而一直守在這裡？造化碑號稱大圓滿兵器，卻從未動過手，一直矗立在此地，一動不動？」

  沒有回答他的話，李言闕問道。

  「這……」沈哲搖頭。

  根據他知道的歷史，趙氏皇室成立之後，真言殿就搬到了這裡，一直沒有離開過，差不多超過了萬年之久，本以為，這樣做，是因為超脫物外，不滯於物，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或許有著更深的道理。

  「其實，真言殿是被一個人困在了此處！」李言闕苦笑。

  「被困？誰？」沈哲不敢相信。

  真言殿統管天下真言，定下規則，絕對是天下最強大的勢力了，文宗、理宗單獨一個拿出來，都未必能夠抗衡，怎麼可能被人所困？

  真要如此，這位……又該多強？

  「這人，你肯定聽說過，正是……」李言闕目光一閃，道：「趙印！」

  「趙印？」沈哲愣住。

  正是和第一位太陰玄體寒千水戀愛，充滿權利慾望的趙家第一任皇帝……他不是走火入魔，傷重死了嗎？

  「你是不是聽說，他已經傷重，隕落了？」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李言闕問道。

  沈哲點頭。

  「不得不說，趙印的確是天縱奇才，儘管學習了錯誤的祖鳳擎天功，導致陰陽交融失敗，不過，非但沒死，卻還奇蹟般的活了下來，體內陰陽之力成功交融，修為……更是突破了大圓滿！」

  李言闕臉上露出複雜之色道。

  沈哲瞳孔一縮。

  做為超越大圓滿的強者，他自然知道，這種實力該有多恐怖，可以說當世無人能敵，為善倒也罷了，一旦為惡，所謂的皇室大軍，所謂的人多勢眾，將全部變成笑話。

  對方既然是第一任皇帝，應該會有分寸，倒不至亂來。

  沉思一下，沈哲道：「有人突破大圓滿，說明打破了桎梏，是好事，為何……」

  能夠突破，就說明找到了當年聖師老子的路線，應該高興才對，為何這副表情？

  「他是突破了，但陰陽交融的力量太強，他沒抗衡住，意識被摧毀……徹底瘋了！」

  李言闕搖頭。

  「瘋了？」

  「陰陽融合的力量太強，碾碎了他的魂力，讓其變成了一個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李言闕解釋道：「就在靈魂承受不住，隨時都會動手殺人之前，趙印恢復了一絲理智，對外宣布，不接受冰凍，已然死亡。實際上，孤身來到了真言殿，拜託當時的殿主以及諸多長老出手，最終，眾人藉助造化碑將其鎮壓！」

  沈哲點頭。

  這牽扯到了上古時期的秘史，從未聽別人說過。

  「是啊，真言殿，能夠超脫外物，並非只有一位大圓滿，還有五位長老，這些長老，每一個都擁有九品圓滿的實力，但……這些人，卻從未在外人面前出現過，也沒展示過實力，正因為……他們要維持造化碑的大陣，鎮壓這位有史以來的第一位陰陽交融的修煉者！」

  李言闕道。

  「維持大陣？難道……」沈哲聽出了話語中的不對勁：「這位趙印……到現在都沒死？」

  趙印是趙家第一代皇帝，距離現在已經超過了萬年的時光，蛟龍天生壽命比人族長的多，能夠活下來，情有可原，可……即便大圓滿，壽命不過一千歲罷了，不然也不會讓人冰凍，苟延殘喘……

  這位理宗皇室的第一任先祖，怎麼可能活了一萬年，如今還健在？

  「這也是我們奇怪的地方，這位趙印，非但沒死，吸收造化碑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以前造化碑的特殊，以及人族團結一致的氣運，可以壓住，不引起反噬，但伴隨時間推移，後者的力量被吸越多……再加上，趙禹仙的倒行逆施，出現了裂痕，威力大不如前，已經馬上就鎮壓不住了……」

  李言闕解釋道：「正因如此，我才希望出現一位，可以融合陰陽的天才，領悟超越大圓滿的力量，將其斬殺，徹底消除隱患，本以為終生無望，沒想到……你做到了！」

  「這……」

  沈哲恍然。

  難怪這位對自己這麼好，一直以來都毫無保留的幫助，鬧了半天，為了這個。

  「沈哲師弟，這位瘋了的趙印，一旦破開造化碑出來，天下必然陷入動亂，無數生命都會死亡，生靈塗炭，還望師弟……能夠以人族為本，萬眾生靈為念，出手將其斬殺！」

  詳細說了一遍，李言闕躬身抱拳。

  趙家老祖，被困真言殿，連趙家的諸多皇帝都不知情，所以，趙禹仙、趙蒙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老祖，並未死，還突破了大圓滿的桎梏，達到了另外一種境界。

  當然，也幸虧不知道，真要知曉，以趙禹仙瘋狂的樣子，弄不好會將造化碑掀翻，將這位老祖釋放出來，與天下人同歸於盡。

  「他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什麼境界，比起大圓滿，能夠強大多少？」

  沉思片刻，沈哲看過來。

  雖然此刻的實力，堪比兩倍大圓滿，但他沒有魯莽。

  能讓真言殿萬年來，一動不敢動，這位領悟陰陽的趙印，絕對沒那麼簡單。

  畢竟，此時的自己，遇到兩位手持大圓滿兵器的大圓滿強者，也很難勝過的。

  「大約是正常大圓滿的十倍實力……」

  臉色一紅，李言闕道。

  剛才的戰鬥，他也看了，知道這位師弟的實力，遠沒達到這種高境界，沒達到，卻讓其做這件事，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十倍？」沈哲瞳孔一縮。

  他現在只是兩倍大圓滿的修為，只有在額頭寫上「5」，才能與之抗衡……

  真要這樣，即便此時的身體，也肯定會承受不住。

  也就是說……

  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我知道這樣，為難師弟，但……時間的確不多了！活了上萬年的趙印，不僅實力更強，也更加瘋狂，出現裂痕的造化碑，已經快要堅持不住……」

  李言闕滿臉糾結。

  「我知道……」雙眼緊盯著眼前的石碑，沈哲點頭。

  雖然進入真言殿的時間不長，但造化碑上的裂痕，明顯變得更多了一些。

  儘管這種變化，微乎其微，肉眼不可見，依舊瞞不過他這種強者的魂力探查。

  按照這種裂痕的速度，用不了三天，那位所謂的趙印，就有可能破開造化碑的壓制，重見天日。

  「這是先祖留下的【道德聖典】，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或許能夠讓你更進一步，突破現在的桎梏，解決此時的隱患……」

  手腕一翻，李言闕遞來一本厚厚的書冊。

  才一出現，就給人一種靈魂上的壓迫，蕩漾出無窮的力量。

  聖師老子留下的不傳之秘……道德聖典！

  「多謝……」

  眼睛一亮，沈哲急忙接過。

  短時間內，融合剩下的六種職業，沒那麼容易，但……有這件寶物參悟，或許能讓修為，更進一步。

  「我需要閉關……」

  將道德聖典翻開，其中隱晦的話語，完全看不懂，沈哲沉思了一下，道。

  「這邊來……」

  前面帶路，李言闕很快來到一間密室：「這是歷代真言殿殿主閉關的所在，裡面有晉升實力的足夠資源……」

  沈哲點頭，向裡面看去，果然看到無數丹藥、藥材擺放其中，各種寶物密密麻麻，數量之多，讓人瞠目結舌。

  不愧是真言殿，比皇室都要可怕的地方，積累了整個世界上萬年的資源，即便打開理宗皇室的國庫都拿不出來。

  進入房間，將四周封印開啟，沈哲安靜的坐在其中，輕輕一翻，將這位傳承數萬年的道德聖典打開。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玄奧的文字出現在面前，沈哲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書頁上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聯合在一起，就完全不懂了，好像在看天書，一個字都不理解。

  「這怎麼領悟？」

  拳頭捏緊。

  本以為，這本書，可以幫他領悟諸多職業，看都看不懂，也就沒有任何效果。

  「這裡都是文字，沒有計算方法，是不是表示……要用文宗的方法才能修煉？」

  研究了半天，什麼都沒研究出來，心中突然一動。

  理宗的方法，是各種計算，而這本書，沒有一點可以計算的痕跡，沈哲再忍不住，精神集中，按照上面的文字，一筆一划的寫了出來。

  嗡！

  魂力不斷消耗，但實力並未增加，也沒有絲毫感悟。

  這個方法行不通，沈哲數字數，數筆畫，甚至連筆鋒都研究了一遍，依舊沒發現，任何不同之處。

  「道可道，非常道！這個『道』是什麼？名可名，非常名，『名』又是什麼？」

  文、理兩種方法，都沒有用，沈哲再次將書籍翻開，看到第一頁，陷入沉思。

  或許……真正的修煉方法，就在這第一句話上。

  只要領悟了什麼是「道」……

  就能真正解決道德聖典的奧義，一舉突破。

  整整兩天，沈哲不吃不喝，不斷思索，一直沒有任何辦法。

  「看來，短時間內很難成功了，還是想辦法融合諸多職業吧……」

  搖搖頭，正想放棄，將修煉過的所有職業，全部融合，突然心中一動，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所有文明，都由文字和語言傳遞……道德聖典中的這個『道』字，以及這個『名』字，會不會指的就是文字和語言？」

  沈哲身體一僵。

  人生來是渾渾噩噩的，和混沌一樣，不分陰陽，不分天地，不分寒暑，不分冬夏……

  有了語言、文字，才開啟智慧，傳承文明，薪火才能傳遞下去。

  所謂的道……

  或許正是語言，文字。

  正因如此，才非常「道」，才非常「名」，而又不可「道」，不可「名」！才會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理宗所有題目，所有難題，都需要用文字或者語言承載，才能傳遞下去……所以說，理宗，同樣離不開文字……」

  「人的思維，思想，也靠語言才能形成邏輯，沒有語言，只是混沌的話，和傻子沒有任何區別！」

  「那位趙印，修煉陰陽，明明成功了，卻靈魂混亂，應該是他……沒修煉過神語，意識無法承受陰陽之力，最終和剛出生的嬰孩一般……」

  ……

  一道道意念，在腦海中流淌，沈哲眼睛越來越亮。

  語言，是人來誕生的基礎，沒有語言，文明如何傳承？

  人如何有智慧？

  正因為有了這東西，才可以區別於蠻獸，成為世界的主宰。

  「不分文理，神語為王！」

  一道明悟，出現在心田，沈哲恍然大悟。

  語言乃貫穿所有職業的存在，文宗、理宗，都無法離開……

  不精通語言，有秘籍看不懂，如何學習？

  有題目，看不清題意，又怎麼解題？

  就好像剛穿越過來，白羽老師提問的那個題目：假如老師以每秒十米的速度，追殺一頭鐵齒狼，後者以每秒九米的速度逃走，爆發潛力後，能達到十二米，但只能維持十二秒，我倆最初距離為五米，請問……這頭鐵齒狼，肚皮是什麼顏色？

  之前一直以為，是故意為難，此刻才明白……無論計算的步驟還是結果，最終，都需要用語言來描述，才能讓人明白。

  沒有語言，計算就是空中樓閣，是笑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輕輕一笑，沈哲臉上洋溢出微笑，腦中一聲轟鳴，之前無法融合的諸多職業，剎那間，由神語職業，貫穿在一起，徹底交融，完美無瑕，再不分彼此。

  術法師、真武師、藥劑師、馴獸師、練體師！

  神語師、陣法師、縱橫師、召喚師、殮妝師！

  文、理兩大宗門，十種毫不相干的職業，完美融合，形成一個嶄新的存在，在他體內，咆哮沸騰，讓其實力，不停暴增。

  「這門新的學科就叫……哲學吧！」

  沈哲眼睛閉了起來。

  融合了十大職業的學科，將文理完美契合在一起，通過辯證，可以完美解決，所有的難題和答案……

  是我更改了造化？

  不，是我有了這種意識，造化為了順應我的思維，才為之更改！

  世界是物質的，也是意識的。

  不是風動，不是雲動，是心動！

  呼！

  手掌輕輕一抓，房間內無數藥材、丹藥，立刻爆炸開來，無窮無盡的力量，肉眼可見的湧入他的穴道，鑽進丹田和腦域。

  穩固在兩倍大圓滿力量的修為，眨眼間，肉眼可見的增加。

  三倍大圓滿！

  四倍大圓滿！

  五倍……

  ……

  很快，突破了十倍的桎梏，依舊節節攀升，像是沒有止境一般。

  沈哲也不著急，任由力量，在體內蔓延。

  轟！

  不知過了多久，腦域和丹田，吸收力量太多，同時破碎開來。

  法力、真氣、北斗七星、北極星、神語……完美融合在一起，在體內形成了混沌之色。

  此時的沈哲，沒了真氣，沒了法力，但只要意念一動，十大職業的所有力量，都會自動形成，沒有絲毫桎梏。

  這是……哲學的力量！

  「造化圖，什麼時候多出這麼多鉛筆？」

  領悟了這種力量，沈哲這才發現，腦海中的造化圖上方，不知何時懸浮了數百根鉛筆。

  「應該和之前的授課有關，傳授了這麼多人修煉功法，讓他們實力進步，不少人心懷感激……」

  很快，明白過來。

  成為理宗皇帝，他不僅將祖龍擎天功傳授了出去，還將煉丹、馴獸等諸多職業的理解，也仔細講解了一遍，讓不知多少人獲得了好處。

  雖不能做到人人都感激，但上億的中州皇城，出現幾百人，還是十分簡單的。

  「看看最後一頁……」

  鉛筆超過45根，造化圖的第九頁，也能夠打開了，沈哲精神一動，眼睛落了過去。

  只見最後一頁，光禿禿的，什麼字跡都沒有，什麼符號也沒有……

  「原來……道的盡頭，是無！造化的盡頭，是虛空。」

  沈哲微微一笑。

  造化圖的最後一頁，雖然沒標註什麼，卻並不代表完結，而是……新的起點。

  沒有字符，正是最好的字符。

  大道無形，只要你認為是對的，就是對的，擁有著無窮的含義和方向。

  沒有任何遲疑，手腕一翻，鉛筆出現，沈哲立刻在最後一頁，寫了個字……哲！

  轟！

  前八頁出現的諸多符號，像是被什麼吸引，與之完美融合在一起。

  「哲」字十畫，前八頁的所有符號加在一起，「=」、「||」、「Ω」、「PS」、「β」、「⊥」、「n^m」、「○」，剛好十個字符！

  也就是說，第九頁，正是前八頁的融合。

  呼！

  所有字符融合，造化圖和無數鉛筆，宛如被他體內的混沌力量吞噬，與身體徹底融合在一起。

  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從今天開始，我便是造化，造化便是我……」

  造化圖融入身體，在這個世界，他可以隨意更改造化，創造規則。

  他即造化圖，造化圖也是他。

  人和圖，已然不能分割。

  一念生，而天地在，一念滅，而天地滅。

  ……

  沈哲在修煉，真言殿，已經亂作一團。

  「怎麼樣？」

  臉色凝重，李言闕看向眼前的造化碑和周圍的幾位灰袍老者，滿是著急。

  「回稟殿主，已經堅持不住了……」

  一位老者急忙道。

  咔嚓！

  伴隨他的話語，本就出現裂痕的造化碑，仿佛一瞬間被什麼吸收乾淨了力量，再也承受不住，直接炸開。

  轟！

  一股狂暴到極點的氣息，從下方噴涌而出，烈日般，將天空都灼燒，又好像冰冷的寒氣，將大地凍結。

  「糟了……」

  瞳孔一縮，李言闕再忍不住，來到造化碑的上空：「快點阻攔……」

  伴隨話語，全身力量立刻肉眼可見的灑落下來，真言殿的空間凝固在一起。

  「啊啊啊！」

  就在此時，一聲瘋狂的嘶吼，宛如地獄傳來的聲音，李言闕禁錮的空間，肉眼可見的出現了裂痕。

  嘶啦！噗！

  還沒反應過來，就一口鮮血噴出，倒飛了出去。

  五位鎮守造化碑的九品圓滿長老，同樣抗衡不住，倒飛而出，人在空中，鮮血噴出，神色暗淡。

  一招……重傷！

  嗡！

  造化碑下幽暗之處，一個人影突兀出現，一步步走了出來。

  和之前的趙秉青有些相似，容貌俊美，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的樣子，但一身力量，囊括天地，像是要將時空都撕成粉末。

  趙家，第一人皇帝，趙印！

  理宗的開創者之一。

  被鎮壓了萬年後，再次脫困而出，非但沒有一點傷勢，反而力量更加雄渾，宛如代表了陰陽，代表了天地的秩序。

  「一起出手……」

  一聲嬌和，蘇芊出現在面前，玉手一划，倉頡書出現在空中，無數文字，形成一幅華美的文章，將其籠罩在內。

  呼！

  又一個人影出現，九品圓滿的力量落下，宛如天雷陣陣。

  沈風！

  三天時間，夫妻二人已重歸於好，攜手一起，力量驚人。

  緊接著又一位腳踏冰鳳的少女出現，冰寒之氣降落下來，將趙印徹底封禁在內。

  大陸最巔峰的幾位高手，知道了這位趙印的事情，同時出手。

  「啊……」

  被諸多大圓滿圍攻，趙印一聲咆哮，宛如一頭嘶吼的巨狼。

  聲音形成衝擊波，蕩漾開來。

  蘇芊、沈風、蕭雨柔沒有任何停頓，全都倒飛而出，一個個臉色發白。

  諸多高手，每一個都是當世無敵的人物，做夢都沒料到，連對方一喝之力，都抵擋不住。

  一招擊退眾人，面無表情，趙印拳頭猛地向下一壓。

  嘩啦！

  真言殿無數建築瞬間崩塌，緊接著這位理宗曾經的最強者，眼睛散發出血紅之色，對著眾人就沖了過去。

  果然已經徹底瘋癲，什麼都不理會了。

  嘭嘭嘭嘭！

  連續幾招，蘇芊、蕭雨柔等人，再次倒飛，嘴角溢出鮮血。

  「他實力太強了，我們根本就抗衡不住……」

  沈風咬牙。

  「只能寄託希望於沈哲了，希望他能夠成功了，否則……我們真的會全部死在這裡！」

  李言闕掙扎著懸浮空中，道。

  這位趙印，實力比之前更加強大了，這麼多人圍攻都傷不到分毫，可以預見，就算他們拼掉性命，也不可能將其斬殺。

  唯一的希望，就是給沈哲爭取時間，讓其領悟道德聖典，實力更進一步。

  「給他爭取時間，也是給所有生靈爭取時間，一起吧，就算死，也不能讓其前進一步……」

  再次咬牙，蘇芊一聲長嘯，倉頡書反轉，沖了上去。

  蛟龍、狼王、蕭雨柔、李言闕、沈風……

  當時最強者的攻擊，紛紛落下。

  不過，全被趙印擋在了外面，一點都沒傷到。

  這位趙印，就好像一個不會受傷的巨人，無論施展什麼樣的手段進攻，都沒傷到分毫，反而讓其力量越來越強。

  「他怎麼會這麼厲害？你們真言殿到底弄出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蘇芊不停哆嗦。

  擁有倉頡書，本以為她的實力，縱橫天下，無人能擋，見到這頭怪物，才明白，大圓滿根本就不是世界的盡頭！

  「強行融合陰陽，走火入魔……難怪寒千水老師都對他有著敬畏，傷心至極，再不相信男人，這傢伙的確瘋狂……」

  蕭雨柔心中也不由一震。

  寒千水是她老師，傳承了所有修為，她自然知道對方的想法。

  並非真的對男子不感興趣，而是……這位太狠辣了，徹底讓其傷了心，這才自我放逐，不惜隱藏在天下最冰冷之處，也不願意出來。

  「都要死！」

  走出鎮壓的趙印，環顧四周，一聲低沉的怒喝，猛地向眾人沖了過來。

  他的攻擊，沒有任何武技，也沒有任何術法，但只要輕輕一動，空間就出現一道道裂痕，陰陽兩種特殊的力量，宛如太極，封印四周，大圓滿強者，都難以逃離。

  他的意識瘋了，可實力沒有，強大到令人絕望。

  轟轟轟！

  大地崩塌，真言殿所在的山峰，被一掌抹掉，消失在地面，李言闕、蕭雨柔、蘇芊三位當世最巔峰的強者，各自後退，一個個面帶慘白。

  才交戰不過五分鐘，已然受了重傷。

  蛟龍、狼王等，更不是對手，全部斷了不知多少根骨頭，被砸進地面。

  「死！」

  將眾人擊退，趙印再次爆吼，掌力破空而下。

  「擋不住了……」

  蕭雨柔等人全身一僵，知道以現在的狀態，肯定抵擋不住了，個個滿是絕望。

  太強了。

  根本不是人類可以抵擋的。

  嘩啦！

  漆黑的空間裂縫，蔓延在眾人面前，眼見就要將其全部籠罩在內，全部擊殺。

  嗡！

  就在這時，空氣中響起一道輕輕的風鳴，宛如奏起的樂章。

  進攻而來的黑洞停了下來，漫天狂暴的氣流宛如凍結在冰塊之中。

  一個少年，突兀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俊美無雙的臉蛋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沈哲？」

  「你出來了……」

  蘇芊、蕭雨柔、李言闕等人全都眼眶一紅。

  還以為必死無疑，做夢都沒想到，最關鍵的時刻，這位少年，出關了！

  隨手就擋住了對方的攻擊，讓時間，都似乎變得停止下來。

  「我來晚了……」

  沈哲滿臉歉意。

  其實，在一個多時辰前，他就擁有了超過這位趙印的力量，但融合造化圖，化身造化，需要了不少時間。

  耽誤了許久。

  待反應過來，眾人已經全部受傷……所幸並沒有死亡，否則，真的會後悔終生，難辭其咎。

  「你怎麼樣了？可有領悟？融合了幾種職業，如果戰勝不過，我們可以幫你阻攔，替你爭取時間……」

  看向兒子，蘇芊急忙道。

  「放心吧，我已經將所有職業，徹底融合，這位再強，都不是對手……」

  輕輕一笑，安慰了母親一聲，沈哲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趙印。

  「啊……」

  這位昔日的帝王，見自己的攻擊被一個少年輕輕擋住，巨大的咆哮，對沈哲就進攻而至。

  他的力量如同海洋，不知深淺，四周的空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整個世界，都像是要徹底崩壞。

  微微一笑，沈哲手指向前一點。

  眾人眼中，根本沒辦法抵擋的力量，立刻被籠罩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能量球。

  「去吧！」

  單手一甩，能量球就對著趙印飛了過來。

  這位第一帝王，瞳孔一縮，想要逃走，卻發現，根本逃脫不掉，一聲慘呼，被圓球籠罩在內，消失在原地，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

  眾人全都嘴角一抽。

  十倍大圓滿的超級強者，就這樣死了？

  這位沈哲……到底達到了什麼境界？

  難道……

  大圓滿之上，真的擁有另外一個境界？

  「那是什麼？」

  就在眾人震驚的時候，突然，一側的蕭雨柔，失聲疾呼。

  眾人齊刷刷看去。

  隨即看到造化碑破碎，趙印出世的地方，一個黑洞懸浮起來，幽深而綿長，不知蔓延到何處。

  「當年造化碑，據說就是從一個黑洞中誕生……」李言闕道。

  造化碑，並非人類煉製的法寶，而是從天而降的特殊寶貝，據說誕生之地，就是這樣一個黑洞。

  此時造化碑毀壞，該不會，貫通了某個世界吧！

  「你們留在此地，我過去看看……」

  感受到黑洞之中，蔓延而來的無窮無盡的力量，沈哲皺了皺眉，腳步一跨來到跟前，沒有過多遲疑，直接走了進去。

  嗡！

  眨眼功夫消失在眾人面前。

  「沈哲……」

  所有人全都嚇了一跳，滿是著急。

  「大家不要緊張，我能感應到主人沒事，只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小蛟急忙道。

  「那就好……」

  眾人同時鬆了口氣。

  沈哲如此實力，既然敢進去，肯定有著絕對的把握。

  ……

  不知道眾人的震驚，沈哲眼前一花，出現在一個巨大的世界之中。

  精神一動，靈魂之力蔓延而來。

  這個世界，比起學者大陸寬闊了不知多少倍，無數修煉者在其中奮鬥，一個個認真而又努力。

  「好弱……」

  這裡的人，每一個都很弱，整個世界最強者的實力，在他看來，連九品圓滿都不如。

  也就是說，憑藉他現在的實力，一念之間，就可以將整個世界都毀滅。

  這麼弱……

  怎麼會和學者大陸連接在一起？

  自己又怎麼會來到這裡？

  剛才的通道，又從何處而來？

  一臉迷茫，身體一縱，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城市之內，人流如梭，各種寶物琳琅滿目，讓人難以分辨。

  「名師……堂？」

  突然，沈哲停了下來，眼睛落在一座殿堂的牌匾上。

  上面竟然寫了三個大字「名師堂」！

  精神通過殿堂，向裡面探查，立刻看到有個青年端坐在其中，進行授課，天花亂墜，地涌金蓮，下方無數修煉者，紛紛突破。

  「名師職業？竟然真的有名師，我這是倒了哪裡？」

  眼睛瞪圓，沈哲正不知怎麼回事，就見一個胖子來到個跟前，躬身到底：「沈哲公子，我家少爺要見你！」

  「你看得見我？」

  沈哲滿是不敢相信。

  他用了空間之力，將自己隱藏，按照正常情況，這個世界的最強者，都不可能看得到，這個胖子，卻能一眼認出，並且稱呼出他的名字，簡直不可思議。

  「你的實力雖然很強，但是比起我們少爺，還是差的太多了，而且，你一身修為，幾乎都和少爺有關，我如何看不出？」

  頭顱揚起，胖子一臉驕傲。

  「這……」見明明對方說的是少爺，自己卻驕傲的不成，沈哲無奈的搖搖頭，跟在身後，很快走進房間。

  正是那位講課的青年。

  「你認識我？」

  沈哲神色一凝，不由開口。

  他此刻的實力，已然超越了大圓滿，達到了一種不可預測的境界，但站在青年面前，依舊像剝光了衣服一樣，沒有絲毫秘密。

  對方的修為，他看不穿，反而自己的一舉一動，在對方面前，毫無遮掩。

  「能夠藉助造化，最終融合造化，脫離造化……造化圖，並沒有選錯人！」青年輕輕一笑，開口道。

  「你……你知道我有造化圖？」

  瞳孔一縮，沈哲不敢相信的看過來。

  「自然！」青年點了點頭，笑道：「你的造化圖，是我創造出來的，你說我知不知道？」

  「你創造出來的？你、你……」沈哲滿臉驚駭，不敢相信。

  之前一直懷疑，腦海中的造化圖，由何而來，沒想到，竟然和這個青年有關。

  能夠創出造化圖，他的實力又該多強大？

  難怪一個下人就如此驕傲……有此實力，驕傲理所當然。

  「你所在的學者大陸，乃聖師老子創立的世界，而老子，又是孔師的老師，這些年，我一直尋找他的蹤跡，都沒找到……無奈之下，只好找到他創出的世界！」

  青年道。

  「老子、孔師？」

  沈哲一陣迷惑。

  「老子創出的世界，有著不少秘密，所以，我留下了造化圖，希望能有人破解，現在你做到了，不出意外，追尋老子的腳步，只能靠你了……」

  青年道。

  「靠我？」沈哲更加不解。

  「聶兄，出來吧，這位聖師老子，已經去了我們想要去的地方，你我之前無法找尋，此刻有了這位沈哲小兄弟，可以動身了！」

  青年突然抬頭。

  沈哲正再疑惑，他在和什麼人說話，就見空間一陣波動，隨即兩個人影突兀出現。

  一位劍眉星目，帶著傲然之氣，另外一位，則宛如一柄出鞘的長劍，鋒利的讓人不敢直視。

  「是啊！可以走了……」

  那位「聶兄」，淡然一笑，宛如漫天星辰。

  「到底什麼事？你們都是誰？」

  見二人對話，自己一句話聽不懂，沈哲再忍不住，看了過來。

  「我們是誰？」

  第一個青年微微一笑，嘴角揚起：「鄙人……姓張！」

  ……

  三天後，學者大陸。

  李言闕將真言殿殿主之位傳承給沈哲。

  五日後。

  沈哲和蕭雨柔大婚，大陸無數強者前來恭賀。

  半年後，文宗和理宗，徹底融合在一起，其樂融融，再無隔閡。

  之前敵對的兩大勢力，因為皇帝陛下同為一人，再也沒了窒礙，各種交流，各種競爭，反倒讓天才倍出，整個人族，越來越強。

  ……

  寂靜的月下。

  沈哲看著妻子蕭雨柔微微隆起的小腹，微微一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