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毫秒不差

  左右環顧，想要看看能不能從誰的演算紙上找到答案，就見全班的人，全部停下手中的筆，抬頭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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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身來，沈哲欲哭無淚。

  怕什麼來什麼。

  看來一頓毒打免不了了……可憐傷勢還沒完好，再挨上一掌的話，估計堅持不了回宿舍，直接死在這。

  安靜的當個只聽課，不回答問題的學渣，就這麼難嗎？

  「對你，我不做太高要求，只要計算的誤差在半天以內，都算對！」

  見他這副樣子，白羽老師看過來：「不過，回答不出來，或者答案錯誤，同樣接受懲罰，挨我一掌……至於，能不能撐住，就看你這個學期的學習情況了！」

  半天？

  就算規定在半個月以內，也算不出來啊！

  滿是著急，沈哲悄悄向同桌王慶看去。

  就見他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平時「哥們」叫的親熱，關鍵時刻，一點提示都沒有……果然，不靠譜！

  「前世好好學習就好了，至少題目能弄明白，做個明白鬼……」

  知道無論如何回答，這頓揍肯定跑不掉了，沈哲心中嘆息，正想直接光棍的承認，啥都不會，突然眼前一暈，腦中一個洪亮聲音轟然而起。

  「三年高考，五年模擬！」

  「黃岡教學，與名師對話！」

  ……

  「難道是……天道圖書館？」

  雙眼放光，沈哲激動不已。

  做為學渣，平常沒事就是看小說，最喜歡的，是一位「橫掃天涯」帥逼寫的一本書，其中主人公最厲害的金手指，就是腦海中多出一個圖書館。

  該不會也一樣吧！

  要是這樣，什麼難題，什麼不懂……都是浮雲！

  集中精神，向腦海看去，並未發現巨大的圖書館，而是多出了一本老舊的筆記本，裝訂處磨損的厲害，和奏摺一樣，仿佛隨時都能扯開，變成一個長長的畫卷。

  嘴角一抽。

  別人給數以億萬的書籍，只給自己一本，同樣是穿越眾，差別為啥這麼大呢？

  滿是疑惑，將筆記本拿在手心，輕輕翻開，立刻看到了上面，滿滿寫了一頁的大字。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妥妥的正能量。

  看一眼，靈魂就受到洗禮，散發出聖潔的光芒。

  「這是我的課堂筆記？」

  沈哲發呆。

  認了出來，這本殘破的筆記本，不是別的，正是他中學六年，使用的課堂筆記！

  之所以只用一本，不是節省，而是……因為根本沒記什麼東西！

  這麼多年，除了無聊寫的一些符號、名稱之類，幾乎啥都沒有。

  別人用課堂筆記，學習的，他是用來打發時間的……畢竟一節課四十五分鐘，一直睡一個姿勢，很累的。

  「我當時是帶著這本筆記出門的，怎麼……進入腦海了？」

  想起出車禍的瞬間。

  當時糾結四門加起來的成績，不夠整數，出門的時候，拿的似乎就是這本課堂筆記，人被撞飛的時候，鮮血灑在了上面……

  難道因為這樣，一起穿越了，而且伴隨靈魂，進入了腦海？

  滿是不解，卻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急忙向第二頁翻去。

  第一頁，是他抄錄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當成座右銘的。第二頁才是真正的筆記，雖不知道腦海多出這東西的用途，但既然此刻出現，或許能對現在的情況，有所幫助。

  翻了一下，沈哲皺眉。

  空空如也，一個字都沒有。

  繼續向裡面翻，卻發現，後面的書頁，像是被膠水粘住了般，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給了金手指，沒給說明書……

  不帶這麼玩的……

  正在疑惑，突然發現，書籍的旁邊，平放著一根鉛筆。

  筆很細，沒什麼特色，仔細看去，上面歪斜的雕刻著兩個小字「好人」。

  一本殘破的課堂筆記，一根鉛筆……搞什麼？

  「再說不出答案，就判定你回答不出來了……」

  正滿是糾結，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白羽老師淡淡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眼前一花，這才發現，依舊站在教室里，全班同學，依舊齊刷刷的看著自己。

  剛才的一幕，全部在精神世界發生，外界的人，絲毫都沒察覺。

  「我……」

  沈哲咬了咬牙，正打算胡亂說一個，就見班長凌雪茹悄悄豎起來四根手指。

  鬆了口氣，沈哲眼中滿是感激，一臉正色，道：「四個時辰……」

  「哈哈！」

  滿堂鬨笑。

  凌雪茹麵皮一抽，捂住額頭，嘴巴一張一合：「我說的是……四天！」

  她也計算不出準確時間，但能確定範圍，在四天左右，老師給與了半天的範圍，只要說出來，應該算不會差太多……

  可這傢伙……竟然說成四個時辰！

  十二倍的差距……

  這麼短時間，還用給你半天的誤差嗎？

  雖鬱悶，卻不敢說出聲。

  「你覺得我四個時辰，能夠帶著昏迷的鐵齒狼，翻越荊棘山，回到學院？」再沒了剛才和藹的模樣，白羽老師臉色如霜：「這是你計算的結果？」

  「是……」事到如今，不承認也不行，沈哲硬著頭皮。

  當學渣時間久了，有自己的心得。

  作業、試卷，空的地方必須填，必須做，至於對不對，管不了這麼多，反正我做了，只是不會做，做錯了而已，不然，就是態度不端正，肯定要找家長的。

  再說，擁有強迫症的他，看著卷面空著，很難受，就算胡寫，肯定也要填滿。

  「你確定？」

  「呃……」沈哲一拍額頭，剛才別人回答，都有零有整的，甚至精確到百分之一秒，這樣才能顯示出，做題做的十分用心，不是胡編亂造。

  一個要求完美的人，怎麼可能只說了整數，就結束了？

  死就死，想到這，一咬牙：「四個時辰，四十四分，四十四秒四四！」

  有零有整，十分工整，完美！

  咔！

  氣的體內真氣滾動，差點炸開，白羽老師掌心的粉筆被捏成兩半。

  錯的如此離譜，竟然還一臉自信，如釋重負……

  幾天沒收拾，膽子變肥了？

  「你可知，鐵齒狼居住的地方，距離這裡有多遠？」

  恨鐵不成鋼，不待對方回答，白羽老師接著道：「距離這裡最近的紫緣鐵齒狼群，直線距離不算太遠，但要隔著荊棘山，從最近的道路趕過來，需要繞過三座山脈，一條河流，即便我用盡全力，也需要四天左右……四個時辰！真武二重，都做不到！」

  「四天？」

  沈哲急忙看向不遠處的凌雪茹，就見她捂著眼睛，慢慢點頭。

  這才明白，理解錯了，立刻心痛的無法呼吸……

  白羽老師手掌一甩：「給你半天的寬裕，竟然還計算的誤差這麼大，站到教室後面，接受懲罰！」

  沈哲臉色一白。

  身為老師，不可能用出全力，可他這種狀況……就算力氣小，一掌下來，最少也要丟半條命，甚至可能掛掉！

  「慢著……」

  牙齒一咬，沈哲福至心靈，硬起頭皮：「沒有實踐，誰知道答案正確與否？我計算的結果，是四個時辰……自然有我的道理，除非，老師能證明我錯了，那樣，我會心甘情願，接受懲罰！證明不了……就動手懲罰，如何讓人信服？」

  「你這是在質疑老師計算出來的答案？」

  白羽老師冷哼。

  沈哲咬牙不答。

  對方計算的肯定是正確的，但真要實踐，一來一回要八、九天功夫，屆時，已經適應了這副身體，被打也能抗住了，又或者……自己已經逃離了學校，那還再管什麼懲罰。

  拖！

  越久越好，只要現在不挨打，後面總有辦法。

  「很好，教學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人質疑，還是上學期的倒數第一，你膽子夠大！」

  怒極而笑，白羽老師幾步來到講台，伸手一抓，一本書籍出現在掌心。

  「這是學院專門定製的教參，剛才提問的那道題，就在其中，上面的答案，是經過學院術法師驗證過的，不可能出錯！」

  「教參？」沈哲一呆。

  還以為對方隨便出的題，需要驗證，剛好藉機拖延時間，沒想到竟然是教參上的內容。

  能進入教參，人人信服，就算想不承認，也沒辦法。

  就和法庭的視頻一樣，教參的答案，是可以作為證據的，除非……真理被修改。

  但既然作為真理，自然是無數人驗證過的，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被改掉？

  麵皮抖動，沈哲身體發冷。

  質疑老師，而且是教參上的答案，等於觸犯學院的規章，懲罰很重，就不是簡單一掌，能夠解決了！

  甚至弄不好會被開除！

  回答不上問題，都會被揍一頓，開除……還不要被打死？

  「我……」

  咬了咬牙，沈哲剛想承認，根本沒去計算，只是信口雌黃，就見眼前的白羽老師已經翻開了教參，找到了剛才那個題目。

  「題目和答案都在這裡，我現在念給你聽……將紫緣鐵齒狼帶回來，需要……」

  話音未落，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眼前這位白老師秀目一下瞪圓，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這怎麼可能？」

  只見教參上，淡淡的油墨，寫了一行清晰的字跡：四個時辰，四十四分，四十四秒四四！

  和沈哲說的答案……

  毫秒不差！

  ……

  教參出現答案的同一時刻，遙遠荊棘山的一處山體，陡然裂開，隨即，一頭眉心有撮白毛的鐵齒狼，從裂縫中，緩慢走了出來。

  嗷嗚！

  一聲嘶吼，山林的樹葉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