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網開一面
2024-06-10 08:16:44
作者: 此君多多
「那你就不怕凌蕭被牽扯進去?」
聞言,銀柳兒只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隨即又問道:「馨兒現在如何了?」
「沒敢對她說太多,但是她又不是笨的,也猜出了一些,情緒一直比較低落。」
銀柳兒又是一聲嘆息,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知道她的性格與銀君珠等人都不同,有些事情,可能還是得需要她先消化消化,再適時地去開導才有用。
想著,她當下便道:「寧宗義現在是被關在縣衙的牢里嗎?我能去看看他嗎?」
「他嘴一直很嚴,什麼都不說,啞巴了似的。」
陶守義說這些,也只是想銀柳兒能做好心理準備。
一個潛伏了這麼久的敵人,突然被抓,就一下子全部招供了,那未免也對不起他潛伏的這些時日了。
銀柳兒自然清楚這一點。
想了想,又道:「如果他一直不招供,你們打算怎麼做?」
陶守義只是苦笑了一聲,頗有些自怨自艾的語氣。
「我們只是奉命關押他,具體的,還不是得抓他的人才能做決定?」
銀柳兒想了想,這倒也是,便又道:「那我直接去找他吧。」
陶守義:「……未必也非要從寧宗義那下手麼,你是不是還忘記了一個人?」
銀柳兒倒是沒忘記那個人,只是……
郊外。
自從寧馨兒把藥帶回來之後,大奎便一直在白殊衍這裡進行治療,很快,大奎的全身腫脹便消失了,面上的似與皮膚融為了一體的面具也逐漸剝落,露出了錢同的模樣。
然而,治療好錢同的外傷之後,錢同卻如同失憶了般,對於以往的一切全部不知,智力也如同一個孩童。
白殊衍養的馬似是想與他親近親近,直接對其飛奔而去,然而,還未近身,眾人就看到錢同驟然上前,一手抵住馬頭,隨即扯過馬耳朵,將其在空中輪了一圈後,直接將其扔向了遠處。
百步開外的地方,一聲馬兒的嘶鳴之後,便再無了動靜。
馬兒卻是被摔的直接暈了過去。
錢同卻是一臉邀功般的看向白殊衍,那表情,更像是一個自以為做了對的事情等著被表揚的孩子。
白殊衍見狀,卻極為耐心地勸導著錢同,在其逐漸失落的目光中,卻又從懷中拿出一包糕點遞了過去。
「等你把糕點吃完之後,我就去找你,但是,要慢慢吃才行。」
眼見著錢同心滿意足的拿著糕點走遠了,白殊衍才對銀柳兒道:「娘,他的情況您也看到了,雖然我也在治療,但是效果並不理想。」
雖然白殊衍之前和錢同感情非比尋常,這種事情上,銀柳兒相信白殊衍也不會故意隱瞞,便直接問道:「讓他恢復如初的可能性有多大?」
白殊衍沉默了片刻後,才道:「有一半成功的機率,只是……」
話沒說完,他卻沒繼續說下去。
銀柳兒明白他的顧慮,方才聽白殊衍說了錢同的近況,她也了解,錢同看上去,並不像是在裝瘋賣傻,只是潛意識裡的不願面對導致了對以往記憶的遺忘,應激性的失憶。
如果想要讓其回憶起以往的事情,可能還是得用以前發生的事情去一遍遍的刺激他才行。
錢同原本就是對立面的,眼下雖然失憶了,但是至少不再是白殊衍等人的對立面,而且,這力大無窮的藥效後的後遺症,也不可謂是不神奇啊!
縱然白殊衍真的治療好了他,誰又能保證,他又會將一切說出呢,更別說,恢復了記憶的他,極大的可能性還是會與銀柳兒他們作對。
這種情況下,想必一個理智的人都會知道怎麼選擇的。
想著,銀柳兒當下便對白殊衍道:「你也不要太為難自己,對於他的情況,順其自然便是。」
聞言,白殊衍又哪裡不明白她的意思,眸底快速地閃過了一抹微光,不過,很快,卻又有些擔心道:「那大將軍那邊……」
「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式,難道不是讓事態順著此人所期待的相反的方向發展嗎,而且此人還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推動了這一切……」
白殊衍:「……」
她娘果然還是她娘!
白殊衍瞬間放下了心理負擔,一身輕鬆地道:「兒子知道了。」
錢同這邊沒了希望,銀柳兒也不氣餒,直接去了地牢。
對於銀柳兒的到來,寧宗義並不意外,只是略有些歉意地道:「你不該委身來這裡看我的。」
「如果能有所獲,那這一趟就是值得的。」
她還是這麼直接……
想著,寧宗義卻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能會讓你失望了。」
聞言,銀柳兒也不介意,只是將帶來的酒菜一樣樣的放在了桌子上,隨即在寧宗義的對面坐了下去。
但見寧宗義待在原地沒有動,銀柳兒道:「有個喜事,或許你該陪我喝一杯的。頌緯考中了,成績出色,前段時間,皇上狩獵時,他還特意被允許伴隨皇上左右。」
寧宗義眸光微動,當下便起身上前,主動與銀柳兒碰了下酒杯。
「那就祝賀,他日後會有一展才華的機會。」
銀柳兒舉杯的動作微動,隨即,笑看著寧宗義,話裡有話地道:「你竟是沒說,希望他日後能成為一位好官?」
寧宗義更是別有深意地道:「那也得先有這個機會不是……」
銀柳兒緊跟著道:「那也得看你們是不是願意網開一面了不是?」
「……」寧宗義深深地看著銀柳兒,似是要看到她的心底深處去,見其神色如常,正欲開口,就看到,銀柳兒突然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牛皮紙。
在看到那牛皮紙的瞬間,寧宗義瞳孔驟縮。
銀柳兒將其的微妙表情盡收眼底,當下只淡道:「認出來了?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大柱還沒死,這是大柱交給我的,上面有你們試圖謀反的證據。」
聞言,寧宗義反倒是恢復了淡然。
因為,那牛皮紙上並無一字。
看著他巋然不動的神色,銀柳兒也不在意,只是從食盒的夾層里拿出了一些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