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兇手是孩子?
2024-06-10 08:09:01
作者: 夜闌珊珊
「娘,娘……」大伯娘趕緊去掐耿氏的人中。
過了好大一會兒,耿氏才慢慢的緩過來,長長吸了一口氣,繼續哀嚎:「我的兒呀,你這是怎麼了?你死了,可讓我怎麼活呀。」
王伯年沒有說話,一直看著下面耿氏哭泣,於此同時,柳家的族長柳三爺也被請了過來。
「老人家請坐。」王伯年對年長的人,還是比較尊重的,「這個死者家裡是個什麼情況,最近可有事發生,你需要一五一十的告知。」
柳三爺也沒想到,新年沒有過完,柳二柱人就死了,他捋捋鬍子,把柳家人事情從柳二柱暴打張氏那裡開始說起。
柳二柱外面有別的女人,懷孕要當平妻,原來的妻子看不下去自盡在柳家門頭上。
「那張氏是個烈女子,死的時候身穿紅衣紅鞋,還用一根紅繩上吊,唉,這死後是要變成厲鬼的。」
在柳三爺看來,柳二柱的死是報應,是被張氏的鬼魅害死的。
柳三爺讀書不多,有這種想法很正常,王伯年可不一樣,人家是進士,而且擅長破案,要是都把這些案子推給鬼神,那他就別破案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
王伯年等柳三爺說完後又問:「那張氏沒有生兒子嗎?」
柳三爺:「沒有,生了兩個閨女,在她死之前,都嫁人了。」
王伯年微微的點頭:「可憐天下父母心,她是怕她死後,婆家人為難倆閨女。」
柳三爺很是贊同:「她生了兩個女兒,被婆婆看不起,老大柳巧兒三年前就給賣到了陸縣令的家裡,陸縣令被抓後,她是個有福氣的說給了一個窮秀才。老二捨不得賣,最後給俺們村子牛大虎家定了親。」
王伯年思索了半天,又問:「那他有沒有什麼仇家?」
柳三爺想了想,搖搖頭:「平日裡柳二柱在城裡給人家賣苦力為生,家中也不缺銀錢,反正在村子裡沒什麼仇家,在城裡就不知道了。」
柳家這邊看上去沒什麼線索,就看張李氏這邊了。
但是經過詢問調查,街坊鄰居都說他們倆人關係很好,張李氏自從跟了柳二柱,也沒有再招惹別的男人。
而且她還懷孕了,柳二柱的妻子剛去世,他需要守孝一個月後才能新娶,只要等夠一個月,張李氏就能和柳二柱組成一個新的家庭了。
也沒有作案的動機。
就在此時,王伯年就看到人群里有個七八歲的孩子,正滿含憤怒的看著柳二柱一家。
王伯年的腦子忽然一亮:「那張李氏是不是還有個孩子?」
調查的衙役點點頭:「七歲多點,原本一直在學堂,過年的時候接回來的,男孩兒就是他……」
七歲孩子會犯罪嗎?王伯年不敢想像。
柳二柱中的毒到底是什麼毒?
「你再去問問仵作,死者死於何毒?」
仵作正在檢驗死者的毒物,這種東西不能在大庭廣眾下驗證,是在他自己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衙役來報:「是苦杏仁的毒。」
王伯年看著那孩子微微眯著眼睛,頭皮有些發緊。
七歲的孩子知道苦杏仁有毒?他是下在了什麼地方?
得知柳二柱是被毒死的時候,仵作把他們的廚房都翻了個遍,垃圾桶都翻了,也沒找到毒素,只是從唾液里聞到一股子杏仁味,才判定出來的。
可他們房間裡沒有苦杏仁呀。
下毒後銷贓?
王伯年思索半天,還是讓人把那孩子給帶了過來。
誰知那孩子倔強的很,無論王伯年是哄,還是威脅,就是不說話,最後鄰居告訴他,這孩子內向,除了讀書,從來不多說一句話。
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張李氏流產後大出血,身亡。
王伯年揉著額頭思索半天,結案了。
柳二柱是被張李氏無意間害死的,而張李氏也因為難產而死,這件案子就這麼了結了,至於那孩子,王伯年還是放了他一馬。
耿氏把柳二柱的屍體拉回去了,張李氏的屍體沒人收,官府扔到了義莊,鄰居們湊錢給她弄了副棺材,胡亂的埋了。
看著案子草草結案,柳巧兒冷哼一聲:「神探,我還以為真的神探呢,也不過如此。」
在沒有科技加持的古代,想破案還是很難的。
柳巧兒手裡把玩著一盒胭脂,扔到了空間裡。
陸雲錚也覺得王伯年結案有點草率,思索半天道:「我覺得兇手不是張李氏,應該是另有其人。」
柳巧兒挑眉:「哦?那你說是誰?」
陸雲錚陰翳的眼神在柳巧兒臉上打了幾個轉,最終輕輕的搖頭:「我也不知道,應該是那個最想他死的人。」
柳巧兒冷笑:「想他死的人很多,我,二妞,還有 的兒子……估計還有 夫家的人,只是王伯年找不到證據,恰好張李氏也死了,案子只能這麼結。」
王伯年是個強迫症,知道自己這個案子真正兇手沒有找到,有些鬱鬱寡歡。
來到奉新縣好幾天了,蘇家的案子沒著落,碰到這個案子又沒有找到兇手,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挫敗感。
居住在縣衙客院,王伯年獨自喝著悶酒,正巧蘇明玉找來了。
王伯年拉著他一起喝,蘇明玉雖然是個花花公子,可他到底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唯一的愛好大概就是找女人,和陸雲錚鬥氣。
如今陸雲錚死了,他也沒這個心氣,蘇家被盜,損失那麼多的銀兩,他也愁呀。
「王大人,打擾了,既然想喝酒,小的請你去最好的酒樓里喝?」
王伯年搖搖頭:「環境太嘈雜,還是這裡安靜,蘇公子,我想再問你一遍,那日蘇夫人壽宴,你都請了誰?」
蘇明玉拿出一個名單遞給王伯年,仔細一看,奉新縣有頭有臉的都去了。
但是,王伯年把這些人都給排除過了。
經過幾天的調查,這些人要麼早就回家,蘇家人親自送走的,要麼帶著家眷,蘇家那麼多銀子被搬空,總要有箱子和馬車吧。
所有人都不具備搬走銀子和糧食的條件,王伯年的頭都大了。
看到最後,王伯年看到了越霓裳的名字,用手指敲了敲,也給排除了。
越霓裳雖然帶著丫鬟去的,可她們是乘轎子,而且還是蘇家的轎子,把人接來,把人送走,也沒有作案的條件。
到底是誰?
「最近奉新縣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事情?」王伯年問。
蘇明玉嘆了口氣:「除了去年的陸家,我們蘇家,沒有什麼可疑的。」
「那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嗎?比方說奇人奇事之類的。」王伯年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