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昭武帝窮途匕現
2024-06-10 08:08:29
作者: 綰音
藏塵懵了好久,那張英俊的容顏逐漸露出難堪的神色來,望向甄源的眸光好似帶著利箭。
他覆著面具的那半張臉上有著明顯的刀傷,將那張原本英俊的容顏硬生生破壞了一些。
就像是上好的美玉出現了裂痕。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我……」
甄源素來不是一個笨嘴拙舌的主,可這一刻他縱使有千言萬語也無法一一道來,只得怔怔地望著藏塵的臉。
「你想問什麼,我知無不言。」
藏塵的聲音極盡嘲諷,原本支稜稜站著的人斜倚在了牆壁上,硬生生演繹出紈絝的味道。
「這些年過去,為何不回來?」
就算他的眼角有一道毀了容顏的傷疤,可甄源還是能認得出這就是他的兒子,聲音不由得放柔了一些。
「回來?我為何要回來?在被金羽衛殺一次嗎?」
瞧著甄源色變的容顏,他像是想要將這些年的怨恨全部輸散一般,眉眼間凜冽異常。
「真的是金羽衛?」
之前藏塵提及過金羽衛,可甄源始終不願意相信金羽衛的人會下這樣的狠手,他們的心或許已經偏向了陸家,可絕對做不出這等慘絕人寰的事情來。
「那個領頭的人我認識,金羽衛的副統領金舵。」
「怎麼會是他?」
金舵這個人在金羽衛的資歷極老,雖然是自己的下屬,可他對他也有知遇之恩,這樣的人就算後來隸屬了甄凝霜也和他時有往來。
兩個人的私交不差。
「你莫不是覺得我欺騙你不成?據我所知,金舵此人終生未娶,而他喜歡的人是杜玉娘。」
這些事情,藏塵這些年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之所以沒有傳得人間皆知不過是給他一個面子罷了,可他居然自己往槍口上撞,那就休怪他不講情面。
「……」
甄源一口濁血險些將他嗆死,他沒有想到這裡面居然還包藏著這樣隱秘的事情。
「甄將軍,你我之間唯一的關係也就是我母親的牌位,日後莫要拿我們之間的身份說事,我和你不熟。」
藏塵說完摔門離去,這一幕讓院外的幾人驚了又驚,想要上前詢問卻見人腳步都不停的離開,沒有一點逗留的意思。
過了半晌,洛宓幾人都沒有瞧見甄源走出來,等他們進去時發現甄源已經倒在了地上。
瞧著這一幕甄煜臉色大變,忙著上前將人扶起來試探鼻翼,見他呼吸還算勻暢,這提著的心才微微放了下來。
「來人,去追藏塵,將他帶回來。」
他不知道藏塵和父親之間發生了什麼,可將自己父親氣成這般模樣,他想要輕輕鬆鬆的離去顯然不現實。
「莫要傷了其性命。」
也不知道存了什麼樣的心思,甄煜在人退下去之前又吩咐了一句,算是給自己加了一層保障。
畢竟,他父親相信藏塵就是自己的二弟。
甄源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問藏塵的去處,瞧著金吾衛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回來,不由得將眸光放在了秦蕤身上。
「你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雁盪山的時候知道的。」
他當初身陷雁盪山的事情甄源也知曉,只是那個時候他並不關心青雲寨寨主的事情,所以沒有詳細的打聽。
如今聽聞後臉色也是一白,畢竟當初身陷雁盪山的幾人可以說是九死一生,險些將命留在了那裡。
「既然一早就知道,為何不告訴我?」
「我答應過他,不會主動將消息告訴你。」
他雖然答應過藏塵不會將他的身份主動告訴別人,可借著濃濃下葬的事情也將這訊息傳遞了出去,至於自己師父能不能領會就是緣分了。
「秦蕤,你應該知道他是我的心結。」
甄源將盛著湯藥的青花茶盞狠狠扔向秦蕤,好似一點都不顧及他的身份。
「知道,可我也不能違背了他的想法,而且金羽衛的事情沒有查一個水落石出,他的心裏面終究有著隔閡。」
「你懷疑我?」
「我自然不會懷疑師父,可藏塵不這麼想。」
「他不叫藏塵,他是甄燁。藏塵?長孫清風那老匹夫想藏什麼?明明是我的兒子,他硬生生藏了這麼多年。」
藏起紅塵,隱匿過往,這就是藏塵這個名字的含義嗎?甄源恨不得去刨了長孫清風的墳塋,將他鞭屍。
秦蕤被兌得啞口無言,他知曉甄源這會兒脾氣不好,所以也不去計較這些小事。
可他不計較,不代表甄源想看到他?本著人不見心不煩的想法,直接將人轟了出去。
所以,洛宓和秦蕤便在外屋等待金吾衛的消息。
洛宓心裏面擔心藏塵,幾次三番想要和秦蕤告辭,可是他總會四兩撥千斤地將她的話語否定,最後她也沒了趁機溜走的心思,只得認命地等待金吾衛的消息。
金吾衛的本事能力極強,可藏塵的隱匿能力也不弱,而且他全力離開,就算是金吾衛也不能將他阻攔。
最終鎩羽而歸。
甄家好似要將京城翻一個頂朝天,秦蕤其實早已經從蛛網那裡得知了藏塵的去處,只是他卻並未將此事告訴甄家的人。
一是想要瞧一瞧金吾衛的極限,二則是想在洛宓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畢竟她和藏塵的關係自幼極好。
「本座此間事了,想要離去,怕是不能在這裡繼續陪著北秦陛下了。」
洛宓一字一頓地表達著自己的訴求,她算是看出來了,秦蕤壓根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這個時候她只能硬著頭皮提出自己大的訴求。
「為何不能陪著我?」
「陛下為何要讓我陪著?我記得陛下並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帝王。」
洛宓這話其實說得有些失真,秦蕤這人強人所難的事情沒少干,只是他從來不對女人糾纏。
「是嗎?我沒有想到在你眼中,我居然還有這樣的精神品質。」
秦蕤挑著眉角好笑地望著洛宓,為了離開這般言不由衷的話都能說出來,她此時也是豁出去了。
「我若是非要離開呢?」
洛宓不去聽他顧左右而言他的話語,淡淡地望了一眼秦蕤,眸中盡顯殺氣。
「只是,你覺得你能離開嗎?」
秦蕤的手輕輕一揮,甄家的牆垣上站滿了人,黑壓壓的人牆讓人的呼吸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