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霖公子心中所恨
2024-06-10 08:06:41
作者: 綰音
藏塵詫異地望了盛一旻一眼,他原以為他又去哪裡當了他的遊俠,倒是沒有想到消息這般靈通。
「你這消息從何處所得?」
許是覺得自己剛才說得太過露骨,盛一旻斂了斂神情,一掃剛才的散漫之氣輕聲嘆息。
「你被困之前,我便一直在婆娑館周圍,也是不留神聽到了一些。」
只是他這看似天衣無縫的言辭並未打消藏塵的懷疑,這人素來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也是一個趨利避害的主,他才不會眼看情勢這般複雜仍舊逗留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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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既然言盡於此他也不好過多詢問,免得影響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雁盪山地處北秦,雖然距離雪蓮山不遠卻也極難掌控。」
大元皇朝留下來的藏寶應該有不菲的價值,只是青雲寨卻沒有能力趟這趟渾水。
青雲寨的眾人在雪蓮山內或許會橫行無阻,可是出了雪蓮山卻會被重重限制。
「你對如今大勢如何看待?」
盛一旻對藏塵極為看重,在他的眼中這個人是自己日後穩定山河的重要謀臣,自然要搞好君臣之間的關係。
「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北秦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若是被他們拿到了大元朝的秘藏,恐怕是如虎添翼。」
世家大族的公子哥打認字開始便學習策論,對於朝堂上的事情也知之甚詳。
如今這情形,就算是西盛和南陳聯手怕是也有些困難。
「他如果想要攻克西盛,雪蓮山便是不得不除的阻礙。也就是說,雪蓮山日後也得不到安寧。」
「嗯。」
藏塵一早就知曉雪蓮山對於北秦來說意味著什麼,原以為近十年內應當不會對雪蓮山發動強攻。
可按照如今這情況來看,明年開春,這戰役怕是便會打響,到時候免不得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那麼,大當家可有成算?」
「沒有。」
聽著他實誠的話語盛一旻也是笑出聲來,負手而立時眸色也有些深邃。
「所以,我們如今能做的就是在戰爭爆發之前儘可能壯大自身的力量,而這大元寶藏便是一個機會。」
「我們吃不進去。」
他雖然一直待在婆娑館,對青雲寨的事情不甚上心,可他知曉青雲寨的能耐。
青雲寨的眾人可以憑藉著雪蓮山的地勢稱王稱霸,出了雪蓮山便失去了這種先天優勢。
「那麼,織夢樓呢?我瞧你和織夢樓的人極為熟稔,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共同富裕的心思。」
盛一旻將目光放在了織夢樓身上,而織夢樓的眾人此時卻默默地守在婆娑館的屋舍之外,聽到她們的主子在裡面不停地和許霖絮叨。
只是小郎君不知道不願意搭理她還是被嚇傻了,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睜著眼睛默默地盯著傳幔看。
「一個時辰過去了,你先去歇著吧!」瞧著她甫一回來便絮絮叨叨不停,一側的秦蕤皺起了眉頭,「他會好起來的。」
「惑心術雖然已經被解,他這情況也不知道會持續多久。」
她記得秋時身中惑心術之後是竹君子所解,那時剛剛解開她便心神歸位,可放在許霖身上怎麼就不一樣呢?
「我……」
不等洛宓繼續說話,秦蕤唇角已經抿成了一條薄線:「或許,他此時並不想見你。」
「……」
秦蕤的話可以說是入木三分毒,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讓人承受不住的鈍疼。
洛宓盯著許霖看了好一會兒,他知道他和自己鬧脾氣,不管許承桓那人在自己眼中多麼的噁心,可終歸是他的父親。
僅僅這一條,他就有理由站在自己對立面上。
「我知道那件事情你無法接受,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就算是再發生一次,我的選擇還是如此。」
她說著徑直走了出去,而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空檔許霖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剛才的死寂。
「霖哥兒,你是不是也恨著義父?」
「沒有,成王敗寇他罪有應得。」
從他父親覬覦義父的山河時,他便已經知曉這二人註定要有一個躺下。
「那你對她……」
「您對我有教養之恩,她與我不過是萍水相逢。我可以原諒您,卻不能原諒她。」
曾經他有多麼想要接近她,如今便有多麼憎惡她。
「那你可曾想過,或許她也有自己的迫不得已,無可奈何。」
秦蕤雖然尚且不知洛宓為何那麼痛恨許承桓,可她幾次三番的暗殺卻也說明了一件事情,那是真的不死不休。
她說織夢樓是濃濃一手創辦,然而自己始終不甚相信。
瞧著許霖不說話,秦蕤輕輕壓了壓他的被角:「你也歇息吧!別多想了。」
「義父,我父親真的死了嗎?」
「嗯。」
秦年親自確定的事情必然不會有錯,而且雪地中的那些屍體也都被野獸啃的七七八八。
只是眼前的人不願意相信罷了。
秦蕤走出去時洛宓還在門口,顯然將二人剛才的對話也聽了一個真切。
「我們走一走。」
「……好。」
洛宓總覺得這話似乎有些熟悉,而那條被碎雪鋪就的羊腸小道似乎也極為熟悉。
細細想來,她似乎和藏塵有過類似的對話,也走過同樣的雪路。
「許承桓死了,我們如今可還算盟友?」
「我們之所以結盟不就是為了暗殺許承桓嗎?」
洛宓雖然沒有明著拒絕,可和拒絕也無甚區別,她們的交易終止在許承桓死去的那一刻。
「其實我很好奇,織夢樓僅僅因為甄宓的緣故便要和許承桓不死不休嗎?」
時至今日他也算是瞧出來了,就算沒有自己那黃金報酬她也會朝許承桓動手。
只是那個時候的他,終究還沒有理清這裡面的關係罷了。
「陛下覺得我撒謊了嗎?」
「你曾經說你見過甄宓,可那個時候的你才多少歲?」
秦蕤這幾天也沒少思量這件事情,可他怎麼覺著都不太可能,濃濃若是有時間留下這樣的後手,一早便將事實告訴甄煜了。
可是甄家對於這些事情並不清楚。
「陛下這是小覷我嗎?」
秦蕤默不作聲,微微緊蹙的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洛宓受不了這般氛圍,笑著將話頭扯了開來。
「陛下在這裡逗留的時間也不短了,不知道何時啟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