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強權路頻頻算計
2024-06-10 08:06:29
作者: 綰音
「早些年朕倒是命人尋過這等至寶,可惜無緣一見。」
秦蕤沒有拘著自己遺憾的心思,所以那失落的聲音一字不差傳入洛宓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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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帝鳴經》應當在藏塵手中,如今也不算遲。」
洛宓有些吃不准藏塵的意思,《帝鳴經》的事情不應該死死壓在心底嗎?為何突然扯開來講?
有那麼一瞬間,洛宓發現她似乎並不了解藏塵,雖然兩個人算得上短暫的盟友。
「不遲嗎?你難道覺得藏塵有這麼好的心?」
他這些年一直在尋《帝鳴經》的事情藏塵作為青雲寨的大當家,不可能不知道。
可為何會在這個檔口說出《帝鳴經》的下落?恐怕也懷著幾分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就算是親自送給自己,自己怕是也不敢修煉。
洛宓默不吭聲,這裡面明顯存著不小的貓膩,或許正如秦蕤所言,藏塵不過是為了誘他入局而已。
世人只看到了《帝鳴經》的強大,卻早已經選擇性遺忘了它帶來的桎梏。
秦蕤和秦問天若不是碰上了自己,他們極有可能會因為《帝鳴經》身死。
所以說,劍走偏鋒的強大總是帶著幾分臨淵羨魚的無奈。
「你好似一早就知曉藏塵的身份?」
秦蕤瞥著眼眸緊盯了她一眼,他對於蛛網的辦事能力一直 很認可,倒是沒有想到織夢樓也知曉了此事。
「無意間得知而已。」
「無意?」
秦蕤冷笑了一聲,為了查清藏塵的身份他廢了不少的手段,豈料到了她嘴裡居然這般平淡。
這是嘲諷自己無能不成?
瞧著他色變的容顏,洛宓也猜出自己剛才的話觸碰到了他不可踐踏的內心,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氣。
幾年的帝王生涯,倒是將他襯托得愈發爭強好勝。
「後日同朕一併起身。」
「好。」
若不是因為千佛寺的事情,她此時怕是已經天高任鳥飛了,可讓她這般離去心中又有幾許不甘。
許承桓就算是死,也暗搓搓算計了她一把,將她原本平靜的心湖盪起了波紋,再也無法消停。
「老實說,你的選擇令朕極為詫異,原以為你會毫不留戀地離去。」
他當日雖然留下了後手,可那些後手並不能阻擋她離去的腳步,所以已經做好了她一去不復返的準備。
「陛下若不是親臨,我這會兒怕是已經天高任鳥飛。」
都是站在權力巔峰的人精,彼此的心思早已經心照不宣,這個時候的刻意的謊言會讓人覺得腦子有病。
有那麼一瞬,洛宓忽然明白了藏塵為何要將《帝鳴經》的事情說出來。
不是他想說,而是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他今日若是承認了自己刺殺秦蕤的心思,那麼最終的結果必然會是一場龍爭虎鬥,就算是逃離怕是也會遍體鱗傷。
他面對這樣危險的情形倒是可以選擇不來,可奈何秦蕤以淚紅顏為質,他不得不來。
「深宮內院朱衣錦繡,是萬千人羨慕不來的好事,合著到了你的嘴裡居然和受刑一般。」
秦蕤知曉她不會死鴨子嘴硬,卻也沒料想會這般的實誠,實誠到讓她覺得好笑。
「山澗草地的自由平和,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在陛下眼中,不也是頑石瓦礫?」
她不知琉璃玉瓦,他又豈知清風朗月?她與他之間,本就是緣分太淺,歡喜各異。
「你可是朕腹中的蛔蟲?如何知曉朕心中所想?」
「掌權天下的帝王,本就不是清風朗月般的人物。」
洛宓不是對皇權有多大的蔑視,而是她清楚這條路註定充滿了荊棘,用白骨堆砌。
「這一點你倒是和她極為相似,都喜歡那風光月霽般的人物,可惜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多兩全其美。」
她若不是談及清風朗月,他怕是還不會產生聯想,如今細細想來她與濃濃倒也有不少的相似之處。
濃濃當初不久喜歡許承桓那溫潤君子的模樣嗎?只可惜天意弄人,那並不是風清高雅之輩,而是一頭披著狼皮的惡犬,從裡到外都透著噁心。
洛宓對陳逍遙或許沒有多少感情,可她曾經對蕭禇俞卻情根深種,而那蕭禇俞和許承桓在氣質這一點傷大相逕庭。
秦蕤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後來更是本著眼不見心不煩,揮手讓洛宓退出去。
洛宓直至退出去,臉上強撐著的淡然才變成了陰鬱,經秦蕤這麼一鬧,她才發現了這一點。
蕭禇俞和許承桓確實有相同之處。
不得不承認,她們二人不僅僅面相長得相似,就連那喜好也是極為接近。
她沉著一張臉走了幾步正好和藏塵狹路相逢,深知他在此處等待自己,她倒也沒有顧忌太多。
她緊裹的馬甲在秦蕤面前掉了個一乾二淨,就算是刻意避著藏塵,在秦蕤眼中她也是滿肚子花花腸子。
既然如此,還不如光明正大地談話。
「今日雪景不錯,大當家可有時間陪我走一遭?」
「你是以北秦洛貴妃的身份還是織夢樓雪主的身份?」
兩個人並不是第一次見面,可藏塵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的真容,心裏面的情感也是千頭萬緒。
「我既然帶著織夢樓的人來到這裡,自然是以雪主的身份和大當家相見。」
北秦洛貴妃的身份不過是秦蕤強加在她身上的枷鎖而已,她雖然牴觸卻也不在意,遲早有一日她會將這枷鎖徹底摧毀。
「那便好。」
藏塵向著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等洛宓先一步走入雪地後,他也邁著腳步跟了上去。
望著二人在雪中漫步的場景,原本抱著暖爐倚在窗口的男人輕嗤了一聲,將那輕輕抬起來的窗柩狠狠放下去,然後坐在火盆一側,半斂著眼眸一聲不發。
這種情緒只是蔓延了須臾便消散的一乾二淨,他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很討厭這種被外人主宰情緒的感覺。
早些年也曾經將長得和她相似的人送給許承桓添堵,那個時候自己可沒有這樣的感覺。
剛才僅僅只是兩個背影,他居然感覺到滿目的窒息。
藏塵瞧上去像是書香世家走出來的如玉公子,若不是那張銀質面具覆蓋了他的韶光,也不知道是何等風光瀲灩之輩。
就算是他也無法否認,藏塵的性情完全是他最討厭的那類人。
帝王的心思,不管是洛宓還是藏塵都不甚清楚,兩個人一個走在前面一個跟在後面,那場面居然格外的和諧。
簌簌的雪花不停地在空中飛舞打旋,有那調皮的眼光更是精準,一個勁要往二人大氅裡面鑽。
「雪主,這般漫無目的的走下去,北秦守在外圍的軍隊怕是要動手了。」
藏塵指了指不遠處隱隱走動的人群,這就是他為何寧願暴露《帝鳴經》都不願意和秦蕤拔刀相向的原因。
他的人馬如今被大雪封在了山上,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解救自己,他只能選擇和秦蕤虛與委蛇。
就算是看在《帝鳴經》的份上,秦蕤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將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