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毫無頭緒

  「微臣錯在沒有那種大無私的奉獻精神，當場制止那些人，並在他們相互勾結的情況下順利參加科考，只默默無聞的被陛下點為了頭名。」顧洹的語氣無疑是十分委屈的，但是話中卻聽不出來一點錯了的意思。

  眼見著她越說越離譜，戚衡開口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行了，你這是在抱怨朕沒有早日發現你這等驚世之才？」

  顧洹沒有說話，落在戚衡的眼裡卻像是默認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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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提這些了，既然你已經為官，朕便是你背後的靠山，只要是為了江山安定百姓富足，想做什麼便大膽去做便是。」戚衡這話說的隨意，可是一個帝王的諾言又豈是那麼輕易便能給下的。

  「多謝陛下。」顧洹雙手置於頭頂，恭敬的行了個禮，才接著開口道：「關於世子的消息究竟是如何傳送的，臣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今日您來貢院更改考試規則雖是臨時起意且絕對是秘密的，按照慣例開考之後又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可是門口的那些人定是早便被買通了。」

  「你的意思是說就在那一點時間裡便有人去通風報信了？」戚衡早上過去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用自己的親衛換掉了所有的守衛，按理說是真正得一隻蒼蠅都逃不出去的。

  「不，微臣的意思是世子的替考人員會不會就是考官中的某一位？」顧洹面上的表情哥越發嚴肅，若真是她猜想的這樣，那後來的那一群鴿子便只是障眼法，只是為了蒙蔽她罷了。

  「想必你現在的身份背景已經被查的徹底了。」戚衡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道。

  顧洹想了想，還是將昨日世子跟蹤自己直到客棧的消息告訴了他。

  「微臣昨夜便離開了客棧，會不會……」她突然有些擔憂，覺得自己做的還是不夠完美。

  「無事，那客棧中有朕的人，關於你假身份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那些人若是進去也會有人過來稟報的。」戚衡安慰道，他既然捏造出了這樣一個假身份，便不會讓這個身份被輕易的戳穿。

  「現在的問題是，這替考之事世子到底是參與者還是謀劃者了。若是恭親王與世子都是謀劃者，之前便有了那位考官，但只有這次他回來並讓自己的兒子參與了進來，是不是有什麼其它的用意？」顧洹的面色越發嚴峻，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是走進了一盤大局裡。

  「別想了，一夜未吃，先吃點東西。」戚衡面色冷靜，示意她躲在了一旁的帳子後面，這才走去打開了御書房的大門，對著外面正站在十步開外的洪姜吩咐道：「去準備些清淡些的早膳。」

  御書房的門因他的動作而打開，露出了裡面大半的場景，洪姜狀似不經意的用餘光打量了一眼裡面，見確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再加上這一夜確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想必是沒有第二個人的。領了名便下去準備了。

  戚衡對他的動作似有察覺，卻沒有表現出來，在他離開後才重新帶上門走了進去。

  他昨夜是當著洪姜的面一個人走進來的，至於顧洹走的自然是不會被洪姜發現的路。他背後究竟是誰還沒有察覺出來，總歸是對顧洹有惡意的，她現在對外宣稱的應是待在天牢中，便只能避免被洪姜發現。

  御書房本就很大，但裡面有擺滿了書籍文件什麼的，再加上他們兩人的聲音一直都不大，是以洪姜聽不到也是正常的。

  「朕早晚找個由頭將洪姜除了。」戚衡開口道，若不是還想順著他這條線查些什麼，誰願意有個別有用心的人天天在自己的眼前晃悠。

  顧洹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陛下接下來準備怎麼做？」她問道。

  戚衡看了她一眼，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不餓？」

  顧洹一愣，肚子發出了一聲咕嚕嚕的聲音，臉瞬間爆紅，扭頭避開了戚衡調侃的目光。

  「早膳前便不要想那麼多了，給點時間理理思緒。」戚衡臉上帶著笑，說了句。

  御書房中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知道房門被敲響，戚衡預料到應是早膳到了，顧洹也十分識時務的躲到了一個洪姜看不到的角落裡。

  「進來吧。」他高聲開口道，剛剛就沒有鎖門，是以洪姜一推門就能進來。

  「放桌上就行了。」

  洪姜一一照做，這次乘著拿出餐食的機會將整個房間都看了一遍，裡面除了陛下確實沒有別人了，問了句可需要服侍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後便離開了，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顧洹等過了一會兒才走了出來。

  戚衡故意不告訴她自己能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已經走到了最之前的位置，覺得她站在角落裡躲著別人的樣子有些可愛。

  「只有一副餐具。」顧洹看了眼桌上的餐食，道。

  「怎麼，嫌棄朕？」戚衡挑眉問道。

  她默默的閉上了嘴，反正就一頓，不吃也沒有多大事。

  戚衡最見不得她這幅樣子，無奈道：「朕吃些小食便可，你喝粥吧。」

  粥用調羹，小食用筷子，他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顧洹本就餓了，也沒再推辭，坐在桌邊將粥移到了自己的面前。粥還冒著熱氣，看著就很燙，顧洹小口小口的咽著，沒有一點聲響。

  帝王的餐食都是小巧精緻的，是以那碗粥其實也沒有多少，顧洹很快便喝完了，也不等戚衡吩咐，便又坐到了那邊的位置上，將那些替考之人的名號抄了下來。

  這些人中不乏有些官員的孩子，可惜這輩子都是無緣科考了，只是這更讓戚衡對幕後之人的用意產生了懷疑，難道他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幫人替考，只是為了賺取那一點錢？這些錢難道比得上這些大人的人脈？或是說，幕後之人自己便是最大的人脈。

  隨著時間的推移，線索越來越多，但看起來好像都沒什麼關聯。之前那位徐大人也沒有說出幕後之人，咬死了是自己為了謀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