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京中傳聞

  「阿煦怎會在此？」顧洹笑著問道。

  「多日未見你，聽聞你會走這裡回來，便偶爾來這邊逛逛，想著碰碰運氣。」畢明煦將自己多日的苦等全藏在了偶爾二字之中。

  「放心吧，這次我是真的沒什麼事情。」顧洹淺笑道，畢竟還是戚衡傷的比較重。

  「知曉你安好便可，便不打擾子漣了。」畢明煦道，眼見著顧洹笑著點點頭便準備上馬車，鬼迷心竅般的開口道：「等等，」

  顧洹疑惑的回頭，便見畢明煦脫下了自己的外衫，作勢便要披在她的身上，她下意識的側了側身子，便聽見畢明煦有些無奈的開口道：「今日風涼，這衣裳有些單薄，別凍到了。」隨後定了定神，又接著開口道：「怎麼，子漣竟躲我躲到這個地步嗎？」

  他看出來了，顧洹默然，卻是沒再拒絕他給自己披上衣服，心裡微微的嘆了口氣，道：「謝謝阿煦。」

  說完便披著她的衣服上了馬車。

  戚衡將外面的動靜聽了個完全，早便知曉她披上了畢明煦的衣服，只是現在一看到，才覺得著實有些礙眼了。

  下意識的在熟悉的放茶水的地方摸了摸，卻摸了個空。是了，這又不是御攆，只是畢家的一輛馬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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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想著，他莫名的覺得這輛馬車坐的人有些不舒服，皺著眉頭換了個位置。

  抬眼便對上了顧洹有些疑惑的目光，心裡就是有些氣，微微皺眉道：「這衣服是畢明煦的？怎麼一股奇怪的味道，聞的朕有些不舒服。」

  顧洹聞言低頭嗅了嗅，疑惑的問道：「沒有什麼味道啊。」

  戚衡作勢抬手在自己的鼻子前扇了扇，眉頭皺的越發厲害，道：「許是朕身子有些不適，只是這味道確實是從你上馬車之後才有的。」

  顧洹像是看透了什麼，無奈道：「既是如此，臣不穿便是了。」說著將那件外衫脫了下來，疊起來擱在了一旁，心裡暗暗吐槽道，看不慣她穿著男裝就直說，非要找這種幼稚的理由，不就是想找一個人陪著自己出醜嗎。

  戚衡見此，眉毛微微舒展，往顧洹的身邊坐了坐，不動聲色的將那件衣裳擠到了最角落處，了無生息的落在了地上。

  他想要換回之前的衣裳，只是現在才發現剛剛怕是被發現被大娘收拾到牛車上面了，現在整個車廂里沒有一件其它的衣服，只除了落在地上的那件其他男人的衣服。

  「找到陛下了?」馬車緩緩停了下來，傅倡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後轎簾被掀開，傅倡將頭探了進來。

  戚衡的位置正對著轎門，傅倡臉上的肌肉瘋狂抽搐，隨後轎簾被迅速放了下去，兩人只能聽到傅倡猖狂的笑聲。

  顧洹還聽到了骨骼擠壓的聲音，循聲望去，見戚衡的手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第一次這麼贊同他快點出去把看戲的傅倡給打一頓。

  「傅倡。」兩人走下馬車，戚衡淡淡的叫了一聲。

  「微臣參見陛下。」傅倡極力憋著笑，甚至沒有抬頭道。

  顧洹看了眼周圍，原本提著的心放下了一些，幸好他還算有點良心，這裡沒有其他人了。

  戚衡看著他抽動的肩膀，默默的鬆開了手，緩緩道：「傅將軍在京中待得時間也是夠久了，準備什麼時候回邊境？」

  「陛下，臣錯了。」他迅速拉下了臉，沒再笑。若說單純的駐守邊疆他是願意的，就怕戚衡不做人，在背後使些什麼其它的手段，比如把他的行蹤暗中傳給某人。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顧大人這一身倒是很合身，看起來就是個長得十分好看的姑娘。」傅倡迅速轉移視線，看向女裝的顧洹，眼中閃過驚艷的神色。

  戚衡狀似無意的走到了顧洹的身前，擋住了他的視線，黑著臉問道：「可有準備衣裳？」

  「已經準備好了，您這邊請。」傅倡一想到戚衡女裝的樣子就想笑，只是礙於某些威脅，只敢在心裡笑笑，連忙帶著他們去了間屋子讓他們換好衣服。

  將軍府的書房中，戚衡坐在太師椅上，另外兩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京中現在什麼情況？朕只聽說了肅王在找朕。」戚衡問道。

  「回陛下，您那邊的消息已經過時了，如今肅王一黨一直在京中散布您已經駕崩了的消息，鬧得現在人心惶惶，跟著一起的還有原本他才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的消息。」傅倡大致概括了一下。

  「邊疆一年，竟是將他的胃口養大了，野心不小。」戚衡嘲諷的笑了一聲。

  看了眼顧洹，又問道：「你跟畢大人是達成了什麼交易？」

  「畢大人猜到了您失蹤是肅王出的手，另外也猜到了顧洹失蹤與您有關，在那日圍獵的隊伍還沒回來的時候便找了臣，臣避重就輕說了幾句罷了。後來他幫臣掩蓋了顧洹失蹤的消息，幫了我大忙。」

  「畢家一直是中立的一方，只跟著皇位上的人走，有這一出也不奇怪。」戚衡這話像是特意說給顧洹聽得，她卻面無表情的垂眸站在一邊。

  她在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走。

  「你這段時間可查到了什麼東西？」

  「吏部尚書與肅王多有往來，每次前往都是深夜。而且臣查到了他在圍獵的前幾天秘密運送了一件很大的東西過來，想必便是裝著那隻熊的籠子。」談到正事，傅倡一臉嚴肅，十分認真道。

  「朕也猜到了。」戚衡點點頭，之前肅王回京的消息傳來，眾人的反應都在他的眼中。

  「另外城外集結了大批軍隊，是肅王那邊的，看樣子若是文的來不了，他準備直接逼宮。」

  戚衡聞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顧洹，問道：「顧愛卿可有什麼想法？」

  「臣以為陛下現在不應該回宮。」她雙手抱在胸前，十分冷靜的開口道。

  「陛下再不回去那整個皇宮怕都是肅王的了。」傅倡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