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王牡丹與高槐的較量

  「好了。」審判長敲了一下木槌，說道：「按照程序，接下來由被告律師發言。」

  高槐的辯護人張律師率先發言：「按照當事人的陳述，我補充幾點，雖然高槐有主觀詐騙的動機，但是他曾經跟原告申請過，通過修改合同上的付款方式，補齊502萬貨款，另加一年的利息，我認為這種方式可行，既可以減少原告的損失，也是被告積極認罪的一種方式，遺憾的是，被告沒有接受這個方案，使得這個案子帶來的後果越來越嚴重，我認為責任並不完全在被告，原告一方明顯有公報私仇的意願，原告司明達說過幾次，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他一定要將被告送入牢房，我希望法庭能夠公平調查，不能單憑原告的陳述來給被告定罪，雙方都有過錯，我們要認清楚案發的根源是什麼。」

  審判長未置可否，說道：「接下來由原告律師陳述意見。」

  司明達的辯護人王律師接著發言：「被告蓄意詐騙罪成立，證據充足，他本人也親口承認，詐騙的動機相當明顯，至於他提出的用修改合同的方式換取減刑，那是對法律的蔑視，也是對明丹公司權益的嚴重賤踏，我方絕不接受庭外和解，案發兩年以來，原告公司的日常運作受到了嚴重的影響，造成的損失不是他們修改合同就可以彌補，法律也上沒有這種隨意的減刑條款，我方當事人絕不接受，強烈要求嚴懲被告。」

  審判長看了司明達一眼，問道：「原告還有什麼要陳述的嗎？」

  

  王牡丹連忙說道：「我來講吧。」

  審判長點了點頭應允：「可以。」

  王牡丹幽怨地看了一眼高槐，一字一頓地問道：「高槐，我們是老熟人了，今天我想問你幾句話，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高槐在小美面前多次表露出強烈的愧疚，可是在司明達和王牡丹面前，他不想認輸，再次擺出故作強硬的姿態，漠然說道：　「王牡丹，我已經是籠中鳥，成了你們可以隨意宰割的羔羊，不要假惺惺的，想問什麼儘管問吧，我奉陪到底。」

  王牡丹正色說道：「高槐，我們都是老同學，就算交情不深，但是也算不上仇人吧？

  當初在學校時，我們都年輕不懂事，你跟羅櫻桃，司明達的感情糾葛就像兒戲一般，

  如果你記恨他打的那一耳光，你向稅務機關舉報我們偷稅漏稅，已經讓他受到了嚴厲的懲罰，你為什麼還不罷休？偏要將我們往死路上逼？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給自己留條後路，這個道理你不懂嗎？不管怎麼樣，我從來沒有得罪你吧？你為何變得如此狠毒？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當年的高槐？」

  王牡丹的厲聲質問讓高槐的心裡受到了很大的感觸，雖然他報復了司明達，贏得了短暫的心裡平衡，但是他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從此將會失去人身自由，再也不能跟妻子兒女在一起，相比司明達和王牡丹一家團圓和美的生活，他的付出完全是得不償失。

  縱使心裡有萬千悔恨，但是在王牡丹面前，男人虛偽的自尊使得他不想低頭認輸，他故作強硬地冷笑道：「王牡丹，這個問題我之前已經回答過，舉報你們偷稅就是想報復司明達，按說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我，俗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只怪你們自身不乾淨，如果你們嚴格按照法律法規遵章納稅，就算我寫舉報信，你們也不會受到任何損失，虧得你們有臉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司明達坐牢半年完全是咎由自取，他自己的種什麼瓜就收穫什麼樣的果，我只不過助了一把力而已。」

  高槐尖酸刻薄的諷刺，猶如在王牡丹的臉上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霎那間她感到臉上陣陣發痛，她的個性也很要強，高槐死要面子不認輸，她照樣也不會服軟，尤其不會向高槐這種陰險小人低頭。

  王牡丹強忍心中燒得正旺的怒火，說道：「行吧，我承認我們的帳目確實有漏洞，寫舉報信一事我們是自作自受，那麼你接下來用信用證詐騙我們的貨款，總不能用司明達打你耳光來搪塞吧？你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為了錢。」高槐毫不掩飾地說道:　「我被別人騙了錢，我的心裡不平衡，可是你們卻風光無限地當什麼大老闆，我不甘心200萬就這樣沒了，我要報復，我要翻本，誰讓你們那麼不識趣，在那個時候得罪羅櫻桃，我想幫她出出氣，順帶給自己賺點錢，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這就是我真實的想法，你滿意了吧？」

  高槐瞪著血紅的眼睛衝著王牡丹大聲吼道，他尖酸刻薄的挑釁讓王牡丹既難堪又氣憤，她厲聲質問道：「你為了錢隨意將痛苦轉嫁給別人，你有沒有想過，你陷害的可不是司明達一個人，而是連累了明丹公司的八百多人，他們都是無辜的打工者，差點被你害得失業流浪，你也是外來工，為什麼要如此不仁不義，你就不怕遭天遣嗎？為什麼要對老同學下死毒手？」

  「哈哈，王牡丹，不要裝得像聖母似的，你和司明達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高尚，不要以為這些年我沒有跟你們聯繫，就不了解你們的為人。」

  「對，我不是什麼聖母，我也不高尚，至少我不會害人。」王牡丹針縫相對地反擊道。

  面對王牡丹的步步緊逼，高槐不以為然地答道：「好了，王牡丹，我已經坐在這裡了，不管什麼報應不報應的，我都無所謂，隨便你們發落吧，人終歸有一死，在我臨死之前拉上司明達墊背，我感到很知足。」

  高槐無賴潑皮的嘴臉讓王牡丹感到噁心不已，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聽眾席上掩面抽泣的小美，不解地問道：「高槐，你就算不為明丹公司的八百多人想一想，至少也得考慮一下自己的妻子兒女吧？你受過高等教育，懂得知法犯法的道理，當初設計這起虛假交易時，你應該能預料到是什麼樣的結局，如今落得妻離子散，身陷囹圄的下場，這就是你追求的所謂有錢人的生活嗎？這樣的目的你滿意了嗎？」

  小美和孩子就是高槐的底線，王牡丹一針見血的質問刺痛了他脆弱的神經，他極力壓抑的情緒再次爆發：「行了，王牡丹，不要裝得自命清高，我過什麼樣的日子不需要你來指手劃腳，告訴你，就算我坐牢到死也不後悔對司明達所做的一切，只要能讓他成為我的手下敗將，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樂意，還是想想你自己的生活吧，你的男人在外面跟別的女人鬼混，你還給他收拾爛攤子，王牡丹，你和骨氣與血性呢？你口口聲聲問我的面子和自尊，請問你的面子和自尊又在哪裡呢？你掏心掏肺地為司明達賣命，他卻跟羅櫻桃一起將你和公司都賣了，你的聰明睿智去哪裡了？」

  「夠了，高槐，你現在自身難保了，我的生活不需要你來說三道四，實話告訴你，不管司明達做錯了什麼，他終究是我孩子的爸爸，我照樣接納他，我們還是幸福的一家五口，可是你呢？孩子的面都見不上，你不覺得這個結果很可悲嗎？」

  王牡丹也是自命清高之人，司明達和羅櫻桃的背叛曾經讓她傷心欲絕，她之所以沒有離婚，就是不想讓孩子們失去爸爸的庇護，高槐舊事重提就是給她的傷疤撒鹽，簡直讓她痛得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