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矛盾惡化

  第二天下午，羅櫻桃的媽媽準時坐車來到了K大學，羅櫻桃早早就請假，跟司明達在學校門口等她。

  這是羅櫻桃的媽媽第一次跟司明達見面，不知道是對他的形象不滿，還是對他的窮酸氣有點失望，總之，自從她見到司明達的第一眼起，她的臉上就沒有露出一絲笑容，壓根兒沒有拿正眼瞧他。

  司明達是個聰明人，他從羅媽媽的眼神中早就感覺出她對自己的鄙視，儘管他的心裡很忐忑，但是為了心愛的女友，他受點委屈又怎樣？

  羅櫻桃暫時放下對司明達的成見，兩人一起開心地接待媽媽，他們帶著羅媽媽來到學校附近的一家餐館，客套的溝通過後，司明達大方地點了幾個菜，他想藉此機會討好准岳母，以便讓他和羅櫻桃的感情得到進一步的鞏固。

  在吃飯過程中，羅媽媽就像審問犯人似，將司明達的家底問了個底朝天，得知他的父母都是農村種田的，家裡一貧如洗時，她當即臉色大變，毫不留情地說道：「我家櫻桃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不知道誰給了你勇氣，讓你敢追求我女兒？你拿什麼讓她享受戀愛的樂趣？就憑几句花里鬍梢的情話就能哄騙我女兒嗎？我女兒年幼無知，但是並不代表我和她爸也不明事理。」

  羅媽媽尖酸刻薄的譏諷讓司明達如鯁在喉，他感到自尊受到了莫大的傷害，但是想到他和羅櫻桃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感情，此時他不得不強忍心中的不快，低眉順眼地忍受著羅媽媽的奚落與譏諷。

  在用餐過程中，羅媽媽的勢利與傲慢，讓司明達如坐針氈，好不容易侍候她吃完了飯，當服務員拿著帳單過來時，他大方地掏出錢包準備買單，讓他猝不及防的是，他掏遍了錢包卻湊不齊三百五十塊的餐費，手中皺巴巴的170塊錢是他前幾天做苦力賺下的。

  人窮志短，他何嘗不想做一個讓人看得起的男生？何嘗不想在羅媽媽面前留個好印象？可是他沒有錢，他實在有心無力讓這對富貴出身的母女滿意，他在工地幹了幾天苦力的血汗錢還不夠支會一頓飯？那一刻他感到又羞又窘，恨不得找個地隙鑽進去。

  羅媽媽的到來，徹底將他推入難堪的境地，他拿著皺巴巴的一百七十塊錢感到手足無措，求助地看著羅櫻桃，他的眼裡既有羞愧，也有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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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媽媽只知道司明達的原生家庭貧窮，但是她並不知道他為了哄女兒開心，經常去工地上做苦力，她更加不會想到他手中的一百多塊錢是在工地上挑磚賺來的，否則真不敢想像，她會用什麼樣的語言來貶斥這位窘迫不安的男生？

  司明達的寒酸讓羅櫻桃的心寒至極，那一刻她感到顏面盡失，但是當著媽媽的面她不便發作，她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三百錢，遞給司明達，說道：「你的錢放在我身上，你忘了嗎？」

  羅櫻桃機智地給司明達解了圍，他大為感動，連忙賠上笑臉，說道：「哦，是的，我忘了。」

  說完慌忙接過三百塊錢，加上自己身上的一百多塊錢付了帳。

  結完帳後，羅櫻桃臉色鐵青地帶著媽媽走出飯店，司明達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們的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

  羅櫻桃帶著媽媽在附近的一家旅社開了一房間，她打算晚上在這裡陪媽媽，打發司明達先回學校去。

  司明達隱約察覺出羅櫻桃對他似乎相當不滿，但是當著她媽媽的面，他不便說什麼，只得忐忑不安地獨自返回學校。

  第二天上午，羅櫻桃回到學校上課，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也不理睬司明達的搭訕。

  司明達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到了天黑，晚飯後，他再次來到508宿舍，低聲下氣地想討好羅櫻桃，不成想被她大聲訓斥：「滾遠點，再也不想看到你，我的臉被你丟盡了。」

  羅櫻桃不留情面的訓斥，讓司明達尷尬不已，他臉色發白地問道：「你怎麼了？」

  「虧你有臉站在我面前，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刀兩斷，以後不許來找我。」羅櫻桃冷冰冰地給司明達下了逐客令。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想跟司明達分手，聽到這句話，司明達猛然覺得腦子好像被掏空了似的，感到一陣頭暈目眩，508宿舍女生們都向他投來同情的目光，更加讓他感到羞憤難當，他不明白羅櫻桃為何突然變得如此絕情？

  在K公園被搶劫，那是他無法預料的意外，她怎麼能責怪他呢？

  昨晚陪她媽媽吃飯，他也想讓她們吃得開心，玩得盡興，可是他實在沒有錢，難道她就不能體諒一下他的難處嗎？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實在百口莫辯，只得呆呆地站在原地，任憑羅櫻桃暴風驟雨般的譏刺與辱罵。

  在羅櫻桃無情的冷嘲熱諷中，司明達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柳含羞於心不忍，她將他拉到宿舍外，勸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們跟她聊聊看怎麼回事。」

  司明達無奈，只得悻悻地離去。

  柳含羞坐到羅櫻桃的床邊，問道：「櫻桃，怎麼了？還是因為前晚的搶劫事件嗎？」

  「這種窮鬼丟人現眼的，昨晚請我媽吃飯，三百塊錢都拿不出手，讓我在我媽面前丟盡了臉面，她罵我眼光太低，怎麼看上他這種窮小子？沒有錢又喜歡裝闊，到最後收不了場，還是我拿錢給他救的場。」羅櫻桃憤憤地說道。

  「哦，這回事啊！」柳含羞恍然大悟。

  王牡丹接過話頭，說道：「櫻桃，他的家庭條件不好，也情有可原，我們都是學生，都沒有經濟條件，你就體諒一下他吧。」

  「他窮就窮得自在點唄，沒有必要裝出有錢人的樣子，我看著都覺得噁心。」羅櫻桃絲毫不掩飾她對司明達的反感：「含羞，我警告你啊，從今天開始，不要再提這個人，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看著羅櫻桃怒火中燒的樣子，王牡丹不便再說什麼，便安慰道：「好吧，不要想了，早點休息。」

  柳含羞雖然喜歡耍貧嘴，但是在這個敏感時刻，她深知這個話題不能再聊下去了，便安慰羅櫻桃：「行了，彆氣壞身體，我們心裡有數，早點休息吧。」

  尷尬的一夜就此過去，第二天上午在教室里，司明達過來跟羅櫻桃搭訕，再次被她冷冷地拒絕，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在場的同學都是見證人。」

  羅櫻桃的翻臉無情讓司明達難堪不已，眾目睽睽之下，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似的羞憤交加。

  晚上司明達不死心地再次來到508宿舍，可憐巴巴地哀求羅櫻桃，並保證：「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我一定會想辦法將那兩百塊錢還給你。」

  「不用了，就當作被人偷了，以後不要來找我，我們從此一刀兩斷。」羅櫻桃的眼神冷漠到骨子眼了，司明達感到陣陣不寒而慄，他的心裡涼簌簌的，他苦心追求的女神為何這麼快就翻臉無情呢？如果他們的關係就這樣斷了，不敢想像同學們會如何嘲笑他，他哪裡有臉面在K大學立足呢？。

  「我？」司明達可憐巴巴地看著羅櫻桃，似乎還想辯解什麼，柳含羞連忙示意讓他出去，此時羅櫻桃正在氣頭上，他賴在房間不走只會加深她的厭惡，不如給她幾天時間冷靜一下，說不定事情還會有迴轉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