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調虎離山
2024-06-10 06:58:19
作者: 甜刀少女
不祥的預感真的應驗了。
虞重水慌忙跑進漆黑的屋裡,左側是孫景耀兩人的房間,什麼都看不清,右側是胡瑩二人的房間,亮著微弱的燭火。
原本該躺在床上的兩個人,現在只剩下熟睡的胡瑩了,且即使她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她也沒有醒。
虞充水感覺更加不妙了。
「胡瑩胡瑩。」她搖晃著胡瑩的身體,可對方一動不動,像睡死了一樣,就算她拍打她的臉也沒有動作。
可惡!
她又跑到另外的屋裡,不小的動靜很快就把孫景耀、裴奇瑞吵醒了,他們睡眼惺忪地撐起上半身,迷迷糊糊地問:「該起了嗎?」
虞充水說:「婁順慈不見了,我懷疑是被人劫走了!」
這句話像個重磅炸彈一樣將瞌睡徹底趕跑,裴奇瑞的反應最大,手忙腳亂地從床下爬下來:「什麼時候的事?」
兩人迅速穿好鞋,怎麼叫也不能把胡瑩叫醒。
「她不會是中了藥吧?」裴奇瑞看著已經燃盡的蠟燭不可置信地說:「我們都沒怎麼接觸過村里人,會是他們幹的嗎?」
空氣里有一股極淡的草藥味。
虞充水將槍別在腰間,眉眼之中是一股戾氣:「我被他們騙了。」
之前那個猴子一樣的東西根本就是障眼法,目的就是轉移她的視線,好讓人趁機接走婁順慈。
也怪她太過輕視這些窮鄉僻壤的村民,竟然不知道他們還藏著揮發性藥物!
「虞姐,咱們應該先去問問村長,景曜你去找昨天那個婆婆,問問她究竟什麼意思,是不是知道什麼。」裴奇瑞很快就冷靜下來,商討。
虞重水搖搖頭:「你去找村長,用詐的,我把胡瑩弄醒。」
*
雖然裴奇瑞看著是個好相處的,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隻笑面虎,審時度勢地等待著撕裂你的喉嚨。
他和婁順慈是一起長大的表兄妹,關係匪淺,在無數個父母出差的日夜裡,都是婁順慈打電話跟他聊天,她知道他害怕一個人,也怕黑。
天知道裴奇瑞聽到婁順慈被劫走時有多麼惶恐,可恐懼過後就是滔天的怒火。他本來以為是個破落封建的小村莊,沒有想過會和他們結下樑子。
這才是第一晚!
天色還未全亮,荒涼破敗的小路上只有他一個人球鞋走在石子上發出的刺啦刺啦聲,每一步都讓他更加沉重壓抑,可面上還要帶著笑。
裴奇瑞此刻就像被割裂開了,一半叫囂著殺死所有人,而另一半則在冷靜分析局勢。
他叩響了村長的門,噹噹當——
那張熟悉的老態的臉再次從門後探了出來。這麼早,是一夜沒睡,還是心裡有鬼?
「村長,大事不好了!」裴奇瑞神色慌張:「有人不見了,你能找人幫忙找找嗎?」
村長手持著拐杖出來,臉上也適當地爬上了擔憂:「怎麼回事,你別急,說來我聽聽。」
不安分的眼神在他身後轉了一圈,注意到只有他一人後收起了不自然。
「你那些朋友怎麼沒來?」
別的他不怕,怕的就是那個拿槍的,看著就不好惹。
裴奇瑞似乎是急了,他扯住村長就往外拖:「他們兩個找人去了,村長你快點!」
村長被他拖得有些踉蹌,惱火:「你等等、這麼急做什麼,我這一把老骨頭傷不得。」
對門的鄰居聽見爭執,吱呀一聲打開門,就看見裴奇瑞駕著老村長,神情激動,不由得大叫道:「你幹什麼,想打人?」
裴奇瑞連忙擺手:「不是的,胡瑩走丟了,我讓村長幫我找人!沒有要打他。」
那人一聽胡瑩走丟了,呵呵笑了一聲,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說:「村長,您看咋辦?」
村長的臉耷拉下來,問:「胡瑩走丟了?」
裴奇瑞急得直跺腳:「對呀,不僅是她,虞隊也丟了,你說人生地不熟她們倆會上哪裡去,不過索性還好,虞隊手裡有槍,應該不會出大事。」
餘光注意到村長的臉色微變,他趕緊又扯住老頭的胳膊:「您別墨跡了,快點幫我叫人找找。」
騎虎難下,村長只好拿著喇叭把全村的人都吵醒了,讓他們去各個地方找找看丟失的二人。
裴奇瑞雖然也在大部隊中,但他的目光一直注意著村長,見他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終於在人群散開之後轉身進了一個巷子裡,他也悄悄追了上去。
這邊——
虞重水捏緊胡瑩的鼻子和嘴巴,逼迫她從窒息中清醒過來,對上她迷茫的視線,她的語氣很差:「婁順慈丟了!」
聽到這,胡瑩噌的一下就坐了起來,面上青青紫紫變幻莫測,好半天才看著虞重水道:「我知道是誰幹的,村長的混帳兒子!」
說著就翻身下床,有些站立不穩地摔倒在地上。
原來在胡瑩多年前偷偷回家的時候,被村長的兒子王誠看上了。他們胡家村只有王家一家是外人,也只有王誠一個是大齡單身漢,天天遊手好閒,沒事就上城裡瞎轉悠。
「王家祖上是製藥的,王誠他媽會做藥,我之前就中過一次,這次又遭罪了!」
胡瑩站不起來,迷藥的後勁很大,她現在說話還有些大舌頭。
「你告訴我王誠之前把你帶去了什麼地方?」
虞重水這才明白,原來昨天晚上婁順慈說看到的鬼,根本就是一路尾隨的王誠!
*
裴奇瑞一路跟著村長繞過泥濘的小路,躲躲藏藏地來到後山一處茅草屋裡。
草屋外圍了一圈鐵絲,上面掛了一把鎖,村長掏出鑰匙取下鎖,推門進去。
他正要潛進去,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我來,你守著。」
虞重水給槍上了子彈,咧嘴笑了一下:「我是去犯罪,你可是同謀。」
裴奇瑞看著她靈巧地翻過柵欄,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嘆息道:「早就跟你是一道的了,也不差這點。」
她躡手躡腳地舉槍靠近簡易搭建的茅草屋,就聽到裡面傳來父子二人的談話聲。
「你怎麼綁了兩個?」這是村長。
稍微年輕一點的人說:「我就綁了這一個啊,爹您看看。」
聽到屋裡的屬於女人的嗚咽,虞重水攥緊了手心,告誡自己不要衝動。
「那小子詐我呢,他會不會跟過來?」老頭說著邊走邊說:「我出去看看,你快點把她上了。」
年輕男子嘿嘿一笑:「爹你放心吧,您很快就能抱上孫子。」
虞重水青筋暴起,撲通撲通地只聽得到自己宛如擂鼓的心跳聲。還好婁順慈沒有遭罪,自己不算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