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審問

  「徐隊，你怎麼過來了！」

  「徐隊，你這傷都沒好呢！」

  警局裡的人一看見徐顏，立馬就圍了上來，甚至有人伸手還戳了戳徐顏頭上的紗布！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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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沒輕沒重的。」

  徐顏額角抽痛，連忙將那人的手打落。揮著手掌還想再補上兩下，那人可能也知道自己犯了錯，連忙朝後面躲去。

  徐顏本來就是打算嚇一嚇他，並沒有打算真打，瞪了一眼，以示警告，便作罷了。

  那人便又嬉皮笑臉的湊了上來：「我說徐隊，你什麼時候車技這麼好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紛紛附和，他們今天查了監控，昨天晚上的那輛警車在屏幕就是一道剪影，壓根捕捉不到。

  「真的，像拍電影一樣，太帥了！」

  「徐隊，你下次開的時候，請讓我坐你的副駕！」

  徐顏靜靜的看著他們，沒有說話，幾人卻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們隊長的情緒，一個個的興奮不已。

  徐顏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麼！你們都想變成我這個樣子！」

  徐顏想說，他哪有這樣的本事，可是不能說出姜童的名號，這件事情就只能自己認下了。

  大家一看徐顏如今的慘樣，便一下子噤了聲。

  雖然很帥，但是還是小命要緊，不過還是有不怕死的，那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沒關係，徐隊，你既然第一次能夠死裡逃生，第二次也可以的。」

  牙齦都笑了出來，笑容應該已經咧到了嘴巴上。

  徐顏的眼睛微微下垂，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木著臉警告。

  「上班時間，你很閒。」

  看到徐顏一秒變成了平日裡威嚴的徐隊長，那人也打起了退堂鼓，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耳邊終於清靜，徐顏也開始忙自己的事情，直接就去了審訊室！

  對面的張嵐還是有幾分半人半鬼的模樣，甚至身上還瀰漫著一股死意，徐顏的表情依然是方才的嚴肅。

  「說說吧，你的作案動機！」

  張嵐應該算是龍灣小區的第一批住戶，所以對小區十分的熟悉，網上的視頻還有那個「跳樓」的女人，雖然作案手法不可思議，但確實都是她所為。

  張嵐看著徐顏的眼神十分的空洞，呆呆的沒有言語。

  徐顏輕笑出聲，語調是一如既往的平緩，每個字眼卻都暗藏著威脅。

  「或者，我該問你，背後之人是誰！」

  聽到這句話，張嵐的神情有一些細微的波動，瞳孔也放大了一瞬。但很快便黯淡了下來不願多說。

  徐顏也不著急，臉上的笑意愈發加深了：「你是覺得，你什麼也不說，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

  「據我所知，你背後之人，可絲毫沒有想保你的意思！」

  「況且，你就不想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殺人誅心，攻人也要攻心，徐顏首先是阻斷了張嵐的退路，然後又破滅了張嵐的希望，最後又給了一個新的籌碼。

  在拿捏人心上，可謂是滴水不漏。

  「就憑你！」

  張嵐說話了，卻是嘲諷，眉毛輕挑，呆板可怖的面容一下子也鮮活了兩分。

  這個聲音！

  很是熟悉！

  徐顏卻半點沒在意張嵐話語中的輕嘲，眼底的精光更盛了，原來，他們這麼早就有過交集。

  「就憑我！」

  徐顏雙手交叉，成拳狀，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的氣勢更足了起來。

  張嵐沒說話，只是明明白白的表示著不信，眼底全是輕蔑，半點沒有普通牢犯面對警察時的緊張惶恐。

  「我殺了人！」

  張嵐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語調還十分的平淡，言詞之間都在告訴徐顏，她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夠成為正常人了。

  經歷這麼多事情，折騰了這麼久，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徐顏也看出來了張嵐眼底求死的心。

  「是你自己想殺的嗎？」

  徐顏的這一記反問也很是高超，意思也十分的明顯，只要你交代出背後的人，一切都很好交代。

  張嵐不說話了，眼眸之中情緒波動，她確實有了一些動搖。

  「判定的結果是自殺。」

  「術法高超，瞞天過海！」

  「成為活死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徐顏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張嵐，一錯不錯她的表情，女人的情緒逐漸崩壞，眼底的猩紅愈發濃烈，應該是想到了什麼令她痛苦的事情。

  潛意識開始掙扎了起來。

  徐顏真心的扯出了一抹微笑，又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但是姿態卻比之前放鬆了，靠在椅子上，隨手拿了一支筆，悠閒的轉動起來。

  「或者，讓我們聊聊最近的，你當初在酒吧給人下了術法！」

  「那個人，現在還在警局吧！」

  徐顏又換了一個新的話題，看似轉的突兀，其實是另闢蹊徑。

  蔡薇當時入獄的時候，徐顏才剛剛轉到洛城警局，但是那件事情關乎著姜童，自然也是第一時間接觸了。

  之後審訊的時候發現了女人身上的詭異之處。

  如今倒是真相大白了，當初他在酒吧裡面撿到了那支錄音筆，是沒打算窺探別人的隱私的。

  不過是湊巧放了出來，作為警察的警覺，讓徐顏一瞬間就感受到了事情的不簡單。

  如今那支錄音筆還留在他的家裡！

  聽到這個話，張嵐有一瞬間的恍惚，他有很長一段時間幾乎失去作為人的神志，所以有些記憶都開始錯亂了起來。

  但也正是因為成為活死人的後遺症，讓張嵐感受到了被人控制的痛苦。

  當初的蔡薇就是那般的吧！

  她不想回答，連身體都開始迴避了起來，扭著頭不想面對徐顏。

  「所以，你和齊家到底有怨恨！」

  張嵐做的很多事情都與齊氏有瓜葛，但是她的生平經歷上卻從來沒有與齊氏的矛盾。

  她是隱瞞了什麼，還是背後的那人想與齊氏作對！範圍似乎一下子就縮圈了。

  「沒有」

  張嵐回答的很果斷，閉著眼睛不想多言。

  真的是油鹽不進了起來！徐顏也不免有些頭疼，打算苦口婆心一次。

  「你什麼都不說，只會讓那個人逍遙法外！」

  「但，你若是交代了，還能算作是立功！」

  「張小姐，現在還有自己的意識，想來會是個聰明人！」

  張嵐又開始不說話了，但神情已經開始不一樣了，好像在思考自己說還是不說。

  徐顏這會倒沒有步步緊逼了，給警衛使了個眼色，那人便帶著張嵐下去了。

  有些話是真，有些話是假！

  張嵐犯下的事，該擔的責不會少，該受的刑也跑不了。

  徐顏眸色深深，腦海中開始總結著信息，直到，審訊室的門再一次打開。

  進來的是一個胖子，一看見徐顏就十分的激動！

  「警察同志，你傷好了！」

  「那你可一定要作證！我們是真的沒有襲警啊！」

  「到底什麼時候能放我出去啊！」

  這樣的人比張嵐好對付多了，徐顏只要一臉嚴肅，他便開始慌神了，聲音都漸漸小了起來。

  「我還上有老，下有小要養著呢。」

  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抬頭發現徐顏似乎不為所動，就更加啞了聲。

  「說吧！誰指使的！」

  「為什麼去盜墓！」

  「從事盜墓多少年了！」

  徐顏一個一個問題拋出，都在男人的心上擊了一鼓。

  「沒誰，我們就是見財起意！」

  「第一次就被抓了！」

  話里半真半假，眼神也明顯的飄忽，耳骨瞬間就泛紅了，手指不自覺的揉搓。

  他在說謊！

  徐顏輕輕的擰了一下眉毛：「老實交代！」

  用筆蓋在桌面上輕敲了一下，輕微的響聲，在僻靜的審訊室顯得格外響亮，尤其是在本就心虛的人耳朵里，就更像是擴音了一般。

  「就盜過那麼幾次！」

  「但是這次真的是別人出錢請我們來的！」

  「我本來也不想！」

  「可是那人價位給的高，所以...」

  男人舔了舔嘴唇，除了第一句聲音低了一些，後面的是一句比一句嗓音高。

  底氣也足了一些，看來確實屬實！

  「就那麼幾次，別人就打聽到你了，看來你的本事很大！」

  徐顏又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語氣比之前和緩了不少，那胖子也跟著放鬆了起來，甚至開始侃侃而談。

  「不大不大！就是小有名氣！」

  「其實也不止幾次！」

  「但我們一般都是盜境外的，或者是荒郊野嶺的！」

  「那種受國家保護的是堅決沒幹過的！」

  說到最後，都開始表起了衷心，想出獄的心情尤為迫切。

  「荒郊野嶺的就可以隨便盜！」

  徐顏拔高了音量，胖子立馬就開始保證了。

  「不能，不能，我出去之後絕對金盆洗手，我發誓！」

  男人三指併攏，抿著嘴唇，一臉的鄭重做了一個發誓的動作。

  「少油嘴滑舌，東拉西扯，出錢的人是誰！」

  徐顏是不吃這一套的，立馬就扯回了正題，男人也回答的一五一十，怎麼說自己也不是主謀，他都是替別人，咳！替錢辦事！

  況且這個墓也沒盜成，既然是未遂，症狀應該輕一點吧！

  自己思考了一番，自是拿定了主意，要把責任推出去！

  可惜...

  「我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他就是突然找上了我們！」

  「出手闊綽！」

  「平時我們都是電話聯繫！」

  「要不然你們打過去試試！」